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与莫清雨离开了前院，直接往自己的小院子走。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进了院子，屏退了下人，来到人工湖亭内，环境还算清幽，周围无人打扰。
    如果这个时候杀人，估计也没人会知道。
    当然。
    莫清雨来许府的事情太多人知道了，莫清雨一旦失踪，事情就会非常麻烦。
    “不知道莫仙子找在下，要谈何事？”
    莫清雨美眸轻轻地扫了秦阳一眼，随后移开目光，看着湖中一群锦鲤嬉戏吃食。
    “想谈一谈秦无忧，不知你对秦无忧这个人怎么看？”莫清雨道。
    莫清雨本来就不会玩心眼，但又不想直接点名身份，所以这一句话，基本上就说明了一件事，她已经知道秦阳是易容变装。
    秦阳不答反问，“莫仙子询问秦无忧，难不成是喜欢上秦无忧了？”
    莫清雨瞬间侧目，“我问的是，你觉得秦无忧是魔门妖人？还是被逼无奈？”
    虽然莫清雨面不改色，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耳根处有一点点的红润，有些发红。
    可见秦阳这句话，让莫清雨的心里并不是表面那么平静。
    “是魔门妖人也好，还是被逼无奈也罢，目前的情况说这些已然无用，因为正道各个宗门，尤其是以三大仙派为首的宗门，势必要诛杀秦无忧。而秦无忧从来都不是善茬，他势必要反击，所以这个乱子停不了，除非，秦无忧哪一天死了，兽王谷哪一天烟消云散。或者是正道各宗陨落，或许才能让江湖事平息，但也平息不了多少年，江湖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常态。”
    秦阳道：“仅凭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所以，莫仙子又何必询问秦无忧是被逼还是主动？知道了答案又如何？”
    莫清雨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说话，秦阳自然也陪她。
    莫清雨沉默了一会，不解，“清雨有一事不明。”
    “你问。”秦阳点头。
    “最早之前，兽王谷与各宗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尤其是秦无忧，可是，事情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莫清雨确实有点想不明白。
    这些事情莫清雨也没有去问过师父，而且之前也不喜欢参合这样的事情，她一心拜剑。
    可现在剑心动了，她不得不去了解一下秦无忧。
    了解之后才发现，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也想不通。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兽王谷与药王谷应该是同样的存在，同样是中立的宗门，秦无忧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一直很好，似乎无论怎么发展都不应该变成今天这样才对，所以莫清雨想不明白。
    “其中有两个关键点。”秦阳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兽王谷制造了江湖的灵兽垄断，垄断这个词你明白吗？说简单一点，就是，某一个宗门对某一种物品形成了独断权，因为只有一家再卖，从而操纵这个物品的市场和价格，从中获取高额的利润，这就是垄断。”
    秦阳笑道：“这是第一个关键点，说眼红也好，说其他的也好，总之，兽王谷的发展速度太快了，利用灵兽这一产品，在短时间内赚取了非常高额的利润，让所有的宗门对兽王谷都产生了忌惮。”
    “……第二个关键点，就是兽王谷所贩售的物品，有着足够大的杀伤力，兽王谷发展的时间越久，所能够控制的灵兽也越多，所有宗门都忌惮与兽潮，变向的就会忌惮兽王谷。”
    莫清雨明白了。
    秦阳看着她，“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秦无忧此人，本身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人，从最初你们流云仙派合同四大山庄进行暗杀，实际上只是一个试探，这个试探并不是要真的与兽王谷决裂，但是没想到秦无忧的报复手段会那么快，那么迅猛，导致正道十七大宗门全都吃了亏，这是正道所不能忍的，所以才会有了如今的局面。”
    莫清雨反问，“就没有任何一点缓和的机会了吗？”
    “之前或许还有，但自从百花门的事情发生后，就彻底的没有了，中州大陆如今是什么局面莫仙子应该也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要么就在中州杀了秦无忧，一旦秦无忧逃离，那么，江湖会很快进入战乱。”
    莫清雨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态，似乎真的再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一样。
    见面的次数很少，算算这次也就三次，可莫清雨直到今天也看不透这个男人。
    说话太直白了。
    “莫仙子，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在下就先离开了，还要去城中搜捕秦无忧的下落呢。”秦阳笑了笑。
    莫清雨心头一乱，感觉这家伙真的……有点把自己当傻子。
    真以为自己没看出他的身份吗？
    不过莫清雨也有点乱，按道理说，她现在就应该出手，虽然明知道可能打不过，但碰到了秦无忧，不出手似乎对不起宗门。
    但因为剑心的关系，她的直觉跟她的理智有了一些冲突。
    “你说……”莫清雨深吸了口气，对于她来说，平时很少有这种不平静的时候。
    莫清雨道：“如果我碰到了秦无忧，该如何去做？”
    “那就要看莫仙子是独自一人碰到，还是与流云仙派的高手一起碰到了。”秦阳笑道。
    “有何不同？”
    “当然大有不同，如果是你自己碰到了，我可以奉劝你一句，凭你的实力斗不过他，最好是自保，或者装作不认识，等回头安全了，再去通知宗门的人对秦无忧进行围剿。”
    秦阳道：“若是你们一起碰到了秦无忧，那就简单多了，大喝一声，妖人哪里跑，撸起袖子直接干就是了。”
    莫清雨想起那个场面，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
    莫清雨沉吟着，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不过，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有缘再见。”秦阳呵呵一笑。
    莫清雨的纠结秦阳已经看出来了，说这些话也是给她一个台阶，莫清雨不懂这些，但在纠结中，也只能顺着台阶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