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直接把车开到市里一家中药店,按照药方抓了两个疗程的药,并让中药店负责煎好,晚上过来拿。
接下来两人分开,各回各家。
到了晚上,张亮提着煎好的中药来到了叶枫家,放在桌上后就说道:“快喝了试试,药还是温的。”
他竟比叶枫本人还积极。
“你平时就没对我这么体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所图谋,是不是为了你爷爷的病?”叶枫猜测道。
“知道就行了,赶紧实验药效。”张亮没有否认,催促着。
叶枫被张亮灼灼的眼神盯得有点发毛,就隐晦的赶他走:“补肾哪有这么快见效的,等我有效果了和你说就是了。”
“我当然知道补肾的药见效慢,但不是还有个瓶子里的药吗?”张亮提醒道。
“说是洗完澡涂上去,等我十分钟,吃完药我们出去玩。”叶枫是改不了寻花问柳的毛病了,他快速钻入浴室,简单搓洗一下,把戒断药水涂在小弟弟上就跑出来,然后捏着鼻子喝中药。
“噗啊,太苦了!”
叶枫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但被张亮逼着,硬把剩下的给灌进去了,美其名曰“为了他的肾着想”。
“我迟早被你害死!”
叶枫把药喝完,恶狠狠的说,然后就招呼张亮去酒吧玩。
夜猫酒吧是他经常去猎艳的地方,里面还有他的股份,可以说是他自己的店。
“悠着点,华医生不是让你禁欲么。”张亮提醒道。
叶枫嘿嘿一笑:“我是实在忍不住,就看看他给我开的药水好不好用。”
“算了,我没心情去陪你浪,回头要是药水好用,就打电话告诉我。”张亮和他一起下楼,然后开车回家,叶枫则自己开车去酒吧。
叶枫的常用座驾是辆黑色宝马750,一百多万的豪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他这样的公子哥,只是他的代步车之一。
夜里七点整,酒吧里刚刚上人,不过也有几个打扮入时的美女在,叶枫老毛病发作,整理了一下发型,就过去搭讪:“嗨,美女,你的气质打动了我,能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喝杯酒吗?”
……
到了凌晨一点,张亮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我和你说,那药水还真特么邪性,本来和妹子衣服都脱了,结果老二又麻又痒,根本没心思干,妹子骂了我就跑了,你猜怎么着?妹子穿衣服刚走,嗨,又不痒了,邪性!”
叶枫在那边絮叨个没完,而张亮直接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关机,免得他再打扰清梦。
等第二天醒来,张亮才想起昨晚那个电话,他手指摩挲着下巴,沉吟道:“确实有些门道,等爷爷回家疗养,就可以叫华天宇来……”
华天宇的日子平淡又温馨,每天上午就看完三个病人,然后下午上山采药,偶尔还和嫂子一起去夏家药铺卖药材。
华天宇卖的药材少了,只是些单价较高的,剩下的药材他都留下自用,毕竟他也是个医生。
这天他早晨在诊所坐诊,忽然外面汽车引擎轰鸣,似乎是传说中的跑车,以村子里的烂路,开进来可不容易。
大门被猛地推开,外面进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吵吵闹闹,旁若无人。
“我说亮子,市里那么多医院诊所,你非要带我来这种穷乡僻壤,还能隐藏着什么神医不成?”一个男人轻蔑的说。
“放心吧,叶枫在他这里看的,中医很在行,你这点上火的毛病,在他这里正对症。”
说话的这位居然是几天不见的张亮,他这个公子哥今天又带人来找华天宇了,他的好基友叶枫倒没来。
张亮轻车熟路的带着一个脸颊浮肿的男青年进了诊室,那青年横挑鼻子竖挑眼,对装修简陋的诊室很不满意。
“坐吧,今天只有一个名额了,你们谁来诊治?”华天宇问道。
“什么,你小破地方还有名额,每天能看满十个人吗?”男青年讥讽道。
他说话瓮声瓮气,腮帮子肿了老高,和含了块糖是的,嘴里多处痛的要死,所以脾气有点冲。
华天宇不以为意,作为医生肯定要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他只是淡淡的说:“既然来了,我保证你不虚此行。”
“大话谁不会说。”男青年呛声道。
“好了阿儒,看我的面子,试一试。”
张亮这边劝完朋友,又对华天宇说:“帮他看看,牙疼上火两天了,消不下去,全靠止疼针顶着,要不然都睡不着觉。”
“坐下吧,张开嘴让我看看。”华天宇对那位阿儒说道。
“嘴疼,张不开。”
阿儒态度消极,都是疼急了的缘故,故意不配合。
但这也难不倒华天宇,他搭上了阿儒的手腕,在号脉的同时,用望气在观察,只见阿儒牙龈已经肿成了球,里面都是脓水,看着触目惊心,难怪他态度这么恶劣。
阿儒脉象显示是上火,即人体阴阳失衡,阳气过盛,不过他的脉象中隐隐透着蹊跷,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你经常上火牙疼吗?”华天宇问道。
“隔三差五的肿痛,一般吃点药还忍得住,像这么厉害的情况,一年能有一两次,都是一个多星期才好,我都习惯了,我爸就有这毛病。”阿儒叹气道。
华天宇了然,这应该是和遗传有关,西医会归结于基因方面的缺陷病症,而在中医看来,阿儒是血热引起的经常性上火,他脉搏躁动不规律,体内虚火无处排解,所以经常性的上火闹牙痛。
血热是可以治疗的,只要持续调理,会逐渐恢复正常的身体机能。
华天宇看阿儒眉头深锁的样子,决定先给他治标,然后再治本。
“我可以给你治好,但你要配合,处理患处需要张口,如果你拒绝,那我也没办法了。”华天宇诚恳的对阿儒说。
阿儒看看张亮在一旁鼓励的神色,才张开了嘴巴。
华天宇取出医箱,从中拿出中空针,蘸取了少许酒精,就探入阿儒口中,扎入了肿胀的牙龈里。
由于阿儒的牙龈肿胀充血,一直在胀痛,几乎感觉不到银针的扎入,因此阿儒没有不适的反应。
华天宇用中空针将牙龈中的脓液抽出,等肿胀稍消,他用自配的消炎药粉涂抹在周遭患处,类似西瓜霜的清凉镇痛感,让阿儒不由得面露痛苦之色,不过这比牙痛要轻多了,他忍得住。
“你是血气燥热引起的上火牙痛,加上最近天气炎热加剧了病症,如果要见效快速,除了吃药之外,要定期的放血、食疗,你能坚持吗?”华天宇问道。
“行,只要能治好我这老毛病,我什么苦都能吃,而且会给你一大笔钱。”
阿儒已经被上火的毛病折磨的筋疲力尽,为治病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那好,我先为你放血。”华天宇拿出了一套采血的器具。
放血疗法是中医的传统疗法之一,一般中医都是针刺指端小静脉,放出一定血液来,但是手指刺破会影响到正常生活,沾水有发炎的可能,华天宇就用上了先祖的方法,用三棱针去刺阿儒的手肘静脉。
针刺静脉的难度无疑高了许多,稍有不慎就有大量出血的危险,但这对华天宇来说不是个事,他消毒后迅速在阿儒手肘皮肤处扎了一针,一股血流就涌了出来,一切尽在掌控中,只是看起来有些可怖。
华天宇找来盆子接着,大约流了有100cc,华天宇就为他止血,涂上自制止血粉,很快就止血了,也没有感觉到很痛。
阿儒坐等止血的功夫,就感觉身体突然轻松很多,没有那种暴躁的情绪了,而且口腔清清凉凉,疼痛减轻,真是说不出的舒畅,不由得对华天宇竖起了大拇指。
华天宇又为他抓了一副药,内含蒲公英、白芍、甘草等,都是粉末,吃的时候用白酒送服。
华天宇嘱咐道:“这些药吃过后应该会好很多,大概半个月左右就要放一次血,可以来找我,也可以去正规的中医院,这个药方须坚持服用。”
“那行,如果药效好使,我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
阿儒站了起来,感觉神清气爽,说话都顺溜了,他就问华天宇多少诊费。
“开业酬宾已经结束,现在是正常收费,连药钱在内,一共是120元。”华天宇说。
“多少?”阿儒很是惊讶的样子。
华天宇无奈的说:“我医术有自信,会保证疗效,而且这些药材都是我亲自采来晒干,纯天然没掺假,价格自然不便宜,还望理解。”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么便宜。”阿儒说话来了个大喘气。
他去大医院,去一次要花几千块钱,见效还慢,来到华天宇这里,120元症状就明显减轻,简直不要太实惠。
张亮主动拿出手机,要用支付宝给华天宇转账,顺便加了微信好友,华天宇用现场一手医术,就赢得了阿儒的好感。
等张亮和阿儒离开,华天宇觉得有点蹊跷,那个张亮已经带病人来了两次了,而他本人却不看病,热心的不像话。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也算是个免费推广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