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家大姑娘为娘见过,因为生活在乡下十多年,在人情世故等方面有所缺失,但等她嫁过来后,娘调教一二,也能当用了。”程氏有些嫌弃傅如玺曾经流落乡下十来年,身上流露出的圭气多贵女气质少,但没办法,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梁家还真高攀不上人家仅剩的独苗血脉。
娶傅如玺?不,打死他他都不娶!梁道斌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想到他和傅如玺共结连理的画面,他就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程氏拍了他的头一下,“摇头做什么!再说,你不是挺欣赏她那养父母的妹妹的吗?傅如玺做为姐姐,姐妹俩也相处了十几年,品性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梁道斌冷笑,差不到哪去?差多了好吗!
梁道斌提醒,“娘,傅家和俞家走得近,傅如玺和俞徵声也交好,他们不是有结亲的意愿吗?”别人能插足进去?他们的情份是在汝阴就结下的,可以说,傅如玺能认祖归宗,俞徵声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梁道斌此刻不知道,俞徵声现在都后悔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已竟然一手促使了葛如玺这个假千金认祖归宗。他一想到这件事暴露真相大白那天,他就头皮发麻。傅家的指责,那是肯定的。主要是前些日子葛如玺认祖归宗后他太高调了。知情人都知道他在这事上居功至伟,
这些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他可能还得承受谢家的雷霆之火。要知道,他不仅帮葛如玺偷了葛如沫傅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在葛如玺要对付葛如沫的时候没少出谋划策。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这件事他还没敢告诉家中的长辈,因为他在这事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蠢了,不过葛如沫要进京了,而且从葛如玺透露的信息中得知葛如沫的身世已经不再是秘密,想来也没法瞒多久了。
提起这个,程氏难掩得意,“这你就不懂了吧?傅如玺是谢大国手仅剩的嫡亲外孙女了。她的亲事,傅太医和谢氏并不能全权做主,谢大国手才说得上话。”
“所以你娘我直接去了谢国医府,待我说明了来意,再将你的八字名帖一递上去,你猜怎么着?谢家将你的八字帖留下了,这是什么意思,还用为娘的说吗?说明你也在人家的考虑范围里呢。”
程底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被谢羌恒认为他们欲攀富贵,进而将梁道斌排除在甄选外孙女婿的行列。没退她的帖子是看在她儿子的面子上,没让她没脸。
程氏一脸兴奋地看着儿子,梁道斌只觉得眼前有一群乌鸦飞过。
“娘,你怎么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将我的生辰八字递到谢国医府?”梁道斌要抓狂了,他娘这样说话,真的让他很不自在,是,他承认谢家在大周的医学地位很高,是他们梁家比不上的,但他娘一副咱儿子也有机会被谢家临幸是什么意思?
程氏白了他一眼,“问什么问,这事就得快狠准!况且自古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人谢大国手的嫡亲孙女还委屈了你不成?”
“娘,我喜欢的人是婉君表妹,你之前不也挺钟意她做儿媳妇的吗?”
提到商婉君,程氏迟疑了下,“你表妹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傅如玺的身世实在是差太多了,儿呀,你要是娶了傅如玺,以后谢家不定得给你多少助力呢。”
“娘,这事你甭想了,打死我都不会娶傅如玺的,娶谁都行,就不娶她。”
撂下话,梁道斌就拂袖而去。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他娘那性子,要是不来点狠的,她不会当作一回事的。
“你说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程氏冲着自已的陪嫁奶嬷抱怨,“娶回来要是不满意就晾在一边呗,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让他将他表妹抬进府不就行了。”
奶嬷安慰了她两句。
程氏觉得要放弃傅如玺,还是觉得可惜。但儿子的想法又不能不顾,当娘的就是难。
冬天的雪夜,外面是又冷又黑,如果再加上大风呼呼地刮,光听着呼啸声,都觉得冷。人们更是早早地歇了灯,钻进被窝里安歇了。
风雪交加的夜里,危险暗藏。
崇文路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凝视着某一户的围墙,“今晚之后,世上又多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要怨就怨你自已吧,不该碍着小小姐的路。”这两句话如叹息一般,被北风吹落,即使他旁边有人,靠得不够近,也听不清,只零零落落地能捡到一两个字。
斗篷男在风雪中伫立了一阵,才慢慢迈开步子,离开了。他的脚印踩在雪上,成行,又渐渐被落下的雪给覆盖。抹去一切痕迹,似乎他今晚没出现过一般。但他预言的危险却从来不会缺席。
砰!又一具尸体被扔到谢明脚下,“明管事,这都是第三波了,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小小姐的命,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快了。”谢明想到对幕后之人的调查结果,冷哼。
他对那人也是深表同情,现在行事肆意,是爽了,但等真相一揭开,他必定会痛苦得恨不得杀了自已的心都有。
所以即使他现在一再犯错,谢理大总管也不许他们将真相告诉他,宁愿他们这边防范着。用谢理大管事的话说,这人需要回炉重造。他就等着看戏好了。
或许那人得知真相后,会怪谢家不提前知会他。但如果他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死定了。因为不懂反省自已,光会责怪别人的人,一般都废了。况且别人可没那个义务叫醒你,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本质上,葛如沫不是一个太宅的人。若是可以,她习惯在夏秋的晚上出去走走,散个步。冬天嘛,就喜欢在有太阳的时候出去,感受一下阳光洒在身上的那种不炙人的温暖。当然,还有古代的风土人情,就跟清明上河图似的,她真的看得津津有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