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誉正躺在床上静静休息着,忽的一睁眼,听到有人走进屋子里面,不动声色的将事先准备好带血的帕子掏了出来,捂着嘴,轻轻咳了咳。
“辰誉,你死没死?”夜擎睿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瞧见辰誉正憋红了一张脸,闷声咳嗽着,便顺势坐在了桌子边,抱着肩膀嘲笑道:“还没死透?刚巧,趁热爽快点,把俞安给我吧。”
“痴心妄想,我府上的任何一人,你都休想带走。”辰誉瞧见是夜擎睿一人,也懒得作假,淡淡道。
“都快死了,还这般棒打鸳鸯啊?”夜擎睿十分不满,径自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只是这眼睛却在四处的打量着,如此,也算是确认了辰誉这家伙并无大碍。只是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竟然在这种时候称病修养?难不成,是有什么大动作在准备着?
“便是我放了话,你且问俞安,愿不愿意跟你走?”辰誉淡淡说着,一边抬眼,打量着夜擎睿,他早就料到夜擎睿得到消息之后会过来,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沉不住气,刚刚得到消息,就直奔自己而来,看来其他人,也大概沉不住了吧。
“怎会不愿?辰誉,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夜擎睿嘴角一翘,放下茶杯,抱肩笑道。瞧着辰誉的双眼,也饱含了几分深意。不知道辰誉若是得知,皇上他老人家竟然给他准备了这么一份儿厚礼,他究竟会作何感想。
“怎么没见到黄芪?她人呢?”夜擎睿扫视了周围一圈儿,却并没有发现白茯苓的身影,不由得好奇问道。
“因为你丑,她不愿见到你。咳咳。”辰誉说完,将帕子放在一旁,侧身缓缓的躺在了床上,不由得有些生气。
这个夜擎睿,竟然还惦记着白茯苓?好在她在药膳房之中为自己煎药,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也不愿再和夜擎睿多做纠缠,直接无视夜擎睿冷的发黑的脸,下了逐客令:“你请回吧。我要休息,不送了。”
夜擎睿正欲反驳,侧身,却远远的瞧见柳小倩扭着腰肢,如同扭动的蛇一般,万种风情的走了过来,瞧见自己站在门口,还不断的朝着自己抛媚眼儿,一个接一个的,直叫夜擎睿惊恐的连连后退。
这个麻烦的女人,竟然又让自己遇到了。
“夜小王爷呐,真是好久不见啊。”柳小倩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媚眼如丝的望着夜擎睿,还一边抬起手来,偷偷的在夜擎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那你且好好养病吧,我就先走了。”夜擎睿被这么一揩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匆匆和辰誉道了别,之后便迅速的消失在院内,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反正辰誉的情况,他也算了解了,看样子是中毒了,只是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厉害。
辰誉瞧见夜擎睿如此着急离开,就算是没看到外面的人,心中也已然知晓半分。心中烦闷的紧,干脆闭眼装睡。
“殿下,人家得知你病了,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做了碗参汤,连休息都没来得及,就连忙给殿下您送过来了,让倩儿喂给您尝一尝好不好?”柳小倩浓妆艳抹,晃着一颤一颤的雪白脯子,迈着妖娆的小碎步,搔首弄姿的走进了屋子里面,一只手拎着一个食盒,一只手还举着一柄圆扇,娇羞的一边扇着,一边扭着曲线,朝着辰誉的床边儿走了过来。
“殿下?”柳小倩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侧身瞧见辰誉脸色苍白,枕边还放着一个带血的帕子,心中忽的凉了几分。
原来他们说他病入膏肓,都是真的。
他若是就这么死了……
那自己的地位,是不是也就不保了?
病秧子始终是病秧子啊……
前几日的病情转好,也只不过是假象罢了。看来,这个男人始终还是给不了自己幸福啊。想到这儿,不由得为自己惋惜了一番。
终归是,所托非人啊所托非人,红颜多薄命呐。
“你走吧,本王需要休息了。”辰誉等了好长一会儿,瞧见柳小倩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架势,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下了逐客令。
“好,殿下好好休息,臣妾就先告辞了。”
柳小倩得知辰誉的病情又加重不少,心中自然也是又气又闷,自然也不愿在这儿多呆,懒洋洋的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晃着身子离开了寝殿。
回府的路上,柳小倩瞧见白茯苓急冲冲的朝着辰誉寝殿走过去,远远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怒道:“死阉人,还敢出来晃。”
刚骂完,柳小倩一个转身,却遇到前几日自己遇到的那个小侍卫,掩嘴娇媚一笑,拽了拽自己的衣领,扭着腰肢,便迎了上去……
辰誉躺在寝殿之中,正欲休息,连峰却忽然进门,行礼禀报道:“殿下,刘公公来了,说是皇上吩咐的将西域进贡的药材,全都送到了咱们府上。”
“嗯?”辰誉放下帕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可留下什么话?”辰誉问道。
“并没有,只是将药材放在了府中的药膳方之中,便离开了。连通报都没。”
辰誉听完,不禁皱了皱眉头,所谓父子亲情,在这皇家便是不存在的吧,他中毒了,若是不解,终有一死,他却还拿这些药材试探自己,呵……
辰誉正出神想着,余光瞧见白茯苓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子里面。不由得心头一暖,由连峰扶着坐起来,靠在了床边。
“可好些?”白茯苓坐在床边,将汤药放下,捏过辰誉的手腕,细细查探一番。
“相比之前,好很多了。”辰誉道。
“快喝了这碗汤药,好好休息休息,这样才恢复的快些。”
白茯苓放下辰誉的手,拿过盛着汤药的碗,轻轻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凑到辰誉的嘴边儿。辰誉十分配合的喝下之后,皱眉问道:“你可听说皇上赐药的事儿了?”
白茯苓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在药膳房煎药的时候,便瞧见刘公公带着暗卫扛着箱子,一箱箱的往里头送。那补药的味道,闻的我都头晕脑胀的。我想,皇帝应该不止是爱你这个儿子吧?”
白茯苓这话说的巧妙。其中意味,二人自然也是知晓,却也无奈,借着自己重症之下的儿子,试探其他皇子,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