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想也没想,就点了头,而后极其顺口的问道:“那么,是大仙你帮我打通了所有的经脉?”
“那是自然,你也不用太崇拜本大仙的法力无边……”
“可是,我的水精与金精之意还未领会。”王眉冷静地道。
“都说了,不要太崇拜本大仙!本大仙只是帮你将经脉疏通,反正你的经脉在离开这里之前只有阴气,你怕什么?”黑豹的眼睛已经半眯,显然有些不耐烦。
见状,王眉也没有继续问它,而是内心唤起虎面。
“……阴阳可化五行,阴气沉于经脉,无碍。”虎面慢悠悠地道。
王眉心下松了一口气,再看对面的黑豹,依旧眯着眼睛,只是原本直立而坐的身子已经趴了下来。
“那么,大仙,我要修炼了,你若是有事,请在我熟悉了功法后再来找我吧。”王眉说完,也不理黑豹,径自闭上了双眼,封掉了六识,沉浸了熟悉的星瀚海。
黑豹看着王眉如此大大咧咧地在它面前入了定,一时却有些进退失据,自从她与那家伙分开两地,便再也没离开过这阴极,王眉是第一个能够入了她眼的活物。
而这个活物竟然还可以修炼,竟然可以在阴极悟出土精真意,身上还怀有木精真意以及火精真意,这让它如何放手?
它本想趁对方还没有完全回神的时候,便把对方拿下,但是对面这人如今既然入定修炼,它便不能搅了他,否则,这小辈的修为废了,它的打算便也就都落空了。
想到这里,这黑豹人性化地叹了一口气,便无奈地趴了下来——一万年它都等了,这小辈还能再让她等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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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城,阳间最大的城池。也是每个年轻人都向往的城市。传说在乾城,只要你能修炼,便可以黄金美女唾手可得;如果你不能修炼也没关系,只要你有能让乾城城主满意的手艺,便可以在乾城居住,住满三年,便可获得乾城的户籍,而后世世代代在此居住。
这在如今乾、巽、离、艮四城常年交战的阳间,是不可拒绝的诱惑。毕竟只有居住在这四主城内的居民才敢用“性命无忧”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人生。
此时乾城的主街——大有街上,一身白衣的青年悠闲地漫步在十二个时辰都不落的阳光下,他步伐悠闲适意,腰间别着一管柯亭笛,面上却带着对万物的漠然——仿佛不论发生什么,都无法让他有丝毫动容的漠然。
然而他面容姣好,即使带着漠然,依旧令擦肩而过的非男性生物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萧大哥!”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唤,紧接着,马蹄声由远到近响起。
而随着马蹄渐进,一路上不停有摊位被撞翻小贩的大叫,行人跌向路旁地惊呼传来,那马眼瞧着便要撞上那白衣男青年,却丝毫没见马上的人有减速的意向,路旁目睹这一幕的百姓已经惊叫出声。
因渐近而越发清晰的马蹄声,远处摊贩的咒骂声,路上行人的惊呼声,甚至马上骑者的呼吸声在这一刻都真切起来。
眼看前方的白衣人即将被踏在马蹄之下,路人不忍心地将头扭向一侧。
下一瞬,却听见马上人的娇嗔:“萧博远,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众人向事发地看去,只见一红衣少女勒住缰绳,调转过马头,而原本应该横尸街头的白衣青年却以原本悠闲的姿势,完好无损地立在马后两丈远的距离。仿佛刚刚的奔驰而来的骏马穿过了男子,却未伤其分毫一般。
“少主言重了,城主还有何吩咐?”萧博远张口,声音冰冷,眉梢眼角的冷意在他开口的瞬间,犹如冬日里的冰棱从屋檐下坠一般,直直地坠进听话人的心间。是心痛,还是心动,便要问聆听者了。
显然,这位少城主的心痛并没有心动来的明显。她听闻萧博远开口,一张明丽的小脸上便挂上了笑:“萧大哥,我母亲没有事吩咐了,可是我……”
岂料,她话还没完,萧博远便点了点头,兀自一礼,总结道:“既如此,萧某所执之事尚未达成,少主不必远送。”
话音落,路两边的众人却见光线一阵扭曲,眨眨眼,再看去时,便只见红衣少女端坐马背,一口玉碎般的贝齿咬着唇瓣,两颊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这幅少女羞怒图当真可以入画,却没有百姓敢于多看一眼,甚至连抬一抬头的都没有。原因无他,不要看这红衣女子外表柔弱纤细,其正是乾城城主的独女,四城内排名前十的高手,有着红衣毒蝎称号的乾芯。
“萧博远,你给本宫等着!等你从阴极回来……”
乾芯的嗫嚅萧博远一句都没有听到,他此时已经施术站在了一座土坟前。土坟没有墓碑,只有一根木桩,上面飘着白色的招魂幡,象征着这是一座坟。
萧博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白玉觥,随着他手腕微动,那觥里的清液便如匹练滑落,延绵不绝地绕着那木桩画出一半的太极图。而后他隐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一翻,一只与那酒觥配套的一套酒筹,这酒筹一现,便沿着着白玉觥画出的图案,将另外一半的太极图补全。
最后一枚酒筹突然跳起,稳稳落在了酒液画出的半截阴阳鱼的极点,同一时间,最后一滴酒液也落在了酒筹所化一半太极图的极点处。
这一刻,一道灰色的光从招魂幡上射出,直没入太极两点,那图仿佛活了一般,兀自旋转起来,随着它旋转到第九圈,从土坟身处传来一阵“嘎嘎”的声响,萧博远信步踏入太极图中,灰光随之一亮。
萧博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片刻不过,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仿佛那白衣青年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木桩还立在原地,伴随着招魂幡迎风而舞,不知是在召唤着往者还是来人。
――阴间――
王眉一沉入星瀚海,便看向一直悬于头顶的北斗七星。
果然,那颗“土星”还安稳地停在斗杓的一角。黄色的光带依旧缓缓地流动,这是……
“天玑星?”
仿佛是听到了王眉的呼唤,那颗黄色的星辰亮了亮,顿时,王眉入定的身体里,胃经与脾经一热,这种变化马上便被王眉如今越发凝实的神魂察觉。
显然,这两条土属性的正经与天玑星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王眉不禁开始思考自身的变化。目光向下,便见到了虎面开阳钟。原本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钟架此时红绿黄三色变换,而其上悬挂的三排青铜钟身亦是流光溢彩,较最初简单的青铜带锈,已然是天壤之别。
“虎面,我感觉,你的本体好似宽了许多?”王眉不确定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