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影隔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是冰冷的,霍彰早就不在了。
一想起霍彰昨晚说的一个星期,她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心情有些低落,连吃早餐也比平时少了半碗。
郑姨看在眼里,也猜出了几分原因。想起昨晚霍彰愣是待到了只剩二十分钟的登机时间,才从楼上下来。不也是因为不舍嘛。
想着两口子感情好,她的心情也就跟着好。
许影吃了早饭,就由别墅里的司机小王载她去上班。
她让小王在离城魅还有个路口的地方停下,谁让霍彰车库里的车,最便宜的也是上百万的车。她实在是不想让公司的其他同事看到,又惹来什么闲言碎语。
来到城魅,因为她又请假了,一些人就与她前些日子请假的原因联系在一起,以为她家里又出事了。
“请假可不一定就是家里有事,也有可能人家抱上大腿了。这份工作对人家来说,就可有可无了。”阴阳怪调的声音响起,大家就都看向刚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洪英,你又吃错药了。如果有证有据就不用装什么高深莫测,那个样子真让人恶心。”
林雨虽然知道许影已经和霍彰在一起,而霍彰这条大腿也确实够粗。但是说许影的工作态度不认真,她就有些生气了。在木叶市的时候,她最清楚不过了,为了拿下专访绞尽脑汁的人会是对工作没有热忱。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你!”洪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的嘴撕成七八烂。
公司里的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劝了两句。
“好!你要证据是吧!我给你。”洪英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就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看到对方那成竹在胸的样子,林雨狐疑地与钟如、许影对视了一眼。而其他人也只以为洪英就是耍耍嘴皮子,可是现在看来,她好像还有证据的样子。
只见洪英拿着手机点了几下,就把手机拿起来在众人的眼前展示,是一断视频。
视频拍到的正是许影从一辆豪车里走了出来。
里面的许影穿着跟今天一样的衣服,显然视频是早上刚刚拍的。
许影愣了一下,她特意想避开了,却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可能是为了在林雨面前示威,洪英的手机特意拿得离她最近。
其他人看完后,神情都有些微妙,她们并不是太懂车,但是那辆车看起来没有上百万,也有几十万吧。
洪英的视线从许影的脸上扫过,颇为得意地朝她扬了扬脖子。
“你想说明什么?”林雨看完后,反而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刚刚她还以为会有什么爆炸性的证据,现在看来她还真是高估对方了。
洪英指着视频被暂停的画面,指着里面的车,轻蔑地说:“这辆车,看到了吗?我刚刚上网查了,二百三十万啊。她一个职员,哪有钱买。还不是被人包养了,也不知对方是不是个糟老头子。”
包养两个字,令许影的眉头不由蹙起。平时吵吵闹闹就算,现在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林雨“切”了一声,这种车有什么好炫耀的,就是那天从木叶市开回来的车,就比这辆好了不知几十倍。
她挑眉,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种破车。你是没……。”
钟如轻咳一声,林雨猛地顿住话头没有继续下去。
“没什么!”其他人直觉好像有什么大内幕就要公诸于世,可是只说了一半,实在是太吊人胃口了。
林雨轻咳一声,转而挺挺胸说道:“我是想说,你怎么知道影姐就买不起这种车,别狗眼看人低。你了解影姐的家里情况吗?你知道她什么背景吗?说不定那种车在影姐家里的车库就是一破车。”
洪英一时反而不确定了,犹疑的视线落在许影的身上,开始将她上下打量。
许影身上的气质确实与旁人有些不太一样,面对她的几次挑衅,对方都能淡然处之,那份淡雅中好像又有一份与生俱来的矜贵。
而那份矜贵反而衬托出她的庸俗,她咬了咬唇,眸底闪过一抹怨毒:“那又怎么样!那也改变不了她勾引……。”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一声清冽女声打断她们的争吵。
“灵姐。”众人看到来人,都自觉地散开了。
戴灵走到几个还站在原地的人,美眸从她们的身上扫了一遍,视线却落在洪英手中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她的眸光微动,她走到洪英的跟前:“把手机给我。”
几人有些不明白戴灵的意思,戴灵没给她们时间,伸手就夺下了洪英的手机。
随后就有些着急地点开了视频,十几秒的时间,她都没有移开过视线,直到视频结束。
许影她们有些不明白戴灵的反应是什么意思,洪英的从戴灵的脸上移到手机上停下来的画面,她好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待看向许影的眼神就投着一种洋洋得意的自信。
许影有些不明白,有什么画面从脑中闪过,但却快得让她抓不住。她还没想明白时,戴灵在呆滞了几秒之后,才将手机还给了洪英。然后就从几人的身边走过,却在与许影擦肩而过的瞬间,流转的眸底滑过一丝暗。
戴灵关上门,她的背靠着门,黯淡的眼眸没有任何的焦距。她的脑中一遍遍无情回放着那个车牌号,却也一遍遍将她心里那稀薄的希冀完全地击溃。
车也许会有相同,可是车牌号就如人一样,是唯一的存在。
心口倏地一痛,那窒息般的疼一阵阵猛烈地加剧,仿佛要直至心脏停止跳动。
她以为就算他不接受她,只要他的身边没有女人,只要他还没有结婚,那她就一定会有机会的。她一直用这种卑微的想法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信念。
她也以为这一切的捕风捉影,也绝对动摇不了她的心意,只要他还没结婚,她都不会放弃。
可是,此时她才发现,她在真相面前脆弱得就如落地的玻璃杯,一定会碎。
摇摇欲坠的身体,无力地顺着门滑下,最终狼狈地瘫软在地。
她的双手抱着脑袋,身体在极度的悲痛中终是掩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泛白的指甲渗入掌心,而她也毫无所觉。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