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陌家世代为商,可是这财力放眼望去,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富可敌国!
凭着这雄厚的财力,也没人敢得罪啊,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家也是往年几个国家君王争相力邀出席的对象。
而且据说陌家嫡系这一代是个独苗!
茗嫦看陌慎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了,这可不就是陌家那根独苗吗!好端端的富家子弟不当,非要出来体验生活,再不行买个县令来当当不也行吗?偏偏要来做什么衙役这种粗吏。
陌慎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茗嫦,就走了,想来是去其他红楼里找线索了。
王溥侗笑了笑,留茗嫦在大理寺喝了杯茶。
“这个小衙役倒是清心寡欲,在我春宵楼里还能坐怀不乱。”
“毕竟不是人人都爱女色啊。”王溥侗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茗嫦半露的酥胸,这样冷的天气还能穿的这么清凉,也就只有红楼里的人敢这样了。
茗嫦展颜一笑,不动声色的阻挡了王溥侗的视线,笑的勾人:“哪里有人真真不爱色的?您说是吧?大人~”
“对对对,但是茗嫦姑娘啊,这位小祖宗你可千万别打什么主意,他背后的势力你承受不起。”王溥侗虽然被迷的五迷三道,但还是留了一丝神智提醒她。
茗嫦笑的愈发魅惑勾人,“奴家知道了呢~”
同时,西国这边也收到了消息,西琉逸准备亲自过来南北国,但是手上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没法脱开身。
“让茗嫦机灵点,别给人抓住机会。”西琉逸只提了这么一句,他很相信茗嫦的办事能力,毕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浮烨应下,踌躇片刻,等西琉逸好奇的看过来才道:“这事要告诉明贵妃吗?”
西琉逸拿着卷宗的手微顿,“不了,母妃听了估计又会睡不着了。”
“据楼里的人说,行动那晚的人里,虽然混乱,但是还能感觉到不止这三波的势力,还有其他人暗中看着。”
“猜的果然没错,除了我们跟北国旧部,南北国这三方,真的还有其他人盯着。”西琉逸眉眼微挑,有些摸不透这背后的人。
“会是东国的人吗?”
“不是。”西琉逸很干脆的否定这猜测,“他们现在正内斗的厉害,怎么还会分出其他心思来截北国王后?”
说到这里,西琉逸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这东国看来得有一阵子是不会消停了。
谁让好好的,东国王上突然宣布立二殿下东垭玛为太子,这可不就逼急了东垭迩他们这些有野心的皇子了吗?看来这年前东国是异常热闹了。
“若不是东国,那么还有谁会对这事感兴趣?”
西琉逸沉默,他也猜不到这是哪一方的势力,连对方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记得那日大典上,注意到废后的异常了吗?居然不管自己儿子之后的日子会如何,想要跟楚俏来个鱼死网破。”
这件事一直都梗在西琉逸心间,因为对于这个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完全没有线索。
“殿下的意思是,可能是这神秘人的势力?”浮烨眉头也跟着紧皱,最担心的就是这种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咬你一口的危险了。
西琉逸伸出食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点着,在思索着对策:“等手头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本殿会亲自过去的,你回去准备一下,记得盯着茗嫦那边。”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勤政殿完全静下来之后,西琉逸仍是在想着有谁会对南北王室有兴趣,朝中大臣吗?可是又有哪里不对……
陌慎将各个红楼都仔细盘问了一番,春宵楼确实有跟几家王城内规模较大的红楼有生意来往,但是还是不能排除春宵楼的嫌疑,只能说是减小了被怀疑的概率。
茗嫦斜坐在椅子上,勾着狐媚的眼看着陌慎从门里走进来,娇笑道:“大人查的如何?奴家现在可以回楼里去了吗?”
“虽然有几家确实也有这种香,但并不代表你们春宵楼就没有嫌疑。”陌慎别过眼,用办事口吻说着话。
茗嫦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依旧媚眼如丝,眼里带着点点春波看着陌慎,“奴家是问大人可以回楼了吗?当然,春宵楼随时欢迎大人来查案~”
后一句话语调婉转千回,带着调笑意味,一双勾人的眼睛里闪着光,居然在调戏陌慎。
陌慎闻言居然回之一笑:“去的话,那就请茗嫦姑娘出来作陪了。”
茗嫦故作娇羞的挥了挥手帕,又捂住脸:“什么姑娘,大人叫奴家'妈妈'就好。”
陌慎:“……”
她这是在明目张胆占他便宜?年纪明明比他还小,却要把她往老了叫,可是谁让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老鸨呢。
茗嫦心情极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准备回春宵楼,“那么,奴家就先告辞了,王大人有空也来玩啊~奴家一直都在的呢~”
王溥侗乐呵呵的要送她出门,被陌慎拦住。
“大人今日还没去跟太子殿下汇报进展呢。”
被拦住去路的王溥侗略微不悦:“虽说你身价高,但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衙役,在我手底下做事还是得按规矩来,不然怎么是说历练呢,对吧?”
陌慎面不改色,“大人也知道,凭之前大人的办事能力,王上跟太子殿下都有了要换掉大人的想法,大人再不好好表现努力一下,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就要拱手让人了。”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王溥侗面带恼怒神色。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以后这个大理寺位置会是他的吗?不然为什么突然就进了大理寺说要历练?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茗嫦倚在门口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就差磕一把瓜子看戏了。
“两位大人都好好商量别伤了和气,奴家不用送,看着天色,楼里该要忙了,奴家就先行一步了,两位大人有空常来~”言罢,茗嫦扭着腰肢就要走了,行走间,两腿风光若隐若现。
“慢着!”
茗嫦脚步一顿,看着来人。
“参见太子殿下。”
王溥侗跟陌慎齐齐行礼,茗嫦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也齐身行了礼。
南可硕?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只见南可硕穿着紫金祥云描边,绣着四爪金蟒的官服进了大理寺,面上神色叫人看不清心思。
南可硕看着立在一边的茗嫦,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挑着:“可是春宵楼老鸨?”
“回殿下,奴家正是春宵楼老鸨。”茗嫦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只是眉眼流转间还是传出魅惑的神色。
“春宵楼是王城内最大的红楼,想必最是不缺人的,本殿可是听人说,昨晚春宵楼里的几位头牌花魁都不在,能跟本殿解释一下,为何都不在吗?”
“哎呦~殿下莫要误会了,您可得问仔细了,也不知最近是这温度降的快还是怎么样,我们楼里大半的姑娘都染了风寒,几位头牌是我们楼里的牌面,更是要小心身子,所以这几日我都没让她们出来接客,这事您可以再仔细问问经常来的客人,对了,有医师也可以为我们作证的。”茗嫦面上带了丝恐慌,依然算是镇定的回答了问题。
“医师?现在在何处?”南可硕也不知信了没信,反正面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就在城南的莫具巷39号,妙手堂!馆里大部分医师都可以作证的,这些天楼里染了风寒的人不在少数,定是有印象的,殿下一问便知。”
南可硕嘴角轻微上挑,说不清是喜是嘲,“劳烦王大人派人去她所说的地方查证一下,莫要漏了什么细节才好。”
王溥侗连忙应下,推了推旁边的陌慎,让他前去查看。
南可硕对茗嫦微微一笑,“现在大概是没有什么事了,之后有问题,也请姑娘好好配合才是。”
“自然自然!”茗嫦抬手,芍药花香手帕捂住了勾人的笑容,非常配合着他们查案。
“那么草民先行退下了,有事派人去春宵楼传唤一声,保证随叫随到。”茗嫦福了福身退下,恢复了风情万种的姿态。
陌慎跟在她身后,有些不屑的看着前方正在搔首弄姿的茗嫦。茗嫦背后似乎长了双眼睛,立马回头看着陌慎,笑的妖媚撩人。
“大人可要奴家带路?”
“你不是说现在这个时辰楼里差不多要忙起来了吗?”陌慎好笑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手上的官刀拿在手上,一起夹在胳肢窝里。
茗嫦向他靠过来,却被陌慎躲开。
茗嫦也不在意,捂嘴轻笑:“大人要求的话,奴家一定不会推辞。”
说话间,仿佛闻到了一股芍药花香,陌慎微微晃神,反应过来有些恼怒的夺过她手帕。
“这手帕还是烧了的好,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家吧?”
茗嫦手抬高,身子往后倒了倒,另一只手轻佻的抚过陌慎的胸膛,“大人这是想拿奴家手帕去睹物思人吗?还是去干害羞的事情?”
陌慎伸手打掉胸前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眉头紧皱,“你手帕里掺了东西。”
茗嫦也不恼怒他打掉自己的手,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没有反对他的话。“这是自然的,我们做这些的,可不就是要有这东西来揽客?”
“下流!”
听这话,茗嫦不恼反笑,“那又如何?”
陌慎抬步就走,根本不理她言语,只觉得这女人用这手段揽客,很是恶心。
茗嫦习惯了各种眼光,陌慎这种的完全就是小孩子级别的,她还没放在眼里过。
干她们这一行的,没点东西傍身怎么行?而且,又不是只有她们一家在随身物品里掺了春药,陌慎这种的反应完全就是大惊小怪!
自讨没趣的挥了挥手帕,转身回了春宵楼。
妙手堂是不打烊的老字号大药堂,每个时间段都会有人值守,而且不管病人是贫是富,只要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病症,他们都会接下来诊治,所以能一直在王城内开下去,还有了一定的名气。
这时候当值的掌柜是个年近四十,有些发福的人,乐呵着一张脸,跟个弥勒佛似的。
即使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堂里人还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因为温度变化太大而染了风寒的,医师们忙的脚不沾地。
陌慎来到柜台,当值的掌柜看了看,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是陌家嫡系独苗,立马出了柜台亲自招待着。
没错,妙手堂里有陌家的三成股份!金漠次朝陌慎拱了拱手,“少爷过来可是抓药?”
“不是,问事情,这几日有没有人去春宵楼给那里的姑娘看诊?”
“哦,有这么一回事,那楼里的姑娘太娇弱了,又是个俗地,有挺多人抢着去给那姑娘诊治的。少爷问这个作甚?是那里有姑娘犯事了?”
陌慎摇头,这事情还是不要那么多人知道的好。“没有。”
想起南可硕提到了花魁这事,又问了金漠次关于花魁的事,金漠次回答的跟茗嫦说的别无二致。
这药堂自己家也有投钱进去,想来说的是实话,那么,春宵楼就没有嫌疑了?
陌慎总觉得春宵楼跟其他花楼比,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是错觉吗?
回到衙里,刚好南可硕还没走,陌慎就将查到的消息说了。
南可硕眉头轻蹙,“药堂可信?”
“可信,这药堂也是陌家名下标志的。”陌慎说的肯定,南可硕却是不信。
“毕竟只是挂了陌家的名,不是亲信管理的药堂,还是多盯着吧。”
既然南可硕都这么说了,陌慎也不会故意跟他唱反调。
“师姐你好了没?”
北锡瞿在外面小声的催着,穿回了男装可算是舒服多了,他在等楚俏换好衣服出来,他们决定今天晚上乔装打扮出宫去红楼查看情况。
楚俏在里头为难的看着这身略显宽大的男人衣裳,她穿上之后根本就不合身段,手和脚都藏在袖摆里没有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