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红英长期积劳成疾,不是单纯的呼吸道的毛病,而是全身上下好多小毛病的综合结果。
现在她的健康已经亮起了红灯,得亏他发现了,再拖个一年半载,估计就要诱发癌症。
“大姐,你身体太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去我的医院,那里有专业的医生,会给你开方子调理,如果他们效果不理想,我会亲自给你看。”华天宇说。
“不看了,都是老毛病,她爸那点抚恤金,还剩下不多,要给妞妞交学费。”周红英摆手说道。
又是贫困引起的就医难,华天宇就对她说,华氏中医院有医药费减免的规定,她家的情况肯定在减免之列,要赶紧去,不能拖。
周红英有些心动,但还是舍不得花钱,华天宇灵机一动,就偷着给小姑娘妞妞使眼色,让她劝妈妈去看病。
结果妞妞过去带着哭音说,不想妈妈生病,如果妈妈病倒了,家就倒了,她就成野孩子了。
这样一说,周红英和妞妞抱头痛哭,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去看病了,让华天宇很欣慰,有他在暗中帮忙,给周红英办个完全免费医疗也不是难事。
他们正说着话,马科那边回话了,事情打听清楚了,拆迁队的幕后大老板果然是那个孙庆。
孙庆是十几年前的大混混了,在世纪之初那段特殊年代,他靠着一把杀猪刀打下了名声,近几年严打了,他就转行当起了老板,搞拆迁、贩卖建材等等房地产周边生意,因为他的背景,强买强卖其他人也都忍气吞声,所以孙庆赚得金箔满盆,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
这事就是孙庆的公司在策划拆迁事宜,道上的人都有耳闻,孙庆就是用流氓手段逼拆迁户签字挪地方。
你不搬家?那好,就找人天天晚上砸你家玻璃,找艾滋携带者天天路上朝你吐口水,这种事报警都没用,前面警察赶走,他们后脚就来,让人不胜其烦,最终一般的拆迁户都受不了这种折磨,很快同意低价进行拆迁。
等房子拆完,孙庆的公司就向开发商或政府要高价拆迁补贴,做着丧良心的买卖,周红英是坚持到最后的一家而已。
华天宇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就在孙庆身上。
他经过了解,周红英不是不想拆,而是给的价钱太低,没有回迁房,就七万块的补偿款,房子拆了后她们买不起新房,也没地方住了,只要能给她一个好的补偿价格,那就皆大欢喜了。
华天宇决定去找孙庆谈一谈,多给周红英家一二十万,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了。
华天宇让马科帮忙联系孙庆,晚上想会一会他。
没想到这时候拆迁队又来了,这次他们来了四十多个人,还拿着棍棒和渔网,准备限制住劳拉后进行强拆。
华天宇趁着拖延的时候,就打电话让马科找了五十多个人过来对峙,拆迁队一看人这么多没法拆,就退走了,看来是暂时放弃了强拆。
不过冲突中马科留下了名号,孙庆主动和他联系上了,约他晚上八点在翡翠一号谈一谈。
翡翠一号是一家新开的夜店,背后老板就是孙庆,看来有点鸿门宴的性质,但华天宇必须要去,他虽不怕孙庆,但也要做一些准备,让这种大混混乖乖掏钱,可不是容易的事,道上人的跋扈、好面子,必须要软硬兼施,而且比他更硬才行。
华天宇下午就开始为晚上的约会做准备。
当晚,劳拉也要跟着华天宇一起去赴宴,华天宇清楚,以她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基本上就是奔着打架去的,事情会弄的更糟,于是他就说对方晚上可能还会来强拆,让劳拉保护母女,她这才留下。
晚上八点钟,华天宇、马科,和另外五位兄弟,来到了翡翠一号。
夜店门口有几个一脸横肉的壮汉,看到马科就一努嘴,让跟着他们,说庆哥已经在等他们了。
在楼上一间大包厢内,他们见到了孙庆。
这是个头上有刀疤的凶恶汉子,他带青茬的头皮上,能清晰的看到一条长刀疤从头顶延伸到额头,疤痕上长着狰狞肉瘤,看起来有些可怖。
“你就是马科?大国的马仔?”
孙庆坐在沙发上,连起来迎接都欠奉,就挑眉一副挑衅的表情在询问。
“不错,我就是马科。”他不卑不亢的说。
旁边孙庆的小弟立马指着鼻子在骂:“草尼玛,就是大国那个半瘫的残废见到我们庆哥都得叫声哥,你特么算老几,敢这么对庆哥说话!”
听到他侮辱大国,马科和五个兄弟立马就恼了,上来指着对方骂,你一言我一语,言辞越来越激烈,眼看要打起来了。
“哎,都肃静!”
孙庆把酒瓶重重往茶几上一顿,他手下立马退后一步不吵了,而马科仍愤愤不平,让孙庆给个说法。
“都是年轻气盛,我也年轻过,也混过社会,都懂。大国呢,当初和我一起混出头的,那时候也喝过酒,打过架,但都过去了。你想谈,咱就坐下谈一谈,想打架,那现在就可以去外面开干了,社会人,谁也不怕谁,你说是吧?”
听到孙庆这样不软不硬的话,马科一想不能啥事都没办上来就干架,于是把气忍了下来。
见马科他们坐下不说话了,唯独剩下华天宇在场中站着,孙庆好奇的打量一眼。
“这位怎么称呼?”孙庆问道。
“我叫华天宇。”他自报家门。
“华天宇?好像听说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不是道上的兄弟吧?”孙庆试探道。
“我只是个医生,我来是为了周红英房子的事。”
华天宇刚说完,那边孙庆小弟就嘲笑出声:“真特么有意思,连个逼大夫都能来见庆哥,这年头傻哔真多!”
华天宇眉目一凝,手指一弹,一枚飞针忽然射出,正扎在嘴欠那小弟的颊车穴上,那是管咬合肌的穴位。
“哎呦!”
那人一捂腮帮子,从脸上拔出一根针灸用的毫针,他立马大怒,想要开骂的时候,忽然嘴巴不利索了,就和喝醉酒了一样,嘴巴飘了,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