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个城市下起了年后的第一场雨,细细绵绵,整个城市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纱笼罩,人的心情也很容易因为天气的原因变得有些阴郁。
林慎哲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徐黛可正站在窗户边朝外看去,目光有些阴郁。
他走到她的身后抱住她,低着头贴着她的脸说:“怎么起的这么早?”
徐黛可的双手被林慎哲的大手覆盖住,眼睛里的阴郁也慢慢消失,她说:“可能是昨天下午睡的太多了吧……对了,我们今天是怎么安排的?你大老远的带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汪总谈一个小时吧?”
林慎哲说:“先去洗漱吧,吃过早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细细的雨落到身上毫无感觉,温度却比昨天下降了几度。徐黛可穿着一双浅蓝色的帆布鞋,一条能把她细长的****展现得淋漓尽致的紧身裤,上面是一条米白色的休闲毛衣,看起来青春洋溢。
正准备往外走的她突然被林慎哲拉了回来,他拿起挂在衣橱里的围巾裹在她那修长的脖子上说:“外面冷。”
“嗯。”
酒店派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到了一个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后林慎哲就让司机按照昨天丈母娘在电话里告诉他的陵园地址看去。
出门的时候徐黛可并没有细问林慎哲的安排,看到他下车去花店的时候还感觉有些疑惑,直至他拿着百合花走出花店徐黛可才猜出来林慎哲的用意。
是啊,他们确实应该一起去看看爸爸了。
自从搬到a市后,母女俩每年清明前后都会回c市来祭拜,并且祭拜戴仁宇的也只有她们母女俩。
有一年清明节她们意外的发现墓碑被擦拭干净并且墓碑前还放了一束鲜花,当时她们都感觉很疑惑,现在想来应该是奶奶乔芳所为。
在去往陵园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林慎哲一直紧紧的握着徐黛可的手。
下车后,林慎哲依然是牵着徐黛可的手走进陵园。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并且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人平等。年轻的戴仁礼即便是才华横溢,最终还是静静的躺在了这里,给爱他的人带来了无限的悲痛。
每次来到这里徐黛可的心情都异常沉重,每次来她对妈妈的爱就会增加一些。
随着年龄的长大,徐黛可越来越能体会妈妈的不易,单亲妈妈抚养女儿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对于徐悦宁来说不但要让女儿有个健康的身心还要让她的物质生活有保证,除此之外还要避开戴家宁家还有罗斯家族的耳目。想要做到这些妈妈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戴仁礼的陵墓在这个陵园的一个角落,当初戴家基本没打算管他的后事,并且还把他的全部遗产据为己有,徐悦宁东拼西凑才最终给他在这里买了一块墓地。之后生活条件好了,也有能力买更好的墓地,但是为了继续在戴家当隐形人,徐悦宁只好忍痛让丈夫继续在这里,等待时机成熟后再给他迁移到其他地方。
沉重的心情在靠近父亲的墓地后变成了震惊和愤怒,手中的那束百合花掉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父亲的墓碑不见了!
原来的墓地上有看着就是最近翻动过的泥土。
怎么会这样!
徐黛可惊慌失措的看着林慎哲说:“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缺德?为什么连死人都不放过。”
林慎哲眼睛里升腾起一股杀气,他知道能够做出这样缺德的事情的只有带安南那个无耻的老狐狸。
他一把将徐黛可揽入怀中,说:“有我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此时的徐黛可已经满脸泪花,如果不是林慎哲抱住她的话,她恐怕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她哭着说:“爸爸本来就死得不明不白的,二十多年后甚至连骨灰都没有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林慎哲坚毅的目光看着远方,狠狠的说:“我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徐黛可被难以抑制的悲痛席卷全身,不过她依然保持着足够的理智,她抽泣着对林慎哲说:“不能让妈妈知道,如果让她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受不了的!我们要在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之前把爸爸的骨灰找回来。”
林慎哲说:“嗯,我会安排好的。”
地上的那一束百合花有几朵被沾上了泥质,和朝上面的那几朵的雪白无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世界上的人大概就是这样,有人干净,有的人则做着肮脏的勾当。
徐黛可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理智的声音告诉她现在不能慌也不能乱,她必须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够把爸爸的骨灰找回来。
林慎哲随即联系了李非凡,他的爸爸曾经在c市主政,能够安排相关人员帮忙调取到附近的监控录像。
在联系好这些之后,林慎哲又给丁杰和兰姐打电话,让他们到c市来。
徐黛可擦干眼泪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这个时间并没有其他人来扫墓,整个陵园里只有徐黛可和林慎哲这两个活人。
她对林慎哲说:“陵园的工作人员那有没有可能提供一点信息?”
林慎哲说:“走吧,去碰碰运气吧,不过希望不大。做这种缺德事他们应该会避人耳目。”
来到陵区大门口,他们发现看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老头。
“大爷,跟你打听点事,东南角的有一个墓地的骨灰被人取走了,你知道这事吗?”徐黛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向他打听道。
大爷想都没想就说:“我们这里都是有正规手续的,想要移走骨灰都得由家属提供相关证明才会允许挪走!我们这里管理很规范,晚上也会安排人巡逻,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偷骨灰的现象。”
她并没有要追责的意思,而大爷却在撇清责任。听到这话徐黛可心里就不再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抱有任何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