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直接钳住她的下巴。
“为什么?”他质问。
严暖看着他,倏地一笑。
“你觉得呢?我什么要待在你身边呢。你看,我并不喜欢你,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畸形且可怕的。待在你身边我只能活在阴暗中,不敢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我的身份是什么?一个情/妇?像我这样的人任何人都可以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碾死我。我怕了,我怕极了。我怕死,更怕自己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喜欢?毫不相干?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给我定义的。”
“难道不是?”她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厌恶。“强迫我的是人你。你站在鲜花铺就的软椅上,向我伸手,施舍给我一切。可你知道吗?这些并不是我要的。我不想从你那里图谋任何,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的帮助。你毁了一切,也毁了我。”
慕容川迅速抽手,目光冷酷。
“严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轻笑:“当然。我不是一个孩子了,我以为这一点你很明白。”
慕容川的唇一点点的抿紧,“严暖,不要任性。”
“任性?不,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你打算怎么办吗?把我直接带回去,或者关起来吗?是啊,这样我就可以成为你的禁/脔了。想一想,你就感到很激动吧。毕竟,你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丝毫不会顾及他人想法的男人。我想也该让你知道,你一直都在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
“强迫?”
他靠近,薄唇突然压在她的唇上,狠狠的碾向一切。
严暖的唇被他的牙齿撕破,鲜血横流。
“呵……”
她低笑,语气中都是嘲弄。
那像在说:“看,那就是你。”
慕容川发觉自己无法在继续待下去了。他慢慢后退,一点点走出她的视线。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成全你。希望日后,你不要因为这一点来我面前求饶。”
不,我不会的。
严暖在心里说。
放弃那样的他太不容易了,心像被生生挖掉一块,太疼了。
双刃的匕首,伤了他,也割伤了她。
周庭月在慕容川离开后就直接冲进来。
一看到严暖的神情,他顿了顿。
“你……”
严暖一点点擦掉嘴角的血迹,苦笑道:“我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任何人。是啊,我被他包养过。”
周庭月在听到这段话时不无震惊,他惊愕的瞪大眼睛,无法想象严暖这样的好女孩儿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还想那些无意义的事干什么呢……”严暖低喃了下,认真的看着周庭月。“这样,我还能成为设计师吗?”
周庭月沉默着,而严暖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
最终,他抬起手臂,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这个天赋就可以。”
严暖一怔,眼角一串泪珠滑落。
“谢谢。”
严昊在门口等着,一见慕容川出来就迎了上去。
可他找了半天,都没在慕容川身后看到本该出现的身影。
“女人就是麻烦,收拾也要半天……”
“走了。”
慕容川冷冷的开口,声音像含了冰渣,夏天里也让人发寒。
“那……”严暖呢?
严昊不明所以的对上一双饱含怒火的双眸:“不用管她。”
也许是错觉,严昊竟然从慕容川的双眼中看到一丝受伤和脆弱。这个想法让严昊觉得好笑,慕容川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
周庭月给严暖倒了一杯温暖的红茶,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严暖怔了下,摇头。
“我也说不清楚,很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何况……”那时他那样霸道,连个拒绝都不许她说。
事关别人隐私,周庭月不会多问,稍提了下就略过了。
“现在这种情况你要如何处理?奥斯特设计学院招生在即,我可以要到一个推荐的名额,但你必须要通过考试。”
奥斯特设计学院,被成为设计师诞生的摇篮。
因为在这里不仅诞生了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更是诞生了许多各行各业的设计师。
这里是一座艺术的温床,也是多少服装设计师们期盼的殿堂。
甚至有人曾说,只要踏进奥斯特就相当于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段时间的恶补让严暖让对奥斯特设计学院的名字如雷贯耳,听到周庭月的话,她有些震惊。
“我真的能去奥斯特?”
“不,你不能。”周庭月毫不客气的说:“没有通过考试,你怎么去。”
严暖嘴角一抽,这个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别人激动的时候直接浇冷水。
“我会努力让自己通过考试的。”
周庭月嗤笑道:“别太小看入学测试,多少人都止步于此。而你?”
他摇了摇头:“一个连设计的门槛都没有摸到的小丫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太狂妄了?”
严暖的脸红了红,小声强调:“去了才知道,总比什么都不试的好。”
“很好,你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值得肯定,不枉我特意替你要了一个名额。”
严暖:“……”不毒舌会死吗!
有周庭月在,手续办的格外顺利。
严暖握着自己的证件站在飞/机/场里,看着来往的人潮,心里不由陷入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这是她重新办的号码,知道的人只有周庭月和陶然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起:“然然……”
陶然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暖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过新闻了吗?慕容川要订婚了,他要订婚了!”
订婚?
严暖一怔,此刻飞机上的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条新闻。
画面中慕容川西装笔挺,即使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依旧冷漠。
严暖不由弯起嘴角:“是啊,我知道了。”在网上还只是捕风捉影的时候。
“然然,我要离开了,去追寻自己的梦。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可以告诉自己,至少我的曾经努力过。所以,祝福我好吗?”
陶然没有再追问她和慕容川,只认真的强调:“你确定吗?”
严暖轻笑:“是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