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平淡的说出这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年清仁，像是要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
出乎预料的，对方十分镇静，轻轻将酒瓶丢下。年清仁表情淡然，缓缓的笑了：
“傀儡吗，还真是有意思呢？”
“是吗，我也觉得很有意思。”林尘右拳不自觉攥紧，面目狰狞，“那么你来告诉我，我想的是错的！”
年清仁也是笑了，站起了身，活动活动了筋骨：
“虽然我很想这样说啦，不过很可惜——”
“你想的没错。”
冷漠到极点的声音，眼前那个玩世不恭的老人，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股淡漠睥睨的气势字他身上无形散开。
“果然，是你吗？”
“不错，是我。”年清仁啧啧赞叹。
“真不容易，林尘，真的很不容易，一步一步引导你，一步步让你走到今天。简直就像是在带孩子，还是带的一个很不听话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抓起你的手，狠狠咬上那么一口。”
林尘右拳攥得更深，骨节根根发白，话语极尽冷漠：
“你，在说什么？”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了吗？omnesautomata，你们，都只是傀儡啊。”
林尘面色很冷，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老人，眼神中像是能喷出火焰。
“别露出那种神情，从最开始的开始，你的一切，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举办了这场以胜点为基准的比赛，同时创办了胜点猎人这个组织，一点一滴的引导你，引导你的成长。”
“神经幻想公司，果然，你才是幕后的那个人吗？”
“当然，雨天豪跟你一样，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而且是个很听话的傀儡。倒是他的女儿有点麻烦，原本我让雨天豪派她去清江市调查你，谁知道她居然一点一滴，跟泪昊还有那个叫夏灵的小女孩联手，险些脱离我的控制。”
林尘面色冷的可怕，一字一句的说道：
“继续，说下去。”
年清仁也是笑了，“清江市那个最开始，戴汉特很好利用，让你得到了最初步的成长。然后是三大学院，你不会奇怪吗，鬼院那么大，偏偏你发现了我这个小卖部，偏偏我又懂得那么多，不论是操作，还是经济各方面，都给了你那么多的帮助？”
“不重要，林尘，你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重要。就像当初神、鬼、凡三院的选择一样，你能在鬼院遇到个年清仁，也能在神院遇到个老年人，又或者在凡院遇到个中年人。从一开始，你的剧本就已经规划好了，不论你再怎么挣扎，都只是在既定的舞台上舞蹈而已。”
年清仁又是笑了，“不过那个雨天豪的女儿，倒是挺聪明的，真的挺聪明。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竟然是凭借着雨天豪在神经幻想公司内的傀儡身份，一点一滴的渗入到了胜点猎人的内部。后来还你这个既定剧本上的木偶，打成了一滩烂泥，险些让我的计划整个崩盘。”
“所以你就杀了邵梦柔。”林尘冷冷开口，眸光凶狞犹若野兽：“你让你的那些手下在我面前杀了她，将我已经熄灭的斗志给重新点燃，让我在很长时间内，凭借对胜点猎人的仇恨而行动。”
“没错，原本，胜点猎人这个组织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成立的。就像养在水缸里鱼，只有投进凶狠的食肉鱼平日懒散的鱼儿才会动起来。”
“为什么，一定是我？”
“这个问题，我也在问，为什么，会是你？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去问你胸前那个玩意。”
年清仁一指林尘胸口，湛蓝色的宝珠闪闪发光，在漫天的极光下映得更加明亮。
“它？”
林尘又攥紧了那枚宝珠，像是一切的最开始，他对它说想要个英雄联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就改变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世界，从里到外。
“不错，就是它。”
年清仁右手也是伸进口袋内，一枚湛蓝色的宝珠闪闪发亮，跟小零那种相类似，不过依旧小了很多。
“很迷人，不是吗，这种光芒。你一定在想，它究竟是什么是吧？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一直在研究，这种神秘的宝珠，却是不可思议的拥有连接两个世界的特性，让人不经赞叹宇宙的神奇。”
“你在，说什么？”
“得了吧，是谁许下那种傻乎乎，想要个属于英雄联盟世界的愿望，世界又是因为谁而变成这般模样？”
“你……”林尘瞳孔猛然收缩，眼中惊骇难以掩饰。
“我已经说了。”年清仁嘴角露出一丝淡笑，“从最开始的开始，你就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说了，很不容易。因为那东西选择了你，我着实费了很大一番的气力来引导你。还有关于这东西的研究，为此我甚至不惜将那个最成功的实验体，泪昊的妹妹，那个实验体零号送到你身边，来观察各方面的耐受性。”
“你说什么！”
提到小零，林尘再也无法克制，指尖几乎快要攥出血来。
“你不是问过我那个女孩接受的是什么实验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关于那种宝珠在人体上的耐受性。当然，我手中的，只是这种碎片。”
年清仁晃了晃手中那小小的湛蓝色宝珠，“别看它这样，我也是花了很大气力来收集的，但还是比不上你手中那个。它们之间就像是萤星与太阳一样，差距是本质上的。”
“做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回家。”
年清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悲哀，“我跟你一样，又与你不同，林尘，我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回去，那些宝珠，还有如今的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好了，回答了这么多，现在应该我问你了。”
年清仁突然开口：
“究竟，你是怎么发现，一切的背后，是我的，我自认已经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还是露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