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啊,这下发了,发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地的灵药,陈远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跳动得这么快,因为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灵药摆在自己面前。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很难想像,就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山谷里,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灵药。
如果要是把这些上了年份的灵药全部都运出去卖掉,恐怕换来的黄金白银,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
重重的喘着粗气,陈远山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把脑中那要把这些灵药卖掉的念头给驱散后,他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扑到这些灵药上,而是转过头四处察看。
转了一大圈,在这座山谷中并没有发现半点人迹之后,陈远山终于确定了些灵药,真的应该是些无主之物。
“发了,真是发了!”
被一大堆灵药晃得眼花,陈远山甚至感觉自己连呼吸都隐隐有些困难。
顺着黄皮小猴所发现的灵药一路走去,陈远山终于找到了这些灵药中最珍贵的一样,是一株几乎就快要完全长成人形的首乌。
伸手从地上抓起这只快要长成人形的首乌,陈远山张大了嘴用力呼吸几次之后,直接将手里握着的这块首乌给丢进了口中。
快要长成人形的首乌足足有壮年男子巴掌大,按一般常理来说,陈远山不可能将它一口塞进自己嘴里。
但是,他的嘴虽然没这么大,但陈远山却拥有一门神通——服食大术。
服食大术一经施展,那枝靠近陈远山嘴边的首乌,就犹如被冥冥中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硬生生缩小到可以被陈远山扔进口中的大小。
从理论上来说,服食大术可以把一切东西都吃掉,并将之转化成有益物质,且无任何毒副作用。
连金属、石头、树木这些东西都可以吃,更何况是一味灵药。
气海之内的原本剩余的七十五枚法力种子瞬间少了近二十枚,但陈远山却没有半点心疼,因为他知道凭这株几乎快要长成人形的首乌,只要将它消化掉,就可以瞬间补回自己的损失。
在这个世界独有的天地元气滋养下,首乌只要完全长成人形就可以生出灵智,但这个过程却至少需要上千的光阴。
凭着这枝几乎长出了整个人体躯干雏形的模样,依陈远山估计,至少也需要近六七百年左右。
运起服食大术,口腔中无论是舌头还是牙齿,仿佛全部都被包裹上了一层无形的气膜,根本感觉不到半点食物的触感。
不仅仅只是如此,甚至陈远山在运起服食大术之后,根本连扔进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到。
其实这样也好,毕竟灵药的味道千奇百怪,而有些效果极好的灵药,生吃起来往往是又苦又涩,如果不炼制成丹丸,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咽得下去。
果然,大约三五个呼吸过去之后,陈远山果然感觉到体气窜起一股暖洋洋的热气,令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一阵舒爽。
至于之前动用服食大术吃掉这枝首乌时所耗去的二十枚法力种子,非但被这只八百年首乌之内所蕴含的天地元气瞬间被满,就连此前动用移景之术时消耗掉的七十多枚法力种子,也都被补了回来。
然而令陈远山万万没想到的却是,这只首乌之内所蕴含的天地元气太过庞大,在补满气海之内的法力种子之后,体内那股不断生出的热流,依然不断朝着气海之内涌去,连一个呼吸都不到的功夫,就已经令陈远山的气海隐隐做痛。
“不好,补过头了……”
“唧唧!”
身为陈远山的本命灵兽,虽然小黄本质上是由陈远山分割出来的一部分灵魂,混杂着灵魂深处最强之物记忆所构成的,但对于陈远山身上发生的异状,这只黄皮小猴却能完全感知到。
毕竟,只有当这只黄皮小猴化为方鼎虚影投入陈远山眉心之后,他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三鼎巫兵。
快速在地上一阵疾奔,到了陈远山身前之际猛然纵身一跃,黄皮小猴化为三只青色方鼎虚影,转瞬间没入了后者的眉心之内。
也正是在陈远山重新成为三鼎巫兵之际,三尊方鼎虚影回归本体的同时,仿佛打开了无形中封锁着气海的某扇大门,瞬间令那股从八百年首乌中摄取到的天地元气找到了突破口。
随着不断自胃中升腾起的热流尽数注入了陈远山的气海之内,当一百五十枚法力种子,终于变成了一百五十一枚的时候,陈远山好似感觉自己的气海突然收缩了起来。
收缩到了极限,就是不断的扩张。
一百五十一枚,一百五十二枚……二百枚。
脑海中那三尊青色方鼎虚影,悄无声息的分裂出了第四尊方鼎虚影。
当陈远山再次睁开双眼之际,他已经成了四鼎巫兵。
从一鼎巫兵到九鼎巫兵,只要不断服食灵药就可以突破境界,除了巫术要经过不断反复使用、修炼,才可能动用自如外,其它的倒真不算很难。
或许最难的一点,就在于如何能够获取到足够多的灵药。
然而这最难的一点对于陈远山来说,似乎根本不是一个障碍……
微微一握拳,感受着身体之内悄然多出的一百斤气力,此时的陈远山真的很想仰天一声长啸。
但他还真就不敢这么做,因为他生怕自己这大半夜的一嗓子,把某种妖兽给成群结队的招来。毕竟这里是深山,有妖兽并不稀奇。
“虽然早就知道突破一鼎到九鼎的巫兵境界只要不断去服食灵药就可以,但是……还真的没想到,一只在地底下埋了八百年的首乌,就可以让我这么轻轻松松的突破。”
幽幽的叹了口气,吃过了八百年首乌,当陈远山再将视线转移到这些最多也不过就百年左右的灵药上之后,一时间还真的就没有了什么服食的欲望。
这种情况陈远山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当他刚一思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时,脑中却忽然闪过一缕模糊的波动,瞬间令他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捂着额头,陈远山不禁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服食大术也有吃撑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