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没下过毒哟
掖庭这株大树四分八叉,树枝垂下来,向四面八方钭钭伸展开。
小太监挑了一处低矮的树枝,一屁股坐上去,拍拍身旁的位置:“坐过来!”
“啊!”
凤染倾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呆萌,等回过神来,不客气的骂他一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回去晚了,那些老女人指不定怎么欺负我……”
“她们不会再敢欺负你。”
小太监似乎很是执着,见凤染倾没有移动步子,继续拍打身边的树干:“烟雨,坐过来。”
头都大了!
这个小太监是什么怪癖?
凤染倾没有移动步子,语气很不耐烦的说:“你家那个美人,到底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她还是不肯坐在自己身边,小太监很失望。
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出一个油纸包来。
在凤染倾疑惑的眼神里缓缓将纸包打开,然后像哄小朋友似的引诱她:“我这里有玫瑰糕哦,要吃吗?”
哄小朋友这套,偏偏对凤染倾来说很管用。
她是一个糕点控,远远瞟一眼,光看玫瑰糕的色泽,还有糕点的软糯程度,也知道这些玫瑰糕好香甜。
还有,这简直跟凤府厨娘做出来的糕点一模一样。
这,太熟悉了!
她往小太监身边移了移,咽了口口水问:“你哪儿来的玫瑰糕?”
“朝凤殿啊!”
小太监捏了一块玫瑰糕,自来熟的往凤染倾嘴里塞:“皇上知道凤美人最爱吃玫瑰糕,所以将凤府的厨娘召进宫,又在朝凤殿花园遍植玫瑰,所以这糕点才色泽唯美,最是香甜可口。”
熟悉的味道,侵占了她的味蕾,她狼吞虎咽嚼了几下,吞进肚里。
陌离轩那个渣男,竟然如此宠那个凤美人,将她们凤家的厨娘都顺来宫里。
凭什么她以前都没有的待遇,全被那个凤美人享用到了?
气死她了,恨不得将舌头也咬了下去。
那小太监被她的谗猫样逗笑了,温声道:“慢点,小心噎着,这包玫瑰糕都是你的。”
“呕,呕……”
凤染倾吞下一口玫瑰糕,后知后觉感觉事情不对。
凤美人让小太监来交代什么?
是给她送玫瑰糕。
这是想毒死自己?
她将手伸进嗓子里,要将刚刚吃下去的抠出来,大仇末报,可不能这么挂了。
小太监突然看到她这种怪异的动作,被吓了一大跳,去扯她的手问:“喂,你干吗?”
“干吗,把玫瑰糕吐出来啊!”
她真是气糊涂了,身上有百花玉露丸,怎么可能会中毒挂掉?
所以,没好气的瞪那小太监一眼,恶狠狠逼近他:“亏我那么相信你,没jj的死太监,你是凤美人派来给我下毒的?”
什么是没jj?
显然小太监也听不懂。
眼看着凤染倾逼近,他将那个包着玫瑰糕的纸包往前一伸,一脸笑意道:“还吃嘛,没有下过毒哟。”
凤染倾表示不信:“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见她不信,小太监自己捏了一块塞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里。
“玫瑰糕没有下过毒,也是我自己来找你的,并不是因为凤美人要对你交代什么话。”
“那这些玫瑰糕?”
被凤染倾狠狠盯着,小太监傻笑着说:“偷来的。”
“同道中人啊!”
凤染倾一个纵跃跳到他身边的树枝上,亲昵拍了下他的肩:“有前途,拿来,我要吃。”
她画风转变太快?
前一刻还怪小太监下毒,后一刻马上抢过人家手里的一包点心开干了。
话说,从上次在落凤郡行宫吃到浅草做的玫瑰糕,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这么味道熟悉的点心了。
只要玫瑰糕没下毒,吃了再说。
事实上,她的确也是这么做的,一包糕点全被她干完了,跟着萧清沐去朝凤殿贺寿,也没吃过饭,挺饿的。
吃完最后一块糕点,也只有七八成饱,舍不得那股香甜的味道,干脆将脸俯在纸上,舌头一阵乱卷,将糕点上掉的那些沫沫也舔了个干净。
一仰头,那个小太监正盯着她,一脸傻笑。
“你敢嘲笑我?”
凤染倾狠狠在他肩上捶了一拳:“说吧,你为什么要偷玫瑰糕给我?难道是那个凤美人收敛人心的伎俩?”
“不是,我看姑娘被罚好可怜。”
那个小太监被她这么一问,一时脸上满是悲伤,硬咽着说:“如果我妹妹还活着,也是姑娘这般大了。我家太穷,妹妹为了让我参加科举,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将自己卖了三十两银子,进宫成了宫女。”
小太监目光温柔看着凤染倾,声音低沉的说:“我妹妹,她有点傻,和姑娘一般模样,所以得罪了她伺候的嫔妃,被罚来掖庭,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你将我当成你妹妹了?”
敢情自己吃了一包玫瑰糕,还是托了一个死人的福?
不是!
什么叫我妹妹,她有点傻,和姑娘一般模样?
凤染倾气恼的直接给他一拳:“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是啊,我很傻!”
小太监被她打一拳,不但不恼,反而还一脸笑意:“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绝不会放开她的手,让她离开我身边。”
“好了,那谢了啊!”
凤染倾从树上蹦下来,拍干净身上的糕点沫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我得回去干活了,不然那些老女人非得为难我。”
“烟雨等等。”
凤染倾要走,小太监从身后扯住她:“我忘了跟姑娘说,今天也是我妹妹的生辰。”
哎哟!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妹妹的生辰,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
谁愿意被人当成死人?
面对凤染倾的不耐烦,小太监很受伤,从袖子里磨磨蹭蹭摸出一个木头发簪,固执的扯着她:“烟雨,你别动,这是我亲自雕的,我来为你簪上。”
虽然吧,闻着那木头的香气,像是当初外公给一双小萌宝送琉璃镯,装镯子的那种木头清香。
但是谁愿意要一个死人的东西?
凤染倾怒,想挣开他:“拿回去,我不要!”
“求你,收下。”
小太监一对眼珠子莹亮莹亮,似乎她再不听话,人家那对如星辰一样的眼珠子里,要滴出眼泪来。
鬼使神差的,凤染倾竟然停止了挣动,乖乖任着他将木头簪子插自己头上。
“烟雨,你簪上这枝,真漂亮!”
真是见了鬼了!
自己是怎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太监缠上的?
还漂亮?
再漂亮那也是给死人的东西。
算了,等他回到朝凤殿去,她随手扔了就是,既然吃了人家的嘴软,配合着扮演一次妹妹,仅当收到一件生辰礼物吧!
凤染倾刚跑了几步,后面那小太监又唤住她:“你再等等。”
“你有完没完?”
凤染倾怒了:“你再啰嗦,我将吃下去的玫瑰糕全吐出来。”
他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凝视着她,眸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记住,我叫小寒子。”
“知道了,知道了!”
寒个鬼!
还寒?
你热情似火。
姑娘我有多远躲多远,再也不要见到你这莫名其妙的小太监。
就这样纸,凤染倾头也不回逃回掖庭,站在那个嬷嬷跟前,等着她吩咐下来自己该干些什么活儿。
反正,虽然一群悍妇的目光虎视眈眈,总比面对一个温柔的小太监好,那个什么小寒子,是将她当成一个死人,光想想这种感觉毛骨悚然,诡异得不行。
“事情办完了?”
那个嬷嬷的态度不冷不热,指着一堆洗好的衣服:“你,去将这些衣服晾起来。”
好奇怪!
这不科学啊!
给自己指派一个这么轻松的活儿么?
不是听说,刚罚入掖庭的宫女,要被一堆悍妇狠狠的欺负。
这到底是一场阴谋?
还是这个嬷嬷脑子进水了?
凤染倾正在发愣,那嬷嬷脸色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
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没有洗衣机的时代,面对那么一大堆衣服,光看着就头疼了,别说要一件一件敲啊,捶打啊,搓洗啊什么的。
晾衣服,的确是她唯一能胜任的活儿,所以端着木桶欢快的应下,哼着歌儿朝晾衣杆奔去。
凤染倾不知道的是,他晒衣服的当儿,那个嬷嬷一直盯着她的背影,最主要是盯着她头上那根簪子。
她更不知道,那根看似普通的簪子,在灯光下竟然折射着灿灿莹光,将她整个人衬得美丽娇艳。
那个管事嬷嬷盯了一会,内司那边派了人来,所以她起身和人家一边嘀咕去了。
在掖庭也不是那么糟糕的啦!
边哼着歌儿,偶尔打个嗝,还涌上来一股玫瑰花香甜的味道,很不赖的感觉。
她正怡然自得,先是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阴影袭来,她被一堆拿着棒槌的女人团团围住了。
因为清沐开始跟她说过掖庭的事情,这种情况在自己的预料当中,真发生了,她也不惊慌。
反而一脸淡定从容问:“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凭什么你一来掖庭,能干轻松的活儿。”
“说说吧,你是哪个宫罚来的宫女?”
“对,管事嬷嬷为什么要护着你?”
凤染倾躲过一个妇人的推掇,讥讽的一笑:“知道我有人护着,你们还敢动手?”
“狐媚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妇人见她躲开了,一棒槌敲下去,嘴里一边还骂着:“管你是后宫娘娘,还是什么女官,来了掖庭这种地方,还想活着出去不成?”
她虽然不是什么武功一流的高手,但对付几个蛮横的妇人,还是手到擒来的。
所以一把钳制她砸下来那根棒槌:“别再惹我,再惹我给你点颜色看看。”
“呵呵,笑话,姐妹们,听到没有?”
那妇人手上使力,想将棒槌往下压:“她要给我们颜色看,这是最好听的笑话了!”
“哈哈哈!”
几个围住她的妇人笑开了。
其中一个更揉着肚子,指着她笑:“来了掖庭这种地方,你以为你还是娘娘不成?别想着再飞黄腾达,就算是去朝凤殿的那些个,也死了个干净,没有听她们再喘过一口气。”
“来啊,给这个狐媚子一点颜色看看。”
想将棒槌压扁凤染倾的妇人,没想到她还手劲挺大,以她的劲道,压了半天没压塌她。
一时来气了,使了几个眼色,她身后几个棒槌一起砸下来。
“说了别惹老娘!”
这些人真是活歪腻了。
凤染倾一脚朝那妇人的腿揣去,蹲下,闪身,躲开她们的攻势,然后一个扫闪,只听到哇啦哇啦一片惨叫,她们腿上中招,往后倒横出去一片。
有些人,特别是对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她们想打你,你不但要狠狠打回去,并且一定要给她们一个痛快。
让她们终生难忘疼痛的滋味,省得有事没事来招惹自己。
这仅仅只是开始,占了上风的凤染倾,飞身上去踩住为首那个妇人一双猪手,然后将手上的棒槌狠狠砸下去。
一时间头破血流,鲜肉飞溅。
她的狠厉将那几个倒地想挣扎起来围攻她的人,震住了,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可是她们的心里感觉一阵颤抖,一阵阴寒。
没想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出手打起人来,竟然能狠毒至此!
“叫你别惹老娘!”
一棒槌再次捶打下去,那妇人肋骨又断了几根,疼得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凤染倾收棒,旋身转过来,阴冷的扫她一眼:“现在,轮到你们了!”
“不要啊,不要啊,救命啊!”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姑奶奶,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哭喊声一片,逃的逃,跑的跑,掖庭一时乱哄哄的一片。
“你们,在干什么?”
管事嬷嬷大概是听到动静,突然从亭廊下蹿出来,一眼看见地上躺着的女人,见到她头破血流的惨样,竟然扭头看向凤染倾,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然后一指那几个慌乱的妇人:“将人抬下去,死了直接找公公丢去宫外乱葬岗,还有口气让她自生自灭。”
控制住慌乱的场面,那管事嬷嬷凶凤染倾:“你愣着干什么?晾衣服去,没晾好没饭吃。”
“哦,哦,哦!”
凤染倾简直一头雾水,她将那妇人打得头破血流,就这么揭过去了?
不用受罚?
刚刚她没看错吧,管事嬷嬷看她的眼神是兴奋的,甚至带着一丝赞赏。
她一边晾着衣服,一边寻思着,这个掖庭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反正她不过是客串一下。她是凤家的女儿,以后要横着来,千万不能受委屈,受欺负。
凤染倾那一棒槌将带头围攻她的妇人,敲得头破血流。
这一招很大程度上震住了想惹她的人。
一天忙活下来,进了管事嬷嬷替她安排的住处,她一走进去,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截然而止。
然后,那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惧怕,一头扎被窝里,不吭声了。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很好。
虽然一天到晚晾衣服,收衣服,将衣服分明别类整理好,等着各宫的宫女来掖庭取,但做这些活计,已经累得她够呛。
打了几个长长的呵欠,掀开狗窝一样的床榻一头躺下去。
不对啊?
怎么身下柔柔的,软软的触感,还有糯动的感觉。
累了一天,实在太困了,摸到凉凉滑滑的触感,然后捏了往外一抛,就着窗外的月光,房间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还让不让人睡了?”
凤染倾被吵得从床榻上一跃而起,磕睡醒了大半,感觉小腿上还缠着凉凉滑滑的触感,干脆划了个火折子点盏灯,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靠,是蛇啊蛇啊!
最讨厌最令她毛骨悚然的生物。
不过,幸好,她服过外公给的圣药天玉丸,除了蛊毒,算得上是百毒不侵,虽然恶心,但是还不至于毙命。
刚刚她在迷糊状态中,随手抛了一条蛇,恰好抛在一个悍妇被子上,才惹来一声惨叫。
真有意思,这些人这么怕蛇,还敢暗算自己?
刚刚她一进门她们几个拢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说是将蛇放进她被窝里的凶手,至少也是同谋或知情者。
看来,今天那一棒槌,只让这些人表面惧怕,并没有深入骨髓里。
这些悍妇们真是不那么好对付。
她深呼吸一口气,如果陌子寒在她身边,她一定要哭鼻子了,这么恶心的东西缠在她脚上,随时准备咬她一口。
但自己现在是一对小萌宝的妈咪,身上还肩负着凤府的血海深仇。
想着小萌宝和凤府,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所以,她努力克制心里那份恐惧,反正刚刚迷糊时都捏了那蛇,也就那么回事,所以闭上眼睛,揪准蛇的七寸,一把捏住。
“说吧,是谁干的?”
房间里的场面很混乱,没人搭理她。
因为先前她扔出去那条蛇,从那女人的被子上跌落下来,在房间里乱爬,特别是她点了灯,蛇清晰扭动的身影让这些女人一阵尖叫。
看来得来点狠的,引起这些个女人的注意。
凤染倾捏着手里那条蛇,从床上蹦下来,另一只手揪住临床一个妇人的头发,将蛇头对准她的鼻子凑过去。
“啊!啊!”
比起床下扭动的蛇影,显然凑到脸畔的蛇头更吓人,妇人惊恐的狂叫出声。
克服了心里的恐惧,一条蛇不过是凉凉的,滑滑腻腻的。
首先,她为自己骄傲一下,亲爱的宝贝们,你们的妈咪不怕蛇了。
可以捉蛇玩了哦!
凤染倾捏着那条蛇,笑得像个小恶魔:“是你来说说蛇是谁放进我被窝里的?还是,让你和它一起玩儿?”
“啊,不要,不要,不是我。”
那女人颤了下,眼泪鼻涕一起往外喷。
“讨厌,蛇什么的,最喜欢吃又哭又喊的人。”
做个小魔女的感觉好爽,凤染倾将蛇滑腻的身子在她脸上贴了一下:“你说不说嘛?不说?那好,让它亲亲你,滑滑的,凉凉的,很舒服哦!”
“啊,姑奶奶,我说,我说,我都说……”
那女人被她这么用蛇贴了一下,眼泪鼻涕流得更汹涌了,嘴唇刚颤了颤,突然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惊恐的往最里面那张床瞟一眼。
她这么用眼神一瞟,凤染倾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那张床上,坐着一个模样彪悍的妇人。
这房间里的人又叫又嚷的,只有她还算镇定。
她懂了!
她不那么怕蛇?
冤有头,债有主,看来这蛇要找找自个的主人才行。
凭什么整个房间,这蛇哪个床都不爬,偏要爬她的床?
刚刚她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雄黄味,看来这房间每个人的被褥上,都撒了少许雄黄粉,偏她床上干干净净的,房门紧闭,所以这蛇专挑着她的地儿去了。
“好了,你瞎嚷嚷,嚷得人家好头疼。”
凤染倾一排指过去:“你们,不想让蛇亲的,都下来,在地上跪着。”
“不要,地上有蛇!”
“啊,好可怕!”
“不要,不要啊!”
房间里一阵鬼叫,其实习惯了蛇的温度,会感觉比起人心的险恶,蛇这种冰冷的生物反而更可爱一些。
凤染倾干脆让蛇像手镯一样缠在手上,出手迅疾如电,将地上另一条蛇也捏了。
“哼哼,全部给老娘滚下来。”
凤染倾笑意盈盈道:“谁喜欢赖着不动,那好,让这两只可爱的小家伙缠着她的腿过夜。”
这么一招威胁下来,总算她们都乖巧了,一齐爬起来跪在地上。
只有最角落那个女人,慢吞吞的爬下床来,看凤染倾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凶狠,偏又被她捏着两条蛇逼迫,不得不磨磨蹭蹭跪了下来。
“这才乖啊!”
除了自己,一溜九个人,从头跪到尾。
“好了,现在来说说,这两条蛇到底是怎么钻进本小姐被窝的?”
“这个…”
“蛇…”
有两个胆小的刚想说话,一触上最边上跪着那妇人凶狠的眼神,颤了下,没敢开口。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凤染倾明白一个道理。
比起她这个刚进掖庭的菜鸟,虽然她今天用一根棒槌警告她们自己不好欺负,但是对于她们来说,自己依然不是最可怕的存在。
跪地的妇人才是她们心里最可怕的存在。
而这个最可怕的存在,如果是内司萧清沐的人,显然不会对自己下手。
那么,究竟是谁的人?
皇贵妃?
还是凤贵人?
抑或是别的势力?
她虽然一脸笑意,眸光微眯了一下,想清楚不管背后是哪个势力,被窝里塞蛇这事,都有试探之意。
而她刚刚太大意,光顾着一时爽快,没有想到这些个弯弯道道。
现在这些人一触上那妇人的目光,欲言又止的,今天放蛇这招一定是出自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