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雍州迎宾馆,侯云峰陪着苏洛洛来到518房间门口,按响门铃后,侯云峰看了看苏洛洛,安慰道:“勇敢点,因为你是对的--”
苏洛洛感激地点点头,但是心里却依然很忐忑,同时又装满了愤怒。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脸上是满满的坚定和不屈,她想好了,不论一会儿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要保持淡定,毫不畏惧。
房门打开了,吴组长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苏洛洛,又看了看侯云峰,说:”洛洛一个人进来,侯云峰你先回去。”
侯云峰无奈,却只能照做。他再次沉沉地看了苏洛洛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
苏洛洛也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进了房间,洛洛看到柳铭哲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柳铭哲的小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却一言未发。
“柳总,洛洛来了--”吴组长走到跟前说。
苏洛洛冷冷地盯着柳铭哲,不知道这个变态要对她说什么。
“好,我单独和她谈谈--”柳铭哲放下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又慢悠悠地看向了苏洛洛。
“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吴组长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苏洛洛和柳铭哲了。苏洛洛的心陡然间紧张起来,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她十分警惕地看着柳铭哲,心里竖起了无数道防备这个色狼的警戒线。
苏洛洛看到了茶几上的那个大烟灰缸,如果他再敢对她图谋不轨,她将以最快的速度,拿起那个玻璃烟灰缸朝柳铭哲的脑袋砸下去!
上次只是给了他一个巴掌,这次她要让他脑袋开花!
苏洛洛的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脸上的神情十分紧张,手心里都已经微微出汗了。
柳铭哲抬起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站着,坐下来说。”
苏洛洛依旧站着,她根本没打算坐下来和眼前这个变态谈话,想到他的咸猪手,她就犯恶心。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苏洛洛站在茶几侧边,冷冷地看着柳铭哲。
“到雍州一个多月,脾气还是这么倔强啊,哈哈--”柳铭哲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苏记者,现在的情势对你很不利,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找一条后路吗?”
苏洛洛盯着他那薄薄的尖刻嘴唇,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变态如柳铭哲者,除了想以权谋私,以权谋色,还能有什么呢?
“我不需要后路,我的前路很宽阔。”苏洛洛毫不畏惧地说道,“我没有做任何违规违法的事情,我相信老天自有公道。”
“哈哈!好一个老天自有公道!”柳铭哲忍不住仰起头大笑起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祝剑民和胡园长都证明你敲诈了胡园长,而且拿走了那两万块,你还想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洛洛,你别做梦了,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着柳铭哲那幸灾乐祸的嚣张表情,洛洛恨不得立马给他一个巴掌!她气得脸色发白,心跳加剧,她用力地咬着双唇,双手拳头紧握着,心里的怒火剧烈地燃烧着,似乎瞬间就要喷发而出!
“他们故意设陷阱害我,胡园长自己都承认了!我这里有她的录音!”苏洛洛愤然地说道,“她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呵呵。这个胡园长,一开始就咬定你收了她的钱,后来又中途反悔,说你没收。再后来又承认说你收了,而且说得十分坚定,再也不反悔了。苏洛洛,你说组织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她?”柳铭哲走过来,靠近苏洛洛身边,无比阴险地问道。
“你!你们这是诱供!你们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们是何居心?”苏洛洛强忍着眼里的泪,咬着牙说。
“呵呵--苏洛洛,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们是相信证据,一切以证据说话。对于这样敲诈勒索搞有偿新闻的恶劣行为,政府是绝对不允许的!”柳铭哲双手背在后面,迈着大方步边走边说,“只要发现,一律严惩!”
“我没有!我要和胡园长当面对质!”苏洛洛流着泪说,“你让我见胡园长和祝剑民--”
“别天真了!你以为你想干嘛就干嘛?你以为清城快报是你爹开的?”柳铭哲冷笑道,”洛洛,我一直念着你年轻,是个好苗子,想培养你。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跟着我,什么问题都可以化解,什么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苏洛洛听得这话,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柳铭哲这个老变态,居然还在打她的主意!真是贼心不死!想让她屈服于他,做梦!就是坐牢成为阶下囚,她也绝对不会屈服于这个老变态!只要看到他那副丑陋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
“我要求见祝剑民和胡园长!”苏洛洛咬着嘴唇说,“我不相信胡园长会如此没有人性,一次次出尔反尔!我不信!”
“你信不信没关系,只要我们信就行了。”柳铭哲冷笑道,“事实胜于雄辩,你想自证清白,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是一伙的!”苏洛洛紧紧地盯着柳铭哲的脸,愤怒地说道,“这一切是不是你主导的?祝剑民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才这样做的?”
这一刻,洛洛似乎恍然大悟,这一切就是柳铭哲主导的,是他指使祝剑民这么做的,是他在陷害她!胡园长明明是来作证还她清白的,却楞是被他给逼成了继续作伪证!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洛洛有股强烈的冲动,想冲上去把柳铭哲活生生掐死!
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个力量能够掐死他。而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后,柳铭哲现在都不敢靠近她,总是在离她几米开外处徘徊。
“哈哈--”柳铭哲仰起头大笑起来,”洛洛,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作为一个女孩子,不需要太聪明,只要听话就好;不需要太能干,只要懂事就好。你错就错在,既聪明又能干,还很倔强地自以为是。这样的女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作死。”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我告诉你,我永不屈服!我相信老天自有公道,我相信邪不压正!像你这样的败类,总有一天会被天收!”苏洛洛狠狠地骂道。
“好,你到监牢里去相信吧!等你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的时候,你就知道现在的一切对你来说是多么宝贵了!”柳铭哲冷冷地看着她。
“等你遭到报应的时候,你也会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是多么无耻多么缺德多么没有人性了!”苏洛洛扬起下巴倔强地反击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她心里越是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哪怕被冤枉入狱,她也绝对不会和柳铭哲这样的小人为伍!这就是她的坚守!绝对不向卑鄙的小人低头!绝对不向下流的人屈服!绝不!
“好!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低头,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洛洛,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坐牢吧!”柳铭哲最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坐回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招呼另外两个人进来。
很快,吴组长和秦组长都进来了,看着脸上挂着泪痕的苏洛洛,吴组长的脸色稍稍有了变化,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他还没开口,柳铭哲那阴冷的声音就传来了:”洛洛的事情,我们调查了三四天,人证物证俱在,洛洛就算不承认,也已经成了铁的事实。我们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记者走上这样的不归路,无奈有些人就是要作死,那就只好任由她去了!晚上带回去,交给检察机关吧!”
吴组长和秦组长对视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无比同情地看着苏洛洛,说:“苏记者,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听到他们的话,洛洛死死地咬着嘴唇,心里的委屈愤怒不甘再次汹涌而来,眼里的泪也无法抑制地流出来,心口更是起伏得厉害。
愤怒委屈和害怕让她的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真的朝着这样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柳铭哲真的就这样坐实了她的罪名,就这样要把她抓起来了!
她做什么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啊!她是那么不耻这些肮脏的行为,怎么可能去敲诈勒索一个县里的小幼儿园?多少钱她没见过?多豪华的生活她没过过?她会为了区区两万块钱而败坏自己的名誉?
说到底,这就是柳铭哲的一个计谋,想逼她就范,她不就范就送她进监牢,报了他的一巴掌之仇!一定是这样的!
带着情伤离京南下,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名普通的记者,她只是想用手中的笔记录下底层的一些现状而已,她只想实现自己曾经的新闻理想,为什么这样小小的愿望要实现都这么难呢?
为什么柳变态要对她如此步步紧逼,就是不肯放过她呢?为什么啊?
苏洛洛再也忍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