话音一落,噗的一声,一包粉末朝江安飞来。
“哼,竟然还想害人!”阿萝往江安身前一站,提起寒气,把毒药反向弹回。“去死吧!”
李楠已经受伤,无法再挡住阿萝打来的毒药,毒药粉末侵入他皮肤、肌肉、血管、骨髓,很快流遍五脏六腑。哪怕李楠有再好的毒药,也已经来不及了。
先是毛细血管爆裂,李楠的皮下显出一块一块的红斑,接着动脉血和静脉血一起爆裂, 李楠朝地上喷出好几口鲜血,眼睛里的神采,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李楠,要是你肯……”
江安的意思是想尝试用三昧火焰草来救治李楠,不过李楠却报以冷笑。
“我永远不会求人,特别是你!”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噗通一声,李楠终于倒在地上死去。
阿萝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师傅,徒儿给你报仇了!”
江安不无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李楠。像李楠这么高水平的医术,如果用来服务社会,一定会做出巨大的贡献。只可惜,李楠心术不正,为了争第一,不择手段,可惜了!
江安过来安慰阿萝:“人死不能复生,你师傅也已经是古稀老人,按照老百姓的说话,那就是喜丧了!”
本是安慰的话,阿萝却愤怒的瞪江安:“她不是你师傅,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了。你不知道,师傅对我意味着什么!走开!”
江安耸耸肩膀:难道又说错话了?他是安慰阿萝啊,怎么会是风凉话呢?
阿萝哭的很凄凉,江安又不能安慰,便离开房间,看到阿政和张伟正在交手。幸好有三昧火焰草护体,否则阿政会被张伟身上的阴寒打伤的。
“张伟,李楠已经死了,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也想跟李楠一起死吗?”江安喝道,“像你这样,做了那么多坏事,杀死你,我一点也不会愧疚。”
张伟浑身打个激灵:李楠死了,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自小娇生惯养,公子哥 一个,哪里说得出求饶的话,愣愣怔怔的站在原地,心情凄惶。
江安找到一条绳子,丢给张伟:“把自己绑起来吧!”
张伟拿着绳子,还有些犹豫不决。
“我来!”阿政想过去绑张伟。
江安喝道:“不要过去,他身上特别阴寒,你会被冻伤的!”
阿政忍不住打个冷战,如果不是江安提醒,他还真忘了张伟本身就是一个毒丸子。
“还是让他自己绑自己吧,这叫做作茧自缚。”江安笑着说,“如果他不把自己绑起来,那我只好动手了。”
张伟肯定不是江安对手,又何必让江安羞辱一遍!不得已,张伟绑了自己的手,愤怒的看江安:“现在可以了吗?”
“不错,绑的挺结实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种本事,可以左右互搏,左手绑右手。”
张伟翻着白眼:“别废话,快说,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有警察和法官来做决定。”江安向阿政招手,“快给巷子口的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残局。记得跟他们说,张伟身上阴寒,必须要戴上手套才可带他走。”
江安重新回到房间,阿萝还伏在师傅的身上痛哭。唉,她对师傅感情太深了,跟哭自己亲娘一般。
江安心疼她,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香肩上:“阿萝,你总不能把你师傅的尸体哭臭了吧?现在是三伏天,热浪袭人,再不处理你师傅的尸体,可真会有味道。”
唰的一下,阿萝扭过头,杏眼翻白:“江安,你能不能闭上臭嘴,你在诅咒我师傅变臭,是不是?”
江安急忙晃手:“我没有诅咒你师傅呀,这是真话,天气确实热。”
阿萝哭了那么一阵子,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可知天气有多热了。
看到她脸上的怒颜逐渐消散,江安继续安慰:“阿萝,再悲伤,也有终了之时,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还需要坚强面对。”
阿萝清亮的眼睛忽然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难道一个人回苗寨?回到充满回忆的地方,她会更加悲伤难过。
“你说,以后我该怎么办?”
这倒给江安出了一个难题。他能规划自己的人生,却从来没有帮别人规划过人生。
“这个……这个我们先处理好你师傅的后事再说吧。”
阿萝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师傅临死之前要我去见一个人。”
“谁?”江安问。
“常学智!”
江安忽然两手一拍,眉头皱起来:坏了,老常要我保护好他的老情人,我也在他面前吹过牛,一定把活生生的人带到他面前,谁想他老情人却死了!要是老常知道了,会不会恨死我了?
“你师傅和老常生前虽然有矛盾,不过正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你的师傅太爱老常了,所以上一次才派你来伤害他。现在你师傅走了,我想老常一定很愿意见她最后一面的。”
等警察来了之后,收拾现场,请来法医将尸体抬走,做了鉴定之后,尸体运到殡仪馆准备火葬。
江安和阿萝在殡仪馆接待室等着,知道常学智和阿政走进来。
常学智已经从阿政那里知道自己的老情人已经死了,十分悲伤,眼睛含着泪花,嘴唇发颤,拄着拐杖的手也发颤。他好像不相信老情人已经死了,又再问一遍江安。
“她……她真的不在了?”
江安难过的摇头。
突然,常学智身子摇晃了摇晃,阿政连忙扶住他:“常先生!”
常学智定了定神,眼角挂着泪花:“是我对不住她,是我对不住她!我是一直想补偿的,可是……可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常学智头顶在墙壁上,大哭。
江安怕他身子弱,哭出问题来,给阿政递个眼神,阿政领悟,便劝说:“常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常学智还是没有能克制情绪,越哭越悲伤。
江安悄悄对阿萝说:“你不是说你师傅要你来见老常吗,现在他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情跟他说呀。”
阿萝便走到常学智身前,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瞪着常学智:“我师傅说要我来见你,并不是我要见你。”
听到阿萝的话,常学智便止住了悲伤:“你师傅要你来见我?她有什么遗言要你转达给我?”
“她没有什么遗言。”
阿萝的回答,让常学智很失望。
“她虽然没有遗言,但是有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是什么?”失望的常学智又抬起眼。
阿萝把那折叠起来的纸张递给常学智。
“上面写了什么?”常学智问。
阿萝的回答很不友好:“我怎么知道。师傅的意思,是让你看,又不是让我看。”
常学智急忙打开,当着阿萝和江安的面看。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内容,是描述她在常学智离开之后的痛苦生活,有三分之一的内容在抱怨常学智应该补偿她,最后三分之一内容提起了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