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可以在和平协议下生存,甚至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但在这之后,那些无辜的人……绝不会有和平可言!弱者永远都只会生活在强者的怜悯之下!”
白泽沉闷的口气,更让我无言以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事情已经发生了,更无法更改,白泽深知这一道理,并没有过多的责怪我。
“适者生存,我们得保护自己!更需要保护彼此!”白泽深情的看向我,随即给予我温柔的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却是他现在所能给予我的一切。
白泽转回头,继续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路。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自己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简单。我永远无法追上他们思维的脚步,就像之前林艳说过的,他们都是经历过上千年时间锤炼过来的人,见证了一代代王朝的兴衰朝败。
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达到不了他们的顶点!在这个纷争的世界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难题!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努力!
而就刚才,我看到叶弘城和顾薇的那些谈话,更加让我确认一点,叶弘城对顾薇,并没有那种‘爱’!
对于叶弘城来说,顾薇也许只是一个玩物!
我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是我对于自己内心的一种安慰,但是我更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白泽带着我,回到叶弘城的府邸。一进到大厅之内,白泽便叫我先回房间。他今天的心情并不好,我不想惹他不开心,只是点点头,便默默的转身,离开大厅直奔着房间而去。
想今天全致南也遭受了白泽的教训,但我敢肯定,全致南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他和雷氏姐弟的蓄谋,还在继续,也不会结束。我不知道白泽对于全致南来说,算不算得上是敌人。
但是鉴于今天,我和白泽见到全致南的时候,那个男人,第一个反应,是对付白泽,而不是我。那么间接的是否也证明了,全致南不会卑鄙到拿我当人质,以此来要挟白泽!这一点,还是不免让我松了口气。
但是全致南还是不值得完全信任,至少在叶弘城的身上,我还学到一点!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全致南现在没有伤害我,还一直跟我说那么多关于他的密谋,也许正是我对于全致南来说,还是有价值的!不论是因为我腹中的鬼胎,还是因为吕娜的缘故,至少阴魂们对于我来说,还暂时起不到威胁!
唯一的威胁,就是驱鬼术士一族,他们觉对见不得我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一旦生出,万一林清的预言成真,我的孩子,会在未来,成为驱鬼术士一族的毁灭者,那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今天是涅日,因为全致南的缘故,而大开杀戒,虽说也有我间接的原因,可对于涅日来说,杀生一个,等于杀生万千!我们岂不是都是身负罪孽?算了,罪孽不罪孽的,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诶!对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告诉白泽!之前在九阳观的时候,我看见的那个鬼印!虽然不确定是梦境还是现实,至少现在,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我把手连带着戒指,一起放在水中,有的时候,会看见一些画面!
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白泽,他应该知道其中的问题吧!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其中的缘故。
一直到我回到房间中,为了卸去我精神上疲乏,我脱下衣裳,简单的洗了个澡。冲冲水对我来说,能减轻我不少的疲累,每一天,都在发生着不同的变故。
一打开莲蓬头,水流打在我的身上,同时也沾染到我的手指和戒指。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的碎语之声!
啊嘞!又有声音了!难道是……又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考虑到有什么阴谋,或是计划正在发生,一下子提醒了我!
我急忙关掉莲蓬头,冲到手盆前,打开水龙头,灌满了一手盆的水,迅速将带着戒指的手伸进水中。
很快,耳边的碎语之声,越来越清晰,在水面之上,也很快显露出一个画面!
不过这次稍有不同,画面上,好像是荣城驱鬼术士一族墓地的地下室之内。
因为是黑夜的缘故,地下室内,点上了好多的蜡烛!烛火摇曳,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眼见安琪的手中,紧攥着一把骨制匕首,那正是郑濮森的那把刀!奇怪,这把刀,怎么会在安琪的手中,不是应该在叶弘城的手里吗?
只见安琪怒目而视,盯着顾薇微微开口:“……你让我们失望了。”
顾薇似乎很惧怕这把骨制匕首,慌忙的解释道:“我说过,这需要时间……”
“你觉得祖先会在乎你的借口吗?阴魂攻击了我们,我们没有获得全部力量前,根本无法报复,你的献祭是最后一步!”
安琪根本就不理会顾薇的那些解释,提起手中的骨制匕首,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抬起,对着顾薇的方向一抓。
瞬间顾薇好似遭受了什么无以名状的痛苦,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歇斯底里的痛苦尖叫。脚下也站不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头痛欲裂般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有人在用刀割她的肉一般!
与此同时,安琪刚要迈步朝顾薇走去,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安琪的眼底滑过。顿时安琪猛地翻起白眼,脖子往后,面朝着天。
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她跟随着来回摆头。之前口中的念念有词,也随之变了,从嗓口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安琪的声音!
空灵幽旷,似乎有人借用安琪的身体在说话,且不止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同时在说一般!只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而顾薇的痛苦,也随着安琪猛然之间的变化,而终止了下来。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安琪猛地倒吸一口气,眼神总算是回归到往常的正常状态。
“他们说什么?”顾薇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极度迫切的望向安琪。
“我跟祖先交谈了,他们说可以让你活着!”安琪冷酷无情的垂下眼帘,冰冷的看着跪在地的顾薇:“但作为交换,他们想要其他献祭!他们想要一样东西……”
顾薇一听自己还有活的机会,急不可耐的追问道:“告诉我,不管他们想要什么,我都会保证献给他们,我发誓!”
“那个孩子!他们想让我们杀死叶弘城的孩子!”安琪的话一出口,不仅顾薇的脸上,显露惊讶的神色,就连我,也都惊诧不已!
安琪说完,转身离开,丢在顾薇一个人,跪在地上发傻发愣!
这是什么情况?荣城驱鬼术士的祖先,要杀了我的孩子?要我的孩子献祭?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突然?顾薇好不容易复活,为了自己的活命,一定会我惨下杀手!
她会什么时候动手?现在吗?还是明天?或是后天?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跟白泽说!
我这么想着,也顾不上洗澡了,换上了睡衣,急忙从房间出来。想白泽一直都没有来看我,估计现在应该在大厅里吧!
我一边回想刚刚顾薇和安琪的那些话,一边朝着大厅赶去。
刚到偏门口,还没来得及迈步走进大厅,又听到了一阵聊天的声音!
我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一直都在偷听别说话?
不管了,还是先听听再说吧!
白泽坐在叶弘城的‘宝座’上,一手搭在宝座的扶手上,他右手上的血,仍旧没有擦掉。鲜血有点儿干了,紧绷发涩,右手搓弄着,黏黏的血在手上把玩搓弄的感觉,看起来那么诡异。
白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淡异常,他少有这种表情,也从不喜欢鲜血沾染到自己的手上,更不喜欢冷酷无情的自己。他看起来,更像是在发呆,似乎在思考或是筹谋着什么。直到叶弘城轻松随性的迈着闲惬的步伐走了进来,白泽才微微的抬起眼皮,望向叶弘城。
叶弘城见到白泽这般状态,双手背在身后,眉头轻挑,颇有意味的笑道:“看来你已经处理好一切了!但根据你的表情来看,你还要继续杀人!但你要知道,你刚刚躲避雷劫,现在这么杀人!很容易再次招致雷劫的到来!”
白泽冰冷的盯着叶弘城,冷漠的言道:“如果疯狂的定义,就是反复做同样的事情,还期待着不同的结局,那么无疑是我对你救赎的追求,已经让我变成了最疯狂的人之一。”
“说吧!我这个杂种这次又干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高贵的哥哥,能说出这番话来!”叶弘城很是不以为然,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你知道在过去,我真的挺欣赏,你操纵一切的手段。然而,我们现在,处在一个新纪元的边缘,不仅你不利于你的家,还不利于你的孩子!而你却背着我和人类密谋!”白泽严厉的低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