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郎循声望去,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一身青衣,头顶青色的丝带将头发束起,站在众多武林侠客之中,很不起眼,或者说,若不是刚刚他的一声吼,谁都不会在意到他的存在。
羽郎静静地隐在人群中,仔细端详这个长袍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正气,两袖升风,在他的眉宇间有淡淡的光泽,眉清目明,一看便知此人的内力深厚。
人群中有些不知深浅的,很是不服,尖声抗议:
“你是谁呀?用得着你在这里出头?”
“就是,大家都是受邀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哈哈哈,就是就是,他以为他是金大掌门吗?也不看看他那副长相,还没断奶的孩子,估计还拿不起宝剑,你们看,他的腰上空空,一定就是这样了!”
一阵哄笑声,阵阵传来,长袍男子也不多言,默默地向最是活跃的男子走上前。
那男子很是威猛的“啪啦啦”掏出一副双剑,拉开霸气的姿势,满脸傲娇的怒目圆睁,很凶猛的站在长袍男子身前。
两边,更有些不怕事儿大的人,嬉笑的起哄:
“快来看吧!看我们虞山派如何替天行道,铲除武林败类!”
几个虞山派的弟子围在周围,大声助威:
“二师兄,三招之内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下山去,也让他知道知道,人在江湖飘,不成神,就得做妖!”
“哈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鼓吹之中,那持双剑的二师兄,翻身展臂,有在人群之中来了个闪亮登场,威武亮相。
又是博得了一阵欢呼雀跃,接连的鼓励和鼓吹声再起。
而另一方面,长袍男子好像是形单影只,依旧是孤身一人的站在人前。他到是淡定,面不改色,神情自若,众人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厉,他不怒反静,双手背后,稳如泰山的审视周围。
相对比虞山派的人多势众,又全部有武器在手,周围的众人,有想伸张正义者,又被同门拉了回去,更多的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只是围观。
见长袍男子要受欺负,羽郎不假思索的威声一呵:
“大家都是名门正派,以多欺少,似乎与曾经的武林盟誓相违背。”
众人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个清瘦俊朗的身姿,换来的,是愈发响亮的嘲笑声。
“又多了一个自不量力的奶油小生,哈哈哈,看上去,比刚才的这个还嫩!”
“哎!快看,这个厉害了,居然有佩剑呢!不知道是不是木剑,二师兄,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是啊!二师兄,这两个白痴小生,是来给你在武林大赛之前,预热暖身用的!”
“二师兄,三招灭两个!也让我们虞山派一震江湖!”
或许是那二师兄摆姿势太久,有些累了,众人刚刚起哄,二师兄突然向长袍男子举剑刺来。
羽郎站在长袍男子身边,眼见剑锋已到,但长袍男子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羽郎来不及多想,跃步上前,手拨千金将剑锋引向空处。
那二师兄也不是个水货,还有几分真本领,剑锋势弱时,顺手回刺,再次绕过羽郎直奔静静站在远处的长袍男子。
羽郎迅速抽剑在手,反身再挡在长袍男子的身前。
几招下来,二师兄见羽郎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众目睽睽之下,说好的三招收拾两个,现在一个还没解决,脸面难堪,心情开始焦急,下手立刻失去了比武的基本规则,开始起了杀念。
二师兄招招致命,羽郎本是希望息事宁人,更不想招惹事端,无奈对二师兄的狠招只好节节败退,渐渐退到了长袍男子的身前。
眼前,招招凶狠,速度越来越快,步步紧逼。身后,静若幽兰,依旧是纹丝不动,似乎已经置身事外。
羽郎心中正在后悔,不该贸然出头露面,突然,耳边一阵风,他急忙回头看,长袍男子不见了。
“看这里。”
一个沉稳的声音,羽郎循声去看,二师兄面前的,正是长袍男子。
他手里空空,迅雷之速,只看过两只手臂再二师兄身上上下下的一阵周旋,远远望去,像是长袍男子有千手千掌在同时出招。
那二师兄,拼劲全力的接下十来招,之后,就只能傻傻的由着人摆布,瞬间从刚刚的威武英雄变成了练武的活靶子。
羽郎手持宝剑,还在反应发生了什么,只见长袍男子回头向他望着,手里扯着二师兄,轻松的来到羽郎身前,轻声细语:
“傻小子,记住了没有”
虞山派众弟子立即群起攻之,各个虎视眈眈持剑围攻而来。
眼见实力悬殊,羽郎立即举剑迎敌。
谁知长袍男子稳步向前,甩手一击,二师兄浑然倒地。
立即有虞山派的小弟子们冲上来,将他连拉带拽的拖出场外。
此时,长袍男子游走于群人之间,不见手动,只见他再次站在羽郎面前时,甩手丢掉一捧的兵器。
虞山派众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的发现,手中全部是空空如也,不知不觉中,武器竟然被夺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一群后怕的虞山弟子,终于有反应快的,变了语气,带着恐惧的颤音怯怯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何门何派,报上名来!”
长袍男子轻抚身上的灰尘,一抬手臂,一群虞山弟子同时向后躲避。
“你跟我走吧!”
长袍男子无视那一群颤抖的虞山弟子,温和的向羽郎说来。
羽郎收起宝剑,依旧保持着警惕。
“不必担心,虞山弟子以欺软怕硬而闻名于世,今天他们吃了苦头,暂时不会再招惹麻烦了,不过……”
长袍男子轻抚羽郎手臂,羽郎感觉着自己被强劲的力量轻松带走。
在他们从所有人的目光中穿过,直到山门前时,长袍男子低声细语:
“当然,这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没断奶的孩子!还需要经常调教才行。”
依旧是一身长袍,还是温文尔雅的表情,但此时,羽郎,于所有人一样,对这个长袍,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