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珍珠撑腰,郭雀儿才不怕警察来呢。他也早已准备好说辞了:“上一次陆家园想回来投资,建设乡村旅馆,你不同意,还把他送进监牢;昨天美容行业的李总过来,说好了给每一户村民每年十万的分红,你又不同意。无非是因为,他们不肯额外给你钱,对不对?你这种人自私自利,警察要是来也该是查你。”
江安气坏了,上一次陆家园是因为想把陆强的土地争回去,江安才和安雅联手,将陆家园送去警察局,这跟投资乡村旅店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郭雀儿分明是东扯西扯,张冠李戴。
郭雀儿嘴角勾起狰狞:“你不同意陆家园做乡村旅馆,可是后来又允许投资商进来开农家乐,开酒店,你这不是双重标准吗?给你钱的,你就同意;不给钱的,你就不同意,是不是?”
说到这里,安雅就不服气了。那些项目都是经过安雅辛辛苦苦争取回来的,她甚至连自己的交通补助费用都花在村子的公共建设上,现在郭雀儿怀疑项目有问题,不就等于怀疑身为村长的她吗!
“郭雀儿,你别胡说八道!谁有资格投资村里的项目,都是有国家标准的,不是我们说了算。而且,每一个项目投标的过程,我们都张贴在村委的黑板上,公开公平公正,你们又不是没有看过?”
左迎夏也气不过,指着郭雀儿就骂:“安村长给村子带来了多少项目工程?如果没有安村长,现在的阳山村的道路,还都是狗屎牛屎,一下雨,到处泥泞。你不记着安村长的好,却恩将仇报,真是无耻小人!”
郭雀儿一直对左迎夏有意思,发现她今天不穿丝袜,便坏坏的笑道:“左会计,你要是不服气,晚上穿了丝袜,来哥哥家,我跟你说道说道,让你清楚明白江安是怎么私吞投资商财物的。好不好?”
左迎夏胸脯鼓胀鼓胀的,能把肺气炸了,不过她转而一想,跟这种臭流氓生气,没有必要,便也化愤怒为冷笑:“郭雀儿,你现在已经快四十的人了,还找不到老婆,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如果是,你可以来求江医生,他可以帮你治疗。”
虽然左迎夏的话是开玩笑揶揄,但是也说中了很多村民的心思:郭雀儿尽管流氓,但人还长得精神,现在都三十八了,还讨不到老婆,如果不是左迎夏所说的那样,又是什么原因?
便有村民吃吃笑起来。
郭雀儿恼羞成怒,张牙舞爪要过来打左迎夏:“今天我不刮了你的脸,我不姓郭!”
幸好有其他村民隔着,否则左迎夏真被郭雀儿的指甲刮到了。
江安移动脚步,站在安雅和左迎夏身前,看郭雀儿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蔑视。只要郭雀儿和他的结拜兄弟再敢过来吓唬安雅和左迎夏,江安一定不会对他客气。
“郭雀儿,你可真不是东西,就像左会计说的,恩将仇报是你们家一贯的优良传统吗?你爸爸死前,患了重病,还是我给他治。当时要去买很贵的中草药,你没有钱,是安村长用自己的工资垫补上的。你爸爸的丧葬费,也是她出了一半。你现在搞这些事情,对得起她吗?”
江安两句话,说得郭雀儿哑口无言,没有了带头大哥,村民也安静了很多。
江安继续说道:“我们常说,昧着良心做事情,是要受到天谴的,你不怕被老天责罚吗?”
郭雀儿低着头,声势弱了很多:“我这是为村民讨公道,跟私人事情没有关系。你少拿这些事情来搪塞我们。”
江安右手手指忽然一弹,手中的草药飞出去,落在郭雀儿的脖子上。这草药就像是一条毛毛虫,可以让人浑身起红疙瘩瘙痒。
草药粉末从郭雀儿脖子洒落,他立即把脖子缩的短短的,龇牙咧嘴,两手不停在后背和前身挠,像是个猴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怎么了,大哥?”和他结拜的兄弟问。
郭雀儿一脸苦相,手不停的挠:“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全身好痒,而且刺痒刺痒的……哎哟!感觉被虫子咬一样。”
“是不是有毛毛虫爬你身上了?”
“不知道,你们帮我看一看。”
郭雀儿当着众人的面,将外套脱下来,他的结拜兄弟就像扪虱子,仔细的在衣服和他身上找,愣是没有发现毛毛虫。
江安乐得吃吃笑:“看一看裤裆,是不是毛毛虫爬到裤裆去了?”
江安的话刚落,郭雀儿便感觉下身瘙痒无比,心想:难道真毛毛虫真爬到裤裆里了?他也不顾雅观不雅观了,脱了皮带,拉开裤子,仔细的查看一番,也没有找到虫子。
“奇怪了,怎么突然这样这么……哎哟,真他娘痒,痒死我了!”
郭雀儿在脖子、手臂上胡乱抓挠,显出了很多殷红的挠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刚才说了,昧着良心做事情,是要被老天惩罚的。说不准老天爷实在受不了,就故意让你吃一番苦头。”江安抱手在胸,对安雅眨了一下眼睛。此时安雅才明白,这是江安捉弄郭雀儿。
郭雀儿本来不相信有天谴,不过听了江安的话后,也就将信将疑,心里有些害怕。又不好意思找江安拿药,忍着一口气,对他的兄弟说:
“我们走!”
“大哥,去哪儿?”
郭雀儿一边挠着身子,一边说:“回去洗个澡,要是还不好,就去看医生。”
那几个流氓跟着郭雀儿散了,其他的村民没有了带头人,也都陆陆续续散开。村委会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是你下的药?”左迎夏问。
江安得意的点头:“不是我,还有谁能惩罚得了那个流氓?你以为真是老天爷显灵了?”
左迎夏恨道:“我倒想让老天爷惩罚他,让他怎么洗也洗不好,一直痒到他过来求你。”
“我这药,光是用香皂是洗不好的,非得用中草药或者西药来洗。”
要不是郭雀儿说那番羞辱左迎夏的话,江安也没有想到要用这个办法来惩罚他。
安雅面上含忧带愁,脸容纠结着:“郭雀儿虽然暂时回去了,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明天会不会闹的更凶。”
江安意味深长说道:“闹不闹不在郭雀儿。”
安雅眼睛里射出异样:“你的意思是说,郭雀儿是别人指使的?”
“难道不是吗?”江安心疼的看着安雅,他觉得自己该去跟李珍珠再谈一谈了。
安雅听出了江安的意思:“你是指李珍珠!”
“对,明天我就去找她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