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清冷的月光,乔烟半穿半遮,脸上的轮廓像是被人精心勾勒出来的一般。
她赫然的看着阻拦她脱衣服的顾锦川,扬眉,“怎么?”
顾锦川将情绪拿捏的刚好,薄唇边带着嘲讽弧度的笑,“你知道什么是腻吗?”
他轻飘飘的说着,表情满是玩味。
乔烟自然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意思了。
在顾锦川面前,她一点点的尊严都没有了,“大家都是过来人,你知道我有求于你,你想要我怎样,简单点。”
顾锦川的棕眸缥缈着,嗤笑着她,“简单点?乔烟啊,你搞清楚了吗?现在是我对你没有了任何的兴趣,玩腻了知道吗?你拿什么求我?”
当日分手时候受过的侮辱,顾锦川在今晚回击了。
乔烟不算玻璃的一颗心都被顾锦川的话语跟神色弄得碎成了渣渣。
顾锦川转身,只丢下了一句,“慢走,不送。”
自尊跟眼前的事情比起来,似乎算不了什么。
所以在他转身的时候,乔烟扑了上去,从背后环抱住了他,身躯相贴合的时候,乔烟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顾总,你想怎么玩呢?我会的花样多着呢,以前玩腻的,我们不来不就行了吗?”
了不起就是变换着花样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锦川挺拔的身躯没有动,笔挺极了,像是嘲笑身后的人自不量力的抱着他一样。
他转头,回眸,动了动薄唇,“滚。”
一个字,让乔烟愣住了足足两三秒。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锦川已经想要挣脱开她了。
她心一横,想着邱戚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人总应该要有梦想吧,难能可贵的是邱戚霖在圈子里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有沦为商人导演,实在难得,也不能让邱戚霖这可贵的要死的梦想破碎吧?
更何况是因为她而破碎呢?
乔烟狠狠的抱住了顾锦川,一不做二不休,“顾总,真的不想换个花样玩一玩吗?”
她脸不红心不跳,纤细的手开始就撩起他墨色的衬衣,从腹肌那里,扶摇而上,如火一般的游走过他的胸膛。
顾锦川的身体轻微的动了动,跟刚刚的挺拔刚毅比起来是有些不同了。
她在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收手跑到了他的前面,将他拦在了别墅的门前。
乔烟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下,看着顾锦川,开始脱剩下的衣服了,一边脱着,还一边用妖娆清冷的声音问着,“在这里,还是在房间里面,或者是,你想在哪里,都行。”
顾锦川的棕眸变得兴奋了起来,像是开始窜动的小火苗一样,一点点的开始扩大了起来。
月也清冷,人也清冷,整个庭院里面,有悄然舒展的含羞草,在这夜色里也生机勃勃。
顾锦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不改,薄唇抿着,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挑了挑眉头,好像乔烟提议的这些都没有一样是让她心动的。
既然已是一不做二不休,乔烟慌忙的在四下寻找着。
她深知一切小花样或者是玩过的花样都无法让这个男人动容,那就趁着他还在犹豫的缝隙,赶紧找一个能够让他感兴趣的地方或者是花样。
她的目光停留在波澜不惊的私人小型游泳池边。
她指着庭院里靠着角落边的私人游泳池,“又或者,在水里面也可以。”
顾锦川的棕眸动了动,乔烟在心里比了个yes,而后上前,轻缓的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墨色衬衫掉落在了他的脚边,棉质的拖鞋看上去就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她的手继续,盘旋在他的皮带附近,他好像很爱h家的皮带,几乎每一条都是h家的经典款。
都说能够在某一件东西上面钟情于一个品牌的人,都说很薄凉的人。
薄凉到懒得去尝试其他的品牌。
乔烟的手控制不了的停顿了一下,他的身躯完美到让她有些窒息。
西裤散落在他的脚边的时候,顾锦川挑眉看了一眼游泳池的水,“这就是你说的花样吗?不怎么样啊。”
他咬字很轻,所以让人有一种他在嘲笑的感觉。
乔烟笑了笑,“你不是说玩腻了吗?那玩一些以前没玩过的,挺好的啊。”
她笑看着顾锦川,拉着他的手就往泳池边上走着。
好在十二月的江城是温和的,索性身在南方,要是在北方的话,很有可能这一招就不能用了,因为在庭院脱、光光是会被冻到的。
她顺着扶手下去了,激起一层一层的水花,泳池的水是恒温的,很是舒服,她惬意了闭了一会儿眼睛。
日子已经那么不由人了,总是要在苦中作点乐吧。
顾锦川先是坐在扶手边,看着水里的乔烟,招了招手,低沉的说道,“过来。”
她懵懂的走了过去,却在靠近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们猛的一按,她的脸就正对着对方的神秘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挣脱,但是第二反应也来得很快。
乔烟没有挣扎,隔着棉质的内内去触碰他,轻缓而又有序,不快也不慢。
正是因为熟悉,所以知道对方喜欢哪一种程度的碰触。
不得不说的是,玩腻了也有玩腻了的好处,至少除了乏味之外,还有熟悉跟了解吧?
她懂怎么样用最快的速度让对方受不了,所以很快,顾锦川一跃而下,溅起水花层层,在水中将她拥抱住了。
身躯相碰撞的时刻,不算大的游泳池里面满是水花一朵朵。
乔烟扶着扶手,背对着他,就算是在水中,也只有紧紧的攀住扶手,才免于动荡。
顾锦川一向是个喜欢尝鲜的人,或许正是因为是两个人第一次在水中,他的精力也比以往的时候旺盛了那么一些。
他的手放在乔烟的肩头,紧紧的抓住她的肩,用力的在水中活动着。
水花激荡。
水中结束的时候,乔烟握着扶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狼狈的从游泳池里面出来之后,坐在旁边,粗粗的喘着气,难受的呼吸着。
顾锦川从别墅里面就拿了两条浴巾,一条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自己之后,拿着另一条往游泳池走了过去。
一言不发的用浴巾包裹住了乔烟,横抱起了她,往卧室里面走着。
反正,夜还很长。
——
富民路孤儿院。
这是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就建立起来的福利院,因为有国家的支持,加之一些社会人士的关心,所以这些年也还算是顺风顺水了吧。
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花白的头发目测在肩膀处,简单的扎起来,乍看上去,还是能观摩到年轻时候的一些优雅的。
霍作乐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都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的激动过了。
她看着院长,带点急促的问道,“院长,女孩的左边肩膀是不是有一颗痣,然后左边眉眼那里也有一颗淡淡的痣,腰身后面有一块小圆形的小胎记是吗?”
院长点了点头,模糊的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点了点头,“大约是二十年前吧,那是一个秋天,外面的银杏叶到处飞舞,飘了一夜,我想着早点起来打扫干净,可刚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一个篮子里面包裹着小小的女童,几个月大吧,也不哭也不闹的。”
院长停顿了一下,扶着老花眼镜,往事悠远,回忆起来,也还是有些费劲的,“因为是孤儿院的原因,所以我也心知肚明为什么会出现女童,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每个孩子都应该得到照顾不是吗?可是啊......”
说着说着,院长的烟里多了一丝的伤心,“本来因为孩子太多的关系,没办法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所以可能在学业上面照顾不了那么多,只希望他们能健康的成长,好不容易有个考之上重点大学的孩子,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说走就走了啊。
霍作乐的手心流淌着汗珠,浑身颤抖的看着院长,两行眼泪直直的掉落了下来,找了好多年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消息,可是打听到的,却是死讯?
“院长,院长......”霍作乐呢喃的喊着,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小卢拿出方巾,擦拭着霍姐脸颊旁的眼泪,安慰道,“霍姐,想开点。”
院长反手握住了霍作乐冰凉的手心,“你呀你,怎么不早一两年找到她呢?烟儿这个孩子啊,过得多苦,考上大学那一年多么高兴啊,可为了学费真是累坏了那个孩子。”
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生死有命就有命吧,那至少霍小姐提前找到这孩子,起码这孩子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吧?
“考上大学那一年,院里已经不负责支付他们的学费了,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几次三番想给她一些钱,但都被她拒绝了,十七八岁的孩子,天天面黄肌瘦的。”
霍作乐听到这些的时候,彻底的崩溃了,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扑在院长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她还那么年轻,她都还没见过自己亲人长什么样子,怎么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呢?”
院长也是眼中失去了焦距,她拍了拍霍作乐的手,“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个年纪啊,可哭不得,到时候再年长一点,怕是要落下病根,这样吧,我给你看看烟儿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