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涉之后,最终的结果,到底还是张芸和陈长生一起去见夏侯俊。
只不过,张芸不能强行把夏侯俊给带走。
要么就此回去,见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表哥。要么动手抢人,自己出手将眼前这些夏侯府的护卫全部击杀。
这两条路,似乎并不难选。
虽然张芸心中极度不甘,但这名擅长快剑的白衣女子,最终仍是选择了妥协。
毕竟,一切都等她先见到了表哥再说。
冷冷的瞪了不远处的陈长生一眼,张芸丝毫没有理会什么所谓的‘先来后到’,径自一个人先行冲进了柴房里。
然而,甫一冲进柴房,看到了全身都被牢牢捆住的夏侯俊之后,张芸心中登时蹿起一股无名火,手中长剑呛然出鞘。
一道宛若匹练般的白光闪过,几乎将夏侯俊给捆成了一只粽子般的绳索直接被斩成了数段。
收剑入鞘之后,张芸连忙跑到了夏侯俊身前,温柔至极的将堵住夏侯俊嘴的白布给拽出来扔在一旁。
“表哥,是谁这么大胆,连你都敢捆?”
“咳咳!”
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夏侯俊胸口,张芸俏脸含煞:“谁敢这么折腾你?我去杀了他!”
“咳咳!”
好不容易才顺过了气,夏侯俊顿时没好气的抬手在自己表妹光滑的额头上弹了一记:“整天就知道杀杀杀,你这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嘛!”
有些委屈的望着夏侯俊,张芸不禁抱屈道:“你可是夏侯府的少主,他们怎么敢……”
“这事是我爹亲自吩咐的,护卫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才说没几句话,嗓子又有些隐隐作痛,夏侯俊顿时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夏侯正出手的时候虽然留了几分力,但毕竟他的实力远在夏侯俊之上,所以哪怕就算是那一缕封住他喉关,令他一时说不出话的指劲已经消散,但他的嗓子还是有些火辣辣的不舒服。
“表哥!”
见到张芸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夏侯俊不免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芸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爹他也不仅仅只是冲我发一次脾气,这件事……你千万别管。”
知道自己这番话听起来没头没脑的,表妹未必能听得懂,夏侯俊连忙嘱咐道:“记住,听我的话,这两天就在房里呆着,没事不要过来找我,也不要出府,我爹最多只关我两天而已,等表哥一出去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夏侯俊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张芸也并未多想。
姑父为什么会把表哥给关起来,这件事的原因她并不关心,她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在她和夏侯俊相处的时候,会不会有外人来打扰。
“芸芸,表哥还有些事要和长生兄弟谈,你先回去好不好?”
费了好大力气,这才好不容易见到了表哥,这边才没聊几句,表哥就让自己回房去,这件事自然令张芸很不爽。
所以,对于破坏了她和表哥‘相处’的陈长生,张芸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好,表哥你有事就先忙,我先回去了。”
冲着夏侯俊甜甜一笑,张芸手里提着一柄长剑,转身就走出了柴房。
当然,在她临走之前,也毫不吝啬的赏了陈长生一个白眼。
“我容易吗我?”
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莫名其妙的恨上了,陈长生满心郁闷的叹了口气,随即默默走进了夏侯府后院的柴房里。
甫一走进这间柴房,陈长生的耳中立时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看着此时仍然坐在柴房角落里的夏侯俊,他不禁摇头叹息道:“我说夏侯大哥,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先别说这个……”
按着此时仍然气息不畅的胸口用力的揉了揉,夏侯俊沉声问道:“长生兄弟,你和我说句实话,刚才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尽管被捆在柴房里,但如果细说起来的话,这里距离夏侯正和左青龙交手之地,比陈长生他们一家三口住的那栋小院还要近了一些。
所以,夏侯正和左青龙交手时产生的震荡感,夏侯俊虽然被人捆在柴房,同时也被堵住了嘴巴,但仍然能够感觉到。
如今,左青龙已死,一切可谓是尘埃落定,陈长生自然也不会隐瞒。
“之前那番动静不小,夏侯大哥能感觉到也很正常,事情是这样的……”
当即,陈长生就把自己杀了丁浩,引得左青龙来夏侯府寻仇,最终和夏侯正一场大战,结果命丧于夏侯正手中的事,给大概讲了一遍。
讲完了这些事,陈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夏侯俊说道:“夏侯大哥,对不住了,给你们惹来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呵呵,你我兄弟之间,还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
捂着气息不畅的胸口,想到不久之前父亲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夏侯俊不由正色道:“长生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今天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了我父亲?”
虽然夏侯正并没有教陈长生棍法和巫术,但毕竟他让自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拳意,并且还告诉了他应该如何去凝聚意境。
如果从情理上来讲,虽然这份好处陈长生还没有享受到,但他毕竟也算是受人所托,所以不应该把自己和夏侯正之间交谈时的内容告诉夏侯俊。
但是,想到之前夏侯正所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夏侯俊的性格,陈长生认为,如果夏侯正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是绝对拦不住的。
别看眼前这小子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倔脾气。
如果要是真等夏侯正出了事的时候再说,哪怕就算是他拿出了夏侯正所给的信物,也同样不可能劝得住这只倔牛。
所以,略作沉吟之后,陈长生毫不犹豫的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那只玉牌,将之递到了夏侯俊的手里。
“这是……”
自己母亲送给父亲的订情信物,这种东西别人不认得,但夏侯俊却不可能不会认识。
“这块玉牌,我父亲可是从不离身的,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