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暖差点要被慕容川诡异的思维模式给气坏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竟堂而皇之说出这种羞耻的话。
严暖都要怀疑,他那张冷峻的脸下面究竟藏了什么。
慕容川也只是随意逗逗她,见她脸涨得通红,眼睛水润润的,眼底也闪着愉悦的光。
绳子绑的太久,血液不流通,严暖的双手像是要废了一样。
慕容川沉默这她拿过她的双手,默默的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按摩起来。
严暖的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两人出来,周围的保镖都尽职的……看着地面。
严暖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两个人在储藏室待的太久了,真的很容易引起误会。
严暖穿着一件v领的碎花连衣裙,飘逸合身,是捷克时陶然送她的礼物。
只是经过挣扎,变得乱糟糟,领子也被拉下来了一点,露出胸前一片白腻的肌/肤。
“暖暖!”
乍一见到严暖,陶然显得异常兴奋。
“你没事太好了。”
严暖的眼角有些发热,竟不争气的红了眼睛。
“然然……”
刚迈了一步,肩上一暖。
严暖下意识抬头,慕容川那张眉眼清俊的脸便出现在面前。
他只/穿/着衬衫,袖口的位置蹭了储藏室的灰尘,略微有些脏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如同不可进犯的天神一样……
严暖的心中充满敬畏,突然觉得之前对慕容川动心有些可笑。
她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可是喜欢就是占有。倘若有一天她想要得到慕容川该怎么办?
那根本就不是她该肖想的,想太多可是会出事的。
陶然一看那架势,朝严暖走过去的脚步就是一顿。
这时候,严家夫妻一看到严暖过来,慌慌张张的要张嘴求饶。
陶然展颜一笑,用力拍着桌子:“哈,这时候怕了,想求饶?姑奶奶我告诉你们,晚了!”
林芬芳一看到女儿出现,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刚刚还鹌鹑似的不敢吭声,这下子可来了精神。
也不管是不是被保镖看管着抱头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干嚎起来:“暖暖,我的女儿啊,你看看你爸爸和我,两个人多可怜啊。你就忍心让外人欺负我们?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话听着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严暖还没说什么,陶然那里就火了。
“瞎叫唤什么!什么是不是人的?我到想知道你们是不是人了!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吗!从小到大你们让暖暖受了多少委屈?我知道你们不傻,可看看你们做的那些事儿是人能做出来的吗!把女儿卖了换钱的事儿也做得出,我呸!”
严暖怔了下,走过去。
“然然。”
她轻轻拍了拍陶然的手臂,微微一笑:“好啦,你和他们气什么,我都不气的。”
陶然嘟囔着:“能一样吗?你身为子女的不好恨他们,我这个外人倒是可以好好搭把手教训一下这两个……”
“严暖!你就真的不管我们了?”
严暖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芬芳这么狼狈的样子。
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有点儿脏。
她低头看着地上,地上有些灰尘,这个家里究竟有多久没人打扫了?
这家里做家务的人一向都是严暖,就连她嫁出去后,还得抽空回来做家务。
而现在她不在家,干脆就没人打扫了。
傻……
“你要让我怎么管?”
严暖的表情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冷静。
她的眉眼弯弯,嘴角甚至还带着笑似的。
“要让我割肉削骨来还你的生养之恩吗?”
林芬芳一愣,旋即破口大骂:“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妈!我……”
严暖将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直接过滤,淡笑着:“因为你是我妈所以我今天才站在这里。”
林芬芳被这话堵了下,气得准备站起来。
刚动了下,就被保镖又按了回去。
她吓得瑟缩了下,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完全不见刚刚的张狂。
所谓人善被人欺也就是这样了。
可因为那是你的生身父母,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严暖疲累的闭了闭眼睛:“所以,你要我怎么样?”
要说林芬芳还想提出那些无耻的要求那可就真的傻了。
她不是看不清状况,只是自持自己是严暖的母亲,她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就在刚刚她发现,自己的女儿好像有想要甩手不管自己的意思。
这还得了!
一想到这些,林芬芳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谁能想到这个不值钱的赔钱货会成了香饽饽,实打实的摇钱树。
现在她在气头上肯定不想搭理她,林芬芳知道女儿心软,只要这一茬过去,她再装装可怜。
林芬芳这如意算盘打的巧,丝毫没考虑过严暖会不会如她所愿。
陶然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冲过去狠狠摇醒严暖让她别这么傻。
可严家夫妻毕竟还是严暖的父母。
做父母的可以打骂儿女,可做儿女的要是不照顾父母,就是不孝,甚至不能被称为人了。
这短短几个月,严暖经历了别人几年来才会经历的一些波折。
先是发现自己只是杨子沛的挡箭牌,他喜欢的另有其人。甚至,他连和她同房都不屑。
然后又遇到慕容川,以至导致了后续的那些麻烦。
严暖垂下眼睫,没有去看林芬芳。
她怕忍不住想要呕吐。
那双浑浊的双眼中闪烁着贪婪,还当别人看不懂。
严暖觉得可笑至极,这就是她的母亲……
严父一直没吭声,这时候突然开口:“严暖,我们毕竟还是你的父母。”
严暖的身子晃了晃,一只大手从旁轻轻扶了把,才让她站稳。
她苦笑着摇头,“我没事。”
陶然担心看着她,想要上前,又担心会伤害她脆弱的神经。
严暖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随时都要昏倒。
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飘远,身体只剩一具躯壳。
那个漂浮在旁边的灵魂正盯着那句躯壳,她僵硬的张着嘴,缓慢的说:“既然,就放了他们吧。只要他们不来找麻烦的话,就先这样。”
说完,她像木偶一样,迈着麻木的步伐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