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这团金光固然充满了韧性,但却依然无法拦住那只一路向前的手掌,再一次被突破。
砰!
金色光芒炸裂、崩碎的一瞬间,那只手掌终于落在了绿衣青年的后心之上。
随着一掌落下,一道道看起来仿佛鱼鳞一样的甲片,就这么顺着绿衣青年为圆点,飞速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鱼鳞软甲!
这名绿衣青年的身上竟然足足有着四道保命护身的屏障,可谓怕死到了极致,对自己的保护工作甚至可以说做得比陈长生好了无数倍。
但是,他却依然死了,被一名身穿灰衣、体型高大、脸上还留着一块十字伤疤的光头壮汉所杀。
至于死因,则是心脏被震碎成了一堆烂肉。
不论是巫将还是巫兵,他们终究还都是人。
只要是人,那一旦被震碎心脏或是砸烂脑袋,最终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尽管打穿了四层屏障,可若是真的算起来,这名光头壮汉前后一共也只不过击出了一掌而已。
此前被那名绿衣青年拼着老命想收回来的金光,这次也再无法维持着光芒的形态,才刚刚飞到一半,就已然无力的坠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当它落在地上那一刻,却又并不是砖头的形状,而是化为了一张被折成三角形状的金色符纸。
巫分两种,一种是专门发展近身战的战巫,另一种是专门走远程攻击的咒巫。
很明显,杀死绿衣青年的那名神秘巫将,就是一名专走近身攻击路线的战巫,而如今已经死掉的绿衣青年,再加上自己身后那位只出手一次,便整个人都精神萎靡不振的素衣女子,全部都是走远程攻击的咒巫。
而陈长生,却既不是战巫也不是咒巫,却又可以说两样都是。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算哪种巫。
然而,自己是哪种巫这个并不重要,最起码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根本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如今他只需要想一件事,那就是这名……光头巫将,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构成威胁。
就在绿衣青年的尸体轰然倒地那一刻,只见这名丝毫没有半点想遮掩自己相貌的光头巫将,却只是抬手朝着地上那块折成三角形状的纸符虚虚一摄,便直接将那只黄符摄入了掌中。
见到这一幕,陈长生心顿时重重一抽——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那本应该是他的东西。
之前那玩意儿一直保持着金砖的模样,交手之际无暇顾及,直到绿衣青年死去,这东西化为本体之后,陈长生终于想到了这东西的学名:符宝。
巫有两种发展路线,武器兵刃可以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宝器,而巫术若被修为高深的咒巫用笔墨绘制在符纸上,这种东西就可以被称之为符宝,同样也可以分为下品、中品、上品。
只不过,不论是宝器还是符宝,这种东西全部都会随着不断使用而导致威力渐渐减弱。
能像石头砸花瓶似的,把自己手里那只中品宝器火元盾砸毁个稀巴烂,那块三角形黄符,毫无疑问就是一件上品符宝。
虽然不知道它还能再用多少次,但这玩意只要用得好,对于陈长生来说,哪怕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都有可能彻底扭转一场战局。
最起码,他不会像之前死在这名光头巫将手底下那名绿衣青年一样,只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反复用这件上品符宝去当砖头砸人。
咒巫确实玩的是远攻,但却并不表示不需要走位,故而这名绿衣青年死得不冤。
不过,就这么看着那名光头巫将把对方腰上那只纳物宝袋给摘走,陈长生的心里总是感到很憋屈,同时也很郁闷。
“柳余恨,你是刑部通缉的要犯,疤面煞星柳余恨!”
“卧槽!”
听到身后不远处飘过来的这个声音,陈长生顿时满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敢再少惹点祸吗?
通缉、要犯,这两组词汇组合在一起,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这名脸上有着十字疤痕的光头巫将,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不过陈长生却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个八鼎巫兵,和对方根本不是同一个境界的人物,这名光头壮汉连一个九鼎巫兵都杀了,肯定也不会在意多杀两个。
这家伙肯定是在这第九层空间里一个不小心突破到了巫将的境界,按照通天塔的规矩,那除非他杀满三个与自己境界相同的人物,否则就只能等到整个第九层空间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才能进入第十层。
当然,另外一条进入第十层的路,就是找到从第九层前往第十层的入口。
只不过,按照他当初在第七层里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半点头绪的情况来看,再加上通天塔内部的信息已经两千年没更新过,想找到入口这条路,基本已经被堵死了——鬼才知道两年多年以来,位于地底不知名深处的通天塔,有没有过什么重大的地貌环境改变。
看这名光头巫将扯下绿衣青年腰间纳物宝袋时的熟练动作,对方肯定不是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
想必对方打着的主意和自己一样,都是想尽量把别人的财产,全部都变成自己的财产。
尽管如今双方都没有率先开口,但不论是陈长生,还是他身后远处那名素衣女子,却都能感受到源自于这名光头壮汉身上那股令人窒息般的压力。
“今天撞见我,也只能算你们倒霉。”
冷冷的扫了陈长生一眼,随后又看了那名素衣女子一眼,这位叫做柳余恨的光头巫将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很喜欢通天塔这个地方,因为在这里只要足够强,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就接受属于你们的命运吧,男的现在死,女人可以晚一点死。”
言罢,只见柳余恨头不晃身不动,只是足下陡然发力,整个人便瞬间拖出了一连串的幻影,抬手便是简简单单的一掌朝着陈长生拍了下来。
说实话,陈长生还真就没和巫将真真正正的交过手,所以他倒也很想试一试,巫将究竟强到了什么程度。
“想杀我?没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