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跟踪我，不要脸
    他在黑暗中发出一声低低的笑，逗她：“为夫自甘拴在娘子裤腰上……。”
    凤染倾大窘：“不好好歇着，跟踪我？你不要脸……”
    这是她扮成老鸨哄劝楚五小姐的话，或许这人是担扰她，竟然一路跟着，更要命的是，这种话被他听到，拿来反击自己。
    “脸是什么东西？为夫有么？”
    陌子寒戏谑的缀笑出声，他那双灿如星辰的眸子压下来，然后一整个晚上，凤染倾沐浴在星光里，与星光相依相伴。
    天上人间附近的小巷子，楚五小姐乘坐的马车并没有离开。
    巷子里很安静，更加显得夜色下的天上人间富丽堂皇。
    “小姐，今晚咱们是来抓末来姑爷，找那个叫颜如玉的晦气。奴婢不明白，依着小姐的性子，这人没有抓到，怎么这么出来了？”
    楚五小姐的贴身侍婢依儿愤愤不平：“老爷也真是，为小姐订的是什么亲事？夏世子在京城声名狼藉不说，原以为与小姐订了亲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一点也不把楚北侯府，不将小姐放在眼里……。”
    “闭嘴，你一个没有见识的丫头懂什么？”
    她打断依儿的碟碟不休，拿出那瓶雪花膏在手中把玩：“你家小姐我虽然刁蛮了些，为什么能在楚北侯家得父亲器重？依儿，你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奴婢知道，雪花膏啊！”
    “没错，不过这雪花膏可不是简单的东西。”
    楚五小姐眸光深沉：“这东西我在姐姐宫里见过，我求了她好久，她说此物是北漠帝从南唐皇后手中得来，极为稀有，不肯给你家小姐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凭什么一个青楼老鸨手上会有？”
    依儿惊呼出声：“小姐，莫非天上人间还跟圣上有关联？”
    “谁知道呢？这叫天上人间的青楼，这么突然从京城冒了出来。”
    楚五小姐手上旋着那瓶雪花膏，脸色阴沉：“你家小姐我吃了这个闷亏，不能这么算了，在没有查清天上人间的底细前，咱们只能玩阴的。喜欢被千人骑万人跨？敢抢我楚玉芬的男人，颜如玉，你等着瞧。至于这天上人间，哪知道过段日子，会不会突然起一场大火……”
    “小姐不要，都猜到天上人间与圣上有关联了，小姐这么做，会为自己和楚北侯府惹祸上身啊？”
    依儿蹙眉，冒死扯了一下楚五小姐的袖子。
    “哼，你让本小姐咽了这口气不成？”
    楚王小姐阴啧啧的笑：“本小姐可不会便宜了夏浩宇和颜如玉那对狗男女，一个青楼女子还能抢了本小姐的人，面子往哪儿搁？依儿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天上人间抢了如意楼和藏娇阁的生意，他们岂能容得下这突然冒出来的外客，本小姐在天上人间放一把火，那手眼通天的老鸨也只当是如意楼和藏娇阁做出的勾当……。”
    “这口气，她们能忍了，是天上人间的福气。”
    楚五小姐狂笑三声：“不能忍，惹了如意楼和藏娇阁，那正好，不用本小姐出手。不管天上人间幕后的老板是谁？有大戏看了。”
    “小姐……。”
    依儿一时无话可说，这样的小姐让她害怕。
    如意楼和藏娇阁，一个是楚北侯府的势力，一个是平西王府经营的产业，明知道天上人间或许与当今圣上有关，小姐为了报一己私仇，竟将楚北侯府和平西王府拉进来垫背。
    太可怕了！
    一个是楚北侯府，小姐自家的势力。
    以后嫁入平西王府，属于末来姑爷的东西，那还不也都是小姐的。
    依儿冷颤了一下，自家小姐会不会太阴狠了？
    楚五小姐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须不知她一出天上人间，早被凤隐盯上了，她守在马车里与依儿的对话，被凤隐听得一字不漏。
    她守不到夏世子，楚家的马车打道回府，隐在黑暗中的凤隐才从灯火阴影处晃了一下，悄无声息回天上人间找白婆婆报信去了。
    第二天曙光初现时，凤染倾浑身酸痛，好不容易才将陌子寒哄去上早朝。
    子寒一走，白婆婆像幽魂一样出现在凤染倾房中。
    “小小姐既然与姑爷成亲了，是北漠的承亲王妃，怎么偏要呆在这污浊之地，不肯听姑爷一句劝去承亲王府住着？”
    “时候末到，夏傲天突然让子寒袭了承亲王位，楚北侯和平西王一定对他颇多猜忌。这时候上承亲王府住着，岂不是昭告楚北侯和平西王，承亲王的软肋在哪里？”
    凤染倾眸光深幽：“婆婆，再说了，隐在暗中才能助子寒一臂之力。”
    “姑爷似乎不愿意小小姐插手。”
    白婆婆禀报道：“说起来，这楚北侯府和平西王府在京城根深蒂固，的确有些手段，依老身看，那个楚五小姐看着莽撞冒失，却不是省油的灯。”
    凤染倾挑眉：“怎么说？”
    “昨晚她出了天上人间，并没有马上回楚北侯府，一瓶雪花膏让她猜测到天上人间与北漠帝有关……”
    听婆婆这一说，凤染倾抿嘴一笑：“那瓶雪花膏原是故意留给她的破绽，子寒在京城根基不稳，能震撼楚北侯府的，只有皇宫里那位了，少不得狐假虎威，借用一下他的风势。”
    “可是，小小姐，楚五小姐阴狠毒辣，那瓶雪花膏并没有让她停手。”
    白婆婆将昨晚凤隐探听的情况如实说出来：“楚五小姐在天上人间吃了个闷亏，盘算着设计颜如玉，并打算找人悄悄在天上人间放一把火。到时候挑起天上人间与楚北侯府，还有与平西王府的仇怨。此女心计深沉，要费些功夫提防着……。”
    “区区一个楚五小姐，不足为虑，让她烧，我们再替她加一把火。”
    凤染倾眸光一转，已经找到应对之策：“既然她想借着如意楼和藏娇阁对付天上人间，本小姐也要下一盘棋，借着楚五小姐的手，让楚北侯府和平西王府尽快干起来，这样，可以为子寒省去不少力气……。”
    “小姐，颜如玉求见。”
    守在门口的蔷薇在外轻轻敲门。
    “还要麻烦婆婆跑一趟皇宫。”
    凤染倾早在落凤郡承诺过慕容珊，一定助她在北漠后宫夺得凤位，她和慕容珊一见如故，更是拧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彼此要借助对方拧成一股绳。
    “婆婆让她来一趟，就说我很想她了。”
    “好！”
    白婆婆无声无息隐去后，凤染倾靠在躺椅上，慵懒的回应等在门外的颜如玉：“进来吧！”
    秀色可餐！
    说的是颜如玉这样的美人儿！
    一举一动，皆带着说不尽的风情，更不用说一颦一笑，秋波流转间流露那种妩媚迷人。
    凤染倾已经猜测到她的来意，朝蔷薇使了个眼色，她将颜如玉引进来后，也悄声退下去。
    “萧四小姐这般看着如玉做什么？”
    从她进来，凤染倾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颜如玉从她眼睛里辩不清喜怒，感觉这个萧四小姐跟自家主子很像，不由得心里有些压抑，不得不主动开口。
    “夏世子刚刚走了！”
    “我知道。”
    凤染倾一副了然的神色，缀着一丝浅笑问：“颜如玉，你来找我想说的一定与夏世子有关，不妨直言。”
    “既然萧四小姐是个爽快人，如玉也不拐弯抹角了。”
    凤染倾目光清澈似水，一眼能照出人的影子，在她面前，颜如玉有一种秘密被看透的感觉。
    所以直言说：“如玉离开京城时，主子交代一切唯萧四小姐之命是从。从落凤郡一路行来，如玉也能看出，萧四小姐是女中巾帼，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所做的事情也是惊大动地的大事……。”
    女中巾帼？
    不一般的女子？
    惊天动地的大事？
    先捧之再图之，这个颜如玉不简单，白翠微没有选错人。
    凤染倾脸上缀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脸平静听她继续说下去。
    “按说，有主子离京前的交代，萧四小姐让如玉做什么，如玉不敢违命。”
    颜如玉眸光平静，但是话语中透着一丝担扰：“如玉来北漠京城前打听过，这夏世子是京城小霸王，是平西王唯一的嫡子，备受宠爱。而楚五小姐和她的姐姐，那个嫁给北漠帝的莲贵妃，一样是楚北侯的心肝肉。”
    “萧四小姐所图甚大，终究是什么，如玉不知道。”
    颜如玉秋波微漾，话锋一转：“但是，萧四小姐想挑起平西王和楚北侯之间的仇怨，会为天上人间带来灾祸，也会将自己和如玉都置身于险境中……。”
    “你是犹豫了？害怕了？还是担扰本小姐没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或者，你想的是，白翠微让你跑这一趟北漠，让你听命于我，他并不知道你来北漠，我会让你做这件事，你付出这么多，惹上夏世子到底值不值……。”
    “那个，萧四小姐，还请你不要直呼我家主人的名讳。”
    颜如玉脸色涨红，已经有些微微的愠怒。
    “我直呼又怎么了？”
    凤染倾随身摸出几块玉佩，摆在桌面挑拣了一下，拣出其中一块扔向颜如玉：“看看这个，本小姐叫他一声白翠微，那是看得起他，还要看心情。”
    颜如玉愣愣的看着她扔过来的令牌，有点呆滞，那是握在主子手上的尊主令，什么时候到了萧四小姐手上？
    尊主令一出，代表的是主子本人啊！
    摆在她面前的令牌已经刺眼，然而目光游移，看清楚另外几块令牌，她更是瞠目结舌，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见多识广，认出了那几块令牌其中一块是南唐帝为太子时的玉牌。
    一块是曾经威摄天下的摄政王随身物，还有一块竟是北漠帝的专属令牌。
    最后一块五彩玉，辨不清来头，但依着那玉的成色看，只有比另外几块更贵重。
    代表的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势力？
    这个萧四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
    怎么能同时拥有那么多大人物的玉令？
    她傻眼了！
    “主子恕罪，如玉冒犯了，任凭主子处置。”
    颜如玉双膝一软跪下来，一脸诚惶诚恐的低下头。
    “处置什么？”
    凤染倾拍拍她的肩：“以后好好干，亏不了你。”
    她轻轻击了一下掌，蔷薇走进来扶起颜如玉：“如玉，起来吧！”
    蔷薇隐在门外偷听到了凤染倾和颜如玉的对话，精明的她为了倾儿也拼一把，走来时直接将人皮面具撕了。
    所以颜如玉在震撼中起身时，一触上蔷薇的脸，像见了鬼一般：“你，你，你是怡红楼的花魁？玉蔷薇……。”
    “早不是了。”
    容色不输颜如玉的蔷薇，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朝一脸浅笑的凤染倾努嘴：“我现在是小姐的贴身侍婢。”
    萧四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怡红楼的头牌花魁，竟然甘身做她的贴身侍婢？
    颜如玉被蔷薇拽出去时，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们走出老远，凤染倾还听到蔷薇忽悠颜如玉的声音：“咱们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女人也可以干出一番大事，跟着萧四小姐，我们一定能千古流名，做出一般男子都做不到的大事来……。”
    大忽悠！
    这个蔷薇，得了自个的真传，越来越坏了！
    凤染倾听着她激仰的说辞，对着窗外盛开的牡丹，展颜笑开了。
    她本来还想着，在南阳国二皇子这个外交官没来京城之前，慕容珊在皇宫住着，册封妃位还早，怕是要等几天才能见到她的小公主。
    没想到，慕容珊这女人真能干，易容术可是她的拿手戏。
    一听到白婆婆传信说凤染倾到京城了，无法阻止慕容珊迫切相见的心思。
    她躲过莲妃的眼线，先是扮成一个采办小太监混出宫，然后再扮成一个翩翩佳公子来天上人间尝鲜了。
    这女人扮公子爷扮出劲头来，竟然混在恩客里，左搂右抱，简直都忘了来干什么滴！
    凤染倾从蔷薇嘴里得知后大怒，像老鹰擒小鸡一样，将她拎到顶层阁楼。
    “喂喂喂，凤染倾，你轻点，轻点，本公子骨头要散架了。”
    “公子爷这么弱不禁风？”
    凤染倾媚眼一抛，将她推到躺椅上，俯身圈住她：“公子爷不是说要一夜七次郎么？被美人我这么使点劲，受不住？”
    “好啦，闹着玩啦，为了易容术的最高境界，为了更逼真不是？”
    慕容珊气势弱下来，死鸭子嘴硬：“别欺负我啊，我可跟你说，我马上是那混蛋的宠妃了，你敢这么对我，我让夏傲天那混蛋欺负你们家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