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还担心别人伤势如何,差点又挨打……”牧曦听着南雪自主自语般的嗔怪,感觉心里好温暖。
刚一推开门,关新像个兔子一样跳到牧曦面前,再一看到身边的南雪,正是原地三跳,“师兄师兄师兄,我想死你了!……”
“住口,去打盆热水来,给医师洗脚解乏。”南雪嗔怒。
“关新,启山呢?”牧曦见屋内空空,立即询问,谁知,这两个人,根本就没听到她的声音。
“启山一醒来就吵着闹着去找驸马,早就被人抬走了”关新快嘴回答着,身体去是凑到南雪面前,嗲声说着,“师兄……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牧曦熟视无睹的自己坐到床上,南雪驻足沉默冷眼瞪向关新。
片刻,关新失望的撅嘴推门出去。
“好端端的一团火,被你这冰块给硬生生的熄灭了,怎能对小女孩如此残忍呢。”牧曦接过南雪递来的药材和工具,轻轻的将腿放到床上。
“人是不错,心也善良,武功也好,头脑更是灵活,只是,全加在一起,都太过活泛了,整天像只止不住的麻雀,话太多。”南雪说话间,缓缓走到窗前,面向天空,背对着牧曦。
打开包扎,伤口又有拉伤的痕迹,如此这般,何时才能痊愈,牧曦心中着急,下手便狠道了一些,“咝……嗯……”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
南雪一个箭步冲过来,推开她的手,“哎呀,这么深,你不是说一点小伤吗?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感染了!”
牧曦两眼羞涩难耐,脸上红一下紫一下的发烧,心里通通直跳,女子的发肤岂能被你这样说看就看,“出去!!”
南雪马上反应过去失礼,起身飞速推门向外奔出去,与开门进来的关新撞了个满怀,两下都没有准备,用力过猛,关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南雪伸手去救,将她的细腰一拦入怀。
关新突然被南雪抱在怀里,羞涩难当,低头垂目,满脸红霞。
南雪轻轻放开手臂,扶关新稳稳站住,拾起地上的空盆,平静的说,“去帮医师换药,我再去换盆水来。”
关新望着南雪飘逸的身影,回想刚刚硬朗的胸膛,双唇紧咬,目光乱闪的走进屋来。
牧曦看着面如桃花的关新,也不刻意的去打扰她的美梦,独自收拾伤口。
浅浅的笑容,沉淀了所有,喜欢一个人,原来可以这样的简单,可以这样的美丽,可以这样的充实,只那一瞬间,便足够撑满整个心里的空间。
“想什么呢!怎么不替医师换药!”南雪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推门进来,看到站在窗边发傻的关新,立即不悦。
“啊!”关新被南雪的斥责吓了一跳,木然而立。
“你就知道欺负人家,喜欢你并没有错。”牧曦反过来斥责着南雪。“过来,我看下你的伤势。”
南雪规矩的坐在椅上,“请恕刚刚南雪的冒失无礼,南雪不是有意的。”
“刚刚你做什么错事了,吓成那样?”关新收拾着药材和工具,好奇的追问。
“你少插嘴!是不是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汇报给医师了!?”南雪责问。
“嗯,不是你说,颜姑娘是你这辈子的主子吗,不是你说,颜姑娘,可以依赖终生吗,不是你说,颜姑娘是你心中有勇有谋以智取胜的榜样吗,不是你说……”关新一发不可收拾的辩解。
“住口!!!”直将南雪说的面红耳赤,立即呵止。
“你又说我!!!……哼……”关新再被训斥,转身甩袖大步迈出门去。
“哪有你这样的”牧曦见关新恼怒,嗔怪南雪。
“医师,有个将士非要你给他治伤。”突然关新又推门回来,怒气冲冲的说。
“军中那么多军医,颜姑娘是公主指定的医师,按规矩,只给公主驸马或者是公主指定的人治疗的,岂能说要治疗就给治,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南雪也恼怒训斥。
“我说了,他不听,刚刚我在前帐就见他向这边张望,就她不听,居然还要硬闯。”关新气极。
南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是谁这等无礼,不知我南雪在此治伤吗?是有意前来滋事吗?”
“本人无心滋事,只是求诊。”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进来,平静而冷淡,没有一丝的感情。
南雪怒起,正准备推门去看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那人在门前来回走动,传来阵阵叮当的响声。
别人不知,牧曦对这个声音异常敏感,那日在羽朗的毡房外,她被人捆绑到奴隶营,一路上,就一直有这个叮当的声音。
“请这位将士稍安勿躁,我为南雪将军诊治完毕,你便可进来疗伤。”牧曦也平静的回应。
牧曦见南雪立即回望的眼神中,传递着警惕和疑惑,她微微淡笑,帮他整理好衣衫,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南雪将军,您的伤已经处置完了,如果仍然觉得哪里不妥,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南雪会意,回头向关新甩了个眼神,恭敬行礼,“谢谢医师诊治,南雪告辞。
牧曦抬头看去,南雪出去的同时,进来的正是在公主帐中与羽朗交手的将士!
她用目光在他的身上寻找,那将士倒是干脆,直接从腰间取下两只玉珏,握在手中相互碰撞,再次发现清脆的叮当声。
面前这人,看上去完好无损,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
牧曦不动声色,礼貌的微微一笑,“这位将军,可否让牧曦看看你的伤口?”
将军用手一指,“让她出去!”
牧曦向关新轻轻点头示意。
可关新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我可是公主认命在保护医师的!岂能擅离职守!”
“这位将军也是公主身边人,你先出去,门外等候,有事我唤你。”牧曦语气平和的命令。
就看关新几番踌躇,才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
“这位将军,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牧曦知道此人没病,刚刚还跟羽朗近身搏斗,能跟羽朗切磋还不分高低,那这将军的武艺自然也是非同凡响。
牧曦扯过椅子,自己稳稳的坐下。
“你当真认不出来我了吗?”将军把两个玉珏放在桌上,低声细语。
被他问的,牧曦又仔细的端详,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牧曦,何时何地,见过将军吗?”
“颜少庄主真是贵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