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刘雨哲的承诺,虞幼薇终于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
她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碎纸屑,嘴角边的冷笑在不停地扩大……如果说有人必须为整件事付出代价,那么,最应该忏悔的人,就应该是战行川。
多年前,他未能保护好她,让她遭受那样的凌|辱;多年后,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又不知不觉地在心里多了别的女人。
世上的男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虞幼薇把那些纸屑用力攥紧,站起來,丢进咖啡厅的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她需要有一个途径來狠狠地发泄内心的愤怒。
喝酒?抽烟?泡吧?吊男人?
哪个都可以,可是哪个她都玩腻了。
她刚一走出咖啡厅,江凯睿便打來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在工作。出來见客户。”
虞幼薇随口撒了个谎,语气平静,撒谎对她來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她早已经习惯了,普通人根本不会察觉出來她说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她对付起战行川这种情场老手都绰绰有余,何况是江凯睿这种刚回国的小虾米,更是手到擒來,不费吹灰之力。
她的冷淡并沒有逼退江凯睿的热情,他似乎并沒有察觉到虞幼薇的异样,依旧非常雀跃地说道:“薇薇,我的一个朋友拿到了一家新开会所的入会资格,我们这群朋友还都沒有去过呢。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我们晚上去玩一下吧?”
江凯睿口中说的新开会所,其实正是战行川的“偶”,不过,他暂时还不知道,那是他的产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兴高采烈地去邀请虞幼薇。
她本想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已经坐上车了,快到家了,那我换件衣服再出來。”
江凯睿趁机说道:“薇薇,你到底住在哪里嘛,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去接你。”
春节那些天的相处,在他的眼中,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实质的进展,他带她见了许多的亲戚和朋友,江凯睿觉得,即便自己暂时还沒有向她正式表白,可也算是男女朋友的相处了。
何况,两个人在床|上还相当的合拍,他在国外留过学,思想比较新潮,所以并沒有好奇为什么虞幼薇不是处|女,也沒有因此就对她产生什么负面的看法。
总而言之,江凯睿很满意这个女朋友,只想着时机一到,就带回家去给父母看一看。虽然他还不想这么早结婚,但是虞幼薇这种条件的女孩儿,确实不多,他想尽快定下來,以免被人抢走。
要知道,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多天,可是,江凯睿还是能够回想起除夕那晚,战行川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善。
那是一种看向敌人一般的眼神。
以至于,江凯睿都沒有勇气去问虞幼薇,她和战行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好吧,我到家之后,洗澡换衣服,然后你來接我,我住在河堤水岸b座1101室……哦对了,我和一个女生朋友合租的,你快到的时候打个电话,万一她在家,不提前打个招呼,不太礼貌。”
虞幼薇知道,再不让他到自己的住处亲眼看一下,江凯睿可能就会怀疑了,或许会把她当做是被包养的金丝雀。
虽然,她现在和被包养的女人也沒什么区别,每个月吃的住的花的用的,全都是战行川的钱。
一听这话,江凯睿立即高兴起來:第一,虞幼薇终于把她的住处告诉他了,也允许他上门,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男朋友。第二,河堤水岸他知道,租金很高,房价更高,以她现在的薪水來支付租金,想必吃力,但若是和闺蜜好友合租,则合情合理多了,说明她真的是自食其力地生活。
这么一想,他简直险些手舞足蹈起來。
“好的,好的…”
江凯睿一口答应下來。
放下手机,虞幼薇冷冷地看着屏幕,自言自语道:“真是幼稚。”
一转身,她看见,路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她以为是凑巧有人把车子靠边停着,沒多想,抬脚要走。
不料,车窗里有人探出头來,一个年轻男人向她喊道:“真的是你,看來我沒认错。虞小姐,虞小姐…”
对方竟然准确地喊出了自己的姓氏,想必,是认识自己的。
不过,虞幼薇站定,微微眯眼向车子里的男人看过去,却觉得面生得很,她感觉自己应该不认识对方。又或许,对方认识她,可她却沒有什么印象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好。”
虞幼薇并不算热情地打着招呼,俯身看去。
那男人见她走來,立即打开车门,邀请她坐上來。
她很戒备,甚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虞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除夕那晚,小睿带你回家,我也在。我是小睿的堂|哥,我叫江凯宏。哦,这是我的名片。”
江凯宏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虞幼薇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面部轮廓看起來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原來是江凯睿的堂|哥,两个人是一个爷爷的,长得有几分相似,也在情理之中。
“江先生,你好,抱歉,我刚刚沒有认出來你。”
她双手接过了他的名片,低头看了看,稍稍露出一丝微笑,又说道:“不好意思,我最近休假,所以身上沒有带名片,下次一定补上。”
江凯宏连说沒事,又拉开车门,请虞幼薇上车。
“虞小姐,我想和你聊一聊,可以吗?”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说话的时候,偶尔从镜片上反射|出一丝冷冷的光,看得令人有些害怕。虞幼薇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聊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和江凯宏可聊的,所以,她本能地婉拒他的邀请。
“真不巧,我已经约了人。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喝咖啡,叫上凯睿,大家一起。”
虞幼薇尽可能地客气,毕竟对方是江凯睿的至亲,她不能随随便便就得罪了。虽然她沒想和江凯睿真的怎么样,可是,现在他还有用处,她不能轻易放手。
沒想到,一听见她拒绝了自己,江凯宏的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极为阴郁:“虞小姐,我劝你最好还是上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无人打扰,坐下來好好聊聊。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觉得你好像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你……要是我沒有先來找你,而是先去找小睿的话……事情可能就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你说呢?”
他的样子看起來,十足十地透着威胁。
虞幼薇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终于什么都沒说,她默默地上了江凯宏的车子。
江凯宏为她关上车门,然后从另一侧也上了车,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充满了算计的笑容,躲在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里,也闪烁着狡黠的光。
战行川直接把车开到“硫觅”的楼下,他下车之前,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大概是因为他答应了虞幼薇,把那家刚起步的小公司转让给她,而沒有和刁冉冉商量。
虽然,婚前协议写得很明白,战氏的一切生意,她无权过问,然而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先斩后奏,战行川还是觉得,真的一阵阵毛毛的,不踏实。
鬼使神差的,他直接绕到写字楼旁边的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约瑟芬玫瑰。
战行川直接上了楼,公司的前台自然认得他,急忙问好。一路上,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那束昂贵的花束上,充满了羡慕之情。
他敲了敲门,听见刁冉冉的声音,然后推门进去。
她似乎沒有想到战行川会买花送给自己,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不过,脸色依旧有些白。
果然,战行川也注意到了。
他走近,把花放在一旁,然后直接绕到桌后,用手抚摸了一下刁冉冉的脸颊,十分疑惑地问道:“你冷?怎么脸这么白?”
她推开他的手,故意白了他一眼:“我本來就很白,好吗?”
见她无恙,战行川这才退开两步,收回了手。
想到律擎寰忽然要请吃饭,他不禁微微拧起眉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
“他为什么要请客?”
战行川一脸戒备地问道,想到上一次晚宴上红酒竞拍那件事,他给律擎寰挖了个坑让他往里跳,说不定,律擎寰还一直记恨着自己呢,想要把这个亏给讨回來。
“你想太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已经又给他打了电话,推掉了,我们今晚不去了。改天再说。”
刁冉冉摇了摇头,她现在哪有心情出去吃饭。
“为什么?”
这一次,倒是战行川好奇了。
她站起來,双手圈住他的颈子,故意撒娇道:“人家知道你不喜欢他那个人嘛,不想委屈你,一开始是我考虑不周,就答应下來了。等我反应过來,就不想让你不舒服呗,哪有什么为什么了……”
刁冉冉一边说,一边轻轻晃着身体,和他亲近着。
眼前是她精致的小|脸儿,再加上柔软玲珑的身体和自己紧贴着,战行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饭不吃饭的事情。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吃,倒是只想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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