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秦阳看着眼皮有些肿的郭颖。
    没了功力，只是一个普通人，哭多了也会肿眼皮，不睡觉也会黑眼圈。
    状态奇差，似乎一夜没睡。
    秦阳在院子内吃着膳食早餐，身边乖巧的坐着洛香，洛香也很好奇的看着郭颖。
    不过也只是看了几秒，之后就大快朵颐，对于洛香来说，有吃有喝不挨打，这就是最好的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郭颖站在不远处，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秦阳对她一招手，“过来一起吃吧。”
    郭颖还是有骨气，虽然饿的很，却依旧摇着头，脚步没有挪动。
    郭颖一身衣服还是昨夜那个紧身服，身材凹凸的很玲珑，腿不短，臀也很翘，倒是一个好的炮x架子，这要是卖给逍遥堂那边，估计能得到一个好价格。
    秦阳摇摇头，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吃饭。
    既然郭颖不吃，那秦阳也不会再劝。
    “一会吃过饭我就要出去一趟，下午你自己离开吧，去哪里都行，不要留在无极城中。”
    “我……”郭颖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不想走？”秦阳嚼着肉，疑惑的看着她。
    “我……我，没地方去。”郭颖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秦阳的眼神，似乎害怕从秦阳的眼神中看出鄙夷，或者嗤笑，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表情。
    现在的她，受不了那些眼神。
    她真的很想有骨气的离开，比如昨天晚上秦阳刚说让她走的那一瞬间，她如果不是实在走不了，她当时就走了，哪怕饿死在外面，也不会求人。
    但人心就是这样，一股冲动之后回过神来，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各种利益，各种对未来的幻想。
    总之，郭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这个世界根本活不下去。
    由奢入俭难！
    享受到太久了，高高在上的太久了，一下子变成普通人，她受不了这个落差，而且她的长相，也不允许她变成一个男耕女织，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普通贤妻良母。
    “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李真？”秦阳无奈皱了一下眉头。
    想起李郭两家现在的关系，郭颖摇摇头，“你不会的，你是好人。”
    “得，你这是骂娘。”秦阳连忙摆手，好人卡可不能随便拿。
    秦阳再次一指身边的椅子，“过来吃饭。”
    郭颖这次没有再骄傲什么了，来到秦阳身边坐着，但还是没有动筷子。
    郭颖跟那个时候的武媚很像，但又有些不同，武媚毕竟是现代大闺女，很多心情是不一样的，她当时年轻，只是纯粹的不想死，恐惧害怕。
    而郭颖不一样，她也许并不怕死，她怕的是生死不如。
    加上她也没有勇气去自杀，她还想活着，她还年轻呢。
    “你现在还恨李家？”秦阳问道。
    “嗯。”郭颖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隐瞒，要说不恨那是假的，李真杀了她父亲，杀了她的兄弟。
    “那你恨灵泉宗？恨你师父？”秦阳又问。
    “恨。”这次，郭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并且眼神中那股子恨意，即便她身上没了真气，秦阳也能感觉出来。
    “我不想劝你什么，但你最好是想清楚，李家和你们郭家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实际上不是你们郭家亡，就是李家死，所以，我从不觉得李家做错了什么，甚至郭家被灭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早晚而已。”秦阳道。
    “……本来我跟你们郭家没仇，是郭尧想要杀我，不得已，我只能弄死他。”
    郭颖心里当然清楚，作为家族的嫡女，她自然知道郭凡青一直想要灭掉李家取而代之。
    但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在意杀父之仇吧？
    所以郭颖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秦阳，不知道秦阳想说什么。
    而且她也不知道秦阳干嘛要告诉自己郭尧和郭凡青的死跟他有关系。
    “你的父母姐妹，你们郭家的女性，现在大部分都在李家，有些为奴，有些为婢，有些当了小妾。”
    郭颖咬着银牙，眼圈发红。
    秦阳道：“但她们至少还活着，郭凡青，郭尧那些人我见过，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但逝者已矣，我就不说了，可如果这次是他们赢了，李家的家眷基本上是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生不如死，并且连一些外人都会受到牵连，比如我。”
    郭颖终于回答，“但杀父之仇……”
    刚说一句，又想到自己的情况，所以接下来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了，只是重重一叹，摇摇头，幽声道：“我也报不了仇了。”
    “看来你没懂我的意思，我再跟你说一次，这次四大家族被灭，有我很大的功劳，郭尧是我让人杀的，而郭凡青，是我亲手派人干掉的，就死在我面前。”秦阳淡淡道。
    郭尧手一抖，眼神复杂的看着秦阳，有恨，这不假，但其他复杂的眼神更重。
    秦阳又道：“至于你师父出卖你，也是我跟他做的交易，如果不是我做了交易，灵泉宗的金长老未必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把你卖掉。”
    郭尧身子有些颤抖。
    这些事情她猜得到，可秦阳干嘛要全说出来？
    让自己死的明白吗？
    “当然，我不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只是告诉你，你嘴里所说的好人，实际上并不好，而且我也没有任何的后悔，因为这个世界就这样，有实力，可以操控一切，没有实力，最后只能含恨，却也无可奈何，比如此时此刻的你，你的仇人在你面前吃饭，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说了。”郭颖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滚动。
    “是不是很残忍的世界？其实我觉得还好，因为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比你这个事要严重的多，我的仇人遍布整个大陆，四方大陆不说，光是中州大陆就数不胜数。”
    秦阳悠悠道：“所以，想要报仇，就要变强，变得非常强。”
    “你看看她。”还不等郭颖说话，秦阳忽然一指对面的洛香。
    洛香小身子一抖。
    郭颖也看着洛香。
    “这是我买回来的小丫鬟，天资不错，才十二岁，现在也是没有一点境界。”
    “香香会努力的。”洛香很认真的回答了一句。
    秦阳一笑，看着郭颖，声音中带着很幽深的感觉，“我给你一个机会，回头把你的伤势治好，再传给你一套比灵泉宗最核心功法还要强的功法给你，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你能打败洛香，然后再打败李明月。我就最后给你一个更长远的发展机会，大的机缘，让你有望突破尊级，到时候你找我报仇，还是找灵泉宗，亦或是找李真，那是你的事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