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危言耸听,他要除去就除去好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嗤之以鼻,懒得理会全致南这些话。
“天道主义的人,是有名的捕杀阴魂的组织,他们的祖先,被献祭在荣城,却一直不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全致南很巧妙的避开了我的话,顺利的转移了话题。
“你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跟我猜谜呢?”我埋怨的白了全致南一眼。
“就是因为传说中,鬼玺在这片土地上!虽然没人真正见识过,但鬼玺的威力,是他们都得以避而恐之。他们永远都记得天道主义的祖先训导,就是远离鬼玺所在的地方!只要有鬼玺在,就是叶弘城所在的地方。天道主义要保留自己的实力,才可有一天,能有机会报仇雪恨。因为叶弘城最喜欢的,就是赶尽杀绝!”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就是为了告诉我鬼玺的恐怖?那你已经成功了,我觉得鬼玺谁都不应该去触碰!而你要是想告诉我叶弘城有多恐怖,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不是我缠着叶弘城,而是他一直缠着我!况且我现在也不想离开他,有一个那么厉害的鬼王保护我,我怕什么?”我不屑的瞥眼看向一旁。
“那看你在不在乎白泽了!”
全致南一下点到了我心眼里,我急不可耐的追问:“这跟白泽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白泽已经找到了救你和叶弘城的办法,那就是让你既能把孩子生下来,又能保证叶弘城活命的办法!”全致南阴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诡诈。
“什么?……你……骗我的吧!”我断断续续的言道,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惊讶万分。
“关于这个,我为什么要骗你?我在荣城布控的眼线众多,就这些事,还是瞒不过我的眼耳。问题就在于……白泽已经找到了办法,却一直没有告诉你和叶弘城,你觉得,白泽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大脑还在消化有关白泽找到办法的事情。
“别‘这’了!白泽不想叶弘城死!也不想你和叶弘城有属于你和他的孩子!所以才不告诉你们他找到了办法,那结果就再清楚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泽既然已经选择背叛叶弘城,就算白泽初心是想让叶弘城得到救赎,可嫉妒心这种东西,无论到哪个年代,哪个人的身上,结果都是一样的!”
全致南说着,转头紧盯着我:“在叶弘城得到鬼玺之际,立即就会着手对付他所有的敌人!白泽为了不让叶弘城堕落,会阻止他!就算我不对叶弘城说出白泽的背叛,以叶弘城的头脑,很快也会猜到这一切,因为他自己也一直在想办法,能保护他和孩子的命,能一同活下来!当叶弘城得知,白泽出于自己的自私,不想你和叶弘城有孩子,那样一来,你觉得,叶弘城会对白泽手下留情吗?”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样?白泽觉得自己面临的危险还不够吗?雷劫随时会到,如果不准备好,他很有可能会躲不过去!明明已经查到了既能让我肚子里孩子活命,还能同时让叶弘城活命办法,却瞒着我们不说。
我知道白泽一直都不愿让我和叶弘城在一起,但这样一来,叶弘城虽然能活,孩子却会死的!孩子一死,最伤心难过的,是叶弘城!就连我,都未必能有叶弘城的伤痛来的强烈!
但我考虑到,虽然我直到现在,还是一半糊涂一半懂,对于全致南出发点的目的,并不是很清晰,但唯一一点我可以断定的是,全致南想将鬼玺丢给我,让我能藏起鬼玺,减少他自身的罪孽。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脑袋里一团浆糊,乱七八糟的一片,总觉得自己能听懂全致南话里话外的含义。但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又说不出自己究竟忽略的那一点!
“全致南,我不知道你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万事都会有办法解决!你与其在我身上花心思,不如好好想想,叶弘城随时很有可能,会找到这里!”
我来在全致南的面前,坚肯的眼神,盯着他:“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虽然你帮过我,还救我不被郑濮森杀害!但是一命换一命,我也为了你,在郑濮森要杀你的时候,救下来了你!我们互不相欠!你的话,说得都太深奥了!我虽然笨,但我不蠢!你要是想把小娜送回到驱鬼术士一族的手中,我无法阻拦,但现在……我要走了!”
我漠然的转回身,迈开大步就要往外走,全致南急迫的将我又拉了回来。
“可源,我跟你说句实话!”全致南切盼的真挚眼眸,对我诉说道:“没错,我是怕叶弘城!我自知对抗不了他!但叶弘城作恶多端,仇人众多!哪个不想杀了他?这鬼玺只是一个媒介,就像你说的,我也很清楚,鬼玺是上古邪灵死后所化之物!只因没有完全毁灭,所以……它正蓄谋,等待有朝一日,重新回归……复活!而叶弘城,正是那个最佳的人选!”
“最佳人选?”我疑惑的重复着。
“没猜错的话,叶弘城会成为那邪灵的替身!”全致南郑重其事的言道:“叶弘城拥有鬼玺上千年之久,他深知这一切,但鬼玺给予他强大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自然叶弘城也相信自己能够驾驭得了一切,可事在人为!每一次叶弘城使用鬼玺,他被同化的程度会越深一层,久而久之……我想,就算我不说下去,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全致南将装有鬼玺的木盒,再一次的递到我的面前:“这个东西,很危险,你可以选择放在我这儿,等待叶弘城找到我,把鬼玺带走,动用鬼玺的能力,杀死所有要与他作对的敌人,或者……你将它藏起来,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算有朝一日,叶弘城知道鬼玺被你藏了起来,他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他会听你的话!”
我垂下眼眸,紧盯着木盒,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从全致南的手中,缓缓接过木盒……
……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偶有夜莺的啼叫,从枝头传来,却因黑夜漫漫,看不见那声音的源头。
四周赫立的墓碑,如片片石林,相互争高,潮湿的土地上,散发出泥土的芳香。
孔悦倚靠在一座墓碑之前,随着一阵略微痛苦的呻.吟,他慢慢睁开眼眸。抬眼一看,恰好发现白泽正双手插在口中,冷漠的站在不远处,月光之下,白泽那绝美的面庞,简直完美无瑕,美如冠玉,仰望天际那斜挂的半月。
孔悦的双手,还被绳子捆绑在一起,他觉得脖子上,似乎有东西发黏,还有些刺痛感。伸手摸了上去,有些凝固的鲜血,证明他已经这样昏过去有几个小时了!
“你不用咬我,再把我带到这里吧,我想要坐前排看好戏呢!”孔悦慢慢悠悠的道来,忍俊不禁的一笑。
“什么好戏?”
白泽发现孔悦已然苏醒了过来,冷漠的眯起眼眸,随即朝孔悦走去。
“你即将看到你的‘直到永远’的契约,毁于一旦。那是一个神话,弘泽……我曾一度渴望的神话……”孔悦费力的站起身体,对于白泽没对自己下死手,而让他更加揶揄嘲讽。
“你还活着站在这里……应该庆幸,不过……暂时而已。”白泽蓄满威胁话语,让孔悦不耻一笑。
“这是威胁吗?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漂亮的、年轻的身体,等着我进入。”孔悦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朝墓地群的大门口而去:“从现在起,每一次你对一个女人有感觉,你就会被迫先想想,这会不会是我!你不会信任任何人,独身一人渡过你的余生!”
白泽倒是不担心孔悦会逃跑,以孔悦被佛家圣器所伤之后,他现在很虚弱,根本毫无任何反击力。
当孔悦最后一个字音说完之时,正好迈步走出了墓地群的大门,随即一转身,颇有意味的昂起高傲不屑的头。
白泽跟在孔悦的身后,刚想迈步走出墓地群的大门,猛然间,一道金光闪过。硬是将白泽拦了下来,那是一股强大的气力,让白泽无法走出。
下一秒,白泽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眉头紧锁,难以置信的看向孔悦:“你……”
“哈哈哈……恐怕你是被困住了,界限之术,凡是山精野怪还有阴魂,就算是千年狐妖,也同样,只可以进,却不能出!”孔悦狂妄的大笑,不可一世的看着白泽,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怎么会……”
白泽反复试了几次,果真发现,自己无法走出大门,那股力量如此强大,根本无法轻易破除。但白泽并没有因此发急,试过几次无用之后,他便不再做徒劳无用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