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朋友。
对任何人来说,真正的朋友都弥足珍贵。
夏欣也不例外,她虽然平日里对云墨风没有任何表示,但是知道,像云墨风和徐虎这样的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们愿意为着自己做事,却从不需要任何报酬。
甚至连自己的一句谢谢都不必。
虽然夏欣也常常此而自喜,但是她也不傻,知道自己该适当表态的时候,还是要表表态度。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彼此的特殊交情一直发展下去。
这也是徐虎一直愿意跟在她身边做事的原因,也同样是云墨风始终无怨无悔愿意帮她的原因、
但是现在老爸让自己做的事,无疑是要把这种交情往绝路上弄。
一次交道!
以后很可能就是陌路,甚至是仇人!
夏欣沉吟了许久,都无法做出决定。
夏君海却知道,要让云墨风帮忙,非得自己的女儿出马不可,所以他继续道:“欣欣,我知道你心软,不想伤害云墨风,你只管让他帮忙,之后的事我来处理就是,不会让你难为的,还有,这次的事情关系着我这多年来的筹谋布局,我是志在必得,所以欣欣,你得帮我!”
夏欣当然也理解这件事儿的重要。
否则父亲不会巴巴地把自己找来,这么庄重严肃的请求自己来做这件事。
毕竟这么多年了,父亲基本上还没求她做过什么呢。
夏欣再一次沉默,又过了一阵,终于抬起头,凝声道:“知道了爸,我现在就联系云墨风。”
夏君海欣慰地点点头:“行,你联系,我等你!”
夏欣当即起身,走到了一边,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云墨风的号码。
说实在的,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夏欣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各种情绪都有那么一点。
不过随着电话接通,她就显得平静了许多:“墨风,四大金刚的事我听说了,一直都想打个电话给你,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墨风此刻站在一座大厦的高层阳台前。
窗外早已是灯火通明。
他神色波澜不动,语气也显得十分平淡:“杀人的行当,总是会有许多反转,不是成功杀掉目标,就是被目标反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
夏欣歉然:“可你让四大金刚出手,全都是因为我。”
云墨风苦涩道:“别想太多了欣欣,虽然是你请求我出手对付叶欢的,但是最终的决定,还是我定下的,现在出了事儿,跟你没关系,全都是我的自责,你也不需要为此负责。“
夏欣沉吟片刻,蓦地道:“墨风,叶欢来帝都以后,很多人都受其累,这个人必须得解决,我爸爸也出手了,这次他已经设下了一个局,就等着叶欢钻进去。”
你爸爸设局,为何要跟我说呢?
云墨风很是聪明,自然知道这其中必有原因。
所以他直接问了句:“欣欣,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做?”
夏欣抿了抿嘴,默默道:“没错,墨风,我爸爸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许多动作都不免引人耳目,所以这个局最终还是需要一些外来势力介入,扰人耳目,其实也不需要你真的做什么,只是到时候能够起到干扰作用,给我爸爸营造一点时间就行。”
云墨风道:“欣欣,帝都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不知,病毒人的事是一个叫做王山石的人挑起的,而我若没猜错的话,父亲应该跟王山石在合作,这次你父亲做的事,我相信民调局和警察都会出全力阻止,你是想让我干扰民调局和警察,对吗?“
这话够直接了。
夏欣咬咬牙,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云墨风苦笑:“你能这么坦白我还是很欣慰的,不过欣欣,我云墨风现在在帝都,代表的不是一个人,我是天阙的领袖,我必须要为所有的天阙兄弟负责,四大金刚的损失已经令我身为自责,所以你们家里的事我不想再插手,至少不符合天阙利益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
说得直接,拒绝的也直接。
若是以前,夏欣听到云墨风的拒绝,一定会很不适应,可是这次,似乎在预料之中。
她深吸了口气,平静地道:“墨风,我承认之前让你为我付出过很多,现在想来,自己以前真是可笑,把你对我的好全都当做理所应当,也许你真的拒绝我,我才明白你当初的付出有多可贵。”
这番话令云墨风十分诧异。
大概正像夏欣说的那样,曾几何时,她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
相对应的,云墨风也习惯了她的理所当然。
所以这次夏欣说出这么理性的话来,令云墨风十分的不适应,他凝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语气复杂:“对不起欣欣,若是可以,也许我也愿意为你刀山火海,可我既然继承了天阙,就必须要为他负责。”
夏欣微笑:“你不用解释,我理解。”
云墨风稍稍地松了口气:“谢谢你,夏欣。“
夏欣却话锋一转,蓦地道:“墨风,虽然我理解你,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情,通常都没人能够反对,所以这件事你答应的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云墨风眉头微微一皱,手指在玻璃窗上轻轻地滑动着:“欣欣,你……”
夏欣直接将他打断:“你别急墨风,听我说完,以前我可能从未想过付出,却要求了你许多事情,但这次,我会付出的,我不会让你白白做事。”
云墨风深吸了口气,默默道:“欣欣,你知道我跟你之间不想谈利益。”
夏欣点头:“我知道,所以咱们不谈利益,谈感情。”
感情?
云墨风不禁愣了一愣,迟疑道:“欣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欣朱唇微微抿了下,郑重道:“墨风,我想说,这次你若帮我,我决定和你订婚,你一直以来无偿的帮我,不也是喜欢我嘛,我也该为你做点什么了,只要这次事情顺利结束,咱们就在我父亲的操办下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