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过你?”
听到这句话,丁浩的脸上不由浮现了意味难明的冷笑:“你说说看,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我……有什么理由饶过你?”
“丁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把那小子给找出来!”
目光冰冷的看着赵六跪在地上冲着自己叩头如捣蒜的模样,丁浩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意,这种快意来自于权利,更来自于力量。
有生以来,只有当其他人对自己产生畏惧的时候,丁浩才会真正的感受到快乐这两个字的意义。
毫无疑问,丁浩喜欢、并热爱权利这种东西。
“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况且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你的过错暂且记下,如果你不能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下场你自己应该能想得到!”
“是是是,丁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尽管自己额头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磕破,但赵六却没有半点想抬起手给自己擦去额间血迹的心思。
当他在冲着丁浩磕了二十几个响头之后,终于自丁浩口中听到一声‘起来吧’之后,赵六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过去了……
“嗯……”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后,丁浩信步走到被数名青衣大汉抬进来摆在地上的,之前被陈长生一击打飞出去撞在墙壁间晕倒的壮汉身体前方。
眉头微微一皱,丁浩随即抬起脚踩在那名如今尚未清醒过来的壮汉手骨上。
随着丁浩脚下逐渐的加重了力道,很快那名躺在地上的壮汉脸上闪过一缕痛色,随着一声闷哼,这就清楚了过来。
“啊……谁他……”
就在那名青衣壮汉张口欲骂之际,他一睁眼却正好看到了此时正在冷冷看着他丁浩,顿时吓得他整个人猛的打了个冷颤。
“丁……丁大哥!”
嘴角微微上扬,丁浩踩着那名青衣壮汉手掌上的脚微微再用了三分力:“你就是从东灵镇过来跟我的那个人?”
“是……正是小人。”
青衣壮汉已经跟着丁浩有一段日子,完全明白眼前那个阴鸷青年的性子到底有多么的残忍、冷酷,故而就算是他此时的手掌都有种快要被碾碎的错觉,也仍是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满。
似乎对于这名青衣壮汉的态度很满意,丁浩微微一笑之后,缓缓收回了踩在对方掌骨之上的那只脚。
“说说看,既然你也是东灵镇出来的,陈远山那小子怎么会没认出来你?”
“小人一直很少回东灵镇,很久以前就已经到了这古泉县内讨生活,只是上次丁老太爷被杀的那一天,小人正好因家中有事才回去了一趟……也正好是那天,我躲在门缝里看到了陈远山的脸。”
“那一天……呵呵!”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丁浩脸上的笑意渐渐转寒:“你现在还能不能认出来那小子的脸?”
“哪怕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一定能把他给认出来!”
听到这句话,丁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将视线投在了那名臂弯间挂着一只竹篮的中年妇人:“那你呢?能不能认出那小子的脸?”
“能!”
“好!”
两只手掌重重一拍,丁浩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即对这一躺一跪的两个手下吩咐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说自己能认出那小子的脸,找到他这件事,就要落在你们的身上。”
话说到了这里,丁浩快步走回了厅中正首位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当即说道:“既然线索最后是在接近城南那一带断掉的,你们两个现在分别去找一个画技精湛的画师,把那小子的面孔重新画出来一份,最后把自己找画师画出来的画像交给对方,朝着城南的方向,挨家挨户的给我去打听,明白了吗?”
听到这句话,无论是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还是厅中的赵六,以及那名尚且还躺在地上的青衣壮汉,几个人的心里皆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丁浩这番话里透着的意思,那是再也明显不过,他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这几个人,所以才会说出让中年妇人和青衣壮汉各自去找画师,并且让自己拿着对方找人画出来的画像去找人。
但是……身为丁浩的手下,他们除了点头之外的另外一种选择就是死,却是再也没有第三种选择。
做他们这一行的,生进死出。
青龙会,更从来都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退就退的地方……
……
两进出的小跨院中,陈长生在房间里翻了半天当初从秦杰那里得来的医书之后,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固然,当初在秦氏药铺里,秦杰曾经硬塞给了陈长生很多部医书,并且口口声声说那些东西都是外界极难找到的真本、孤本。
现如今摆在陈长生手里的这几部医经是否是真本、孤本,他并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也不懂得如何去辩认这些东西。
但如今的陈长生最需要的,还真就是好好把这些医经给学上一遍。
虽然他自己在心里口口声声的劝着自己,当初欠夏侯俊的人情,他对夏侯正用了一次医药神通之后,已经算是还了个一干二净。
可尽管陈长生的心里这般想着,随着最初刚刚离开夏侯府时心里那股怨气的消散,陈长生他也不得不认真的想起了自己当时给夏侯正开的那份药方,它到底能不能把夏侯正给治好。
“唉,真是何苦来哉?”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长生苦笑一声后,终是合起了眼前这部医经。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人想学会什么东西,总都会需要一个过程。
能得到七十二地煞神通中的几种,陈长生他无疑要比很多人都要幸运得多。
但这却并不代表着,他就不需要学习。
而医术,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学的东西。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半天的医经,陈长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把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给学会。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把自己当时给夏侯正所开的药方中几问药物的成分,给弄个清清楚楚。
然而很可惜的是,如今陈长生他手里的这几部医经,都是讲一些医术理论的东西,而曾经他抱着硬啃的那部‘砖头’,现如今还锁在秦氏药铺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