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叫做苏易云,也是这个小村子里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
不过当年朱瑾还在私塾上学的时候,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可不是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而是一个中年男子,也就是这个苏易云的父亲。
但是就在朱瑾母亲病重辍学的那年,这个苏易云的父亲也因为病重溘然长逝,只留下那时还很是年幼的苏易云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
好歹这个苏易云还算懂事,每日里都是沉浸在父亲留下的那些书籍中,靠着之前开私塾赚取的一些钱银来聊以度日。
但是好景不长,几年之后,原先祖上留下的钱银全部都花完了,已经快到成年的苏易云没有办法,只好把家里之前的私塾重新开办了起来。
奈何这个村子里有钱的人家不是很多,就算是有钱的人家也没有几个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私塾去读书。
这是一个劳动力大于知识的时代。
就算在私塾里学会了多少的古人知识,但是接收家业之后还不一定能用上里面的九牛一毛,还不如早一点在家里培养自己的后人多学学以后会用到的技术,还为之后的继承家业打下基础。
所以,这些年来,苏易云重开的私塾里面没有几个人,最多也就七八个人。
如此一来,苏易云每年可以赚到的银钱便屈指可数。
而且苏易云这个人一心只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考上状元,但是奈何每日赚到的银钱更本就不够开销的,那还有钱去上京赶考。
已经错过有几年的苏易云已经渐渐地失去了信心,每日开始饮酒买醉,这不,今日朱瑾来敲门之后,苏易云一开口就传出了一股子的酒臭味。
“那个,苏先生,我带着我弟弟来入学的,您看看,我弟弟能不能来您这个私塾上学。”朱瑾有些讨好地对着苏易云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弟弟往前推了一步。
苏易云听着朱瑾的话,仔细地看了看朱小虎。
朱小虎虽然有些消瘦,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
苏易云就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朱小虎,然后就对着朱瑾说道:“可以,一学期一百钱银子,凑不够就不要来上学,凑够了明天就来上课。”
说完,苏易云就准备把门关上,屋子里还有半杯酒没喝呢,他急着要去把那还没有喝完的酒喝完。
之所以不愿意和朱瑾多说些什么,主要是因为看着朱瑾和朱小虎身上的穿着,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至于刚刚他对朱瑾说的那些学费,也不是多说了。
从他的父亲那辈开始,就是这个价格。
至于朱瑾拿不拿得出来,他一点都不关系,他现在心里只惦记自己的那杯还没喝完的酒。
但是刚准备关上的门又被朱瑾给用手挡住了。
“你要干什么?”苏易云不知道为什么朱瑾突然把门挡住了,顿时有些慌张的朝着朱瑾问道。
毕竟农村像朱瑾这么大的女人有的已经可以站在街口骂街了。
“难道自己的钱要多了?”苏易云看着朱瑾的手,顿时在心里没底的说了起来。
“苏先生,这是我的弟弟的学费,以后他就劳烦你照顾了。”就在苏易云心里没底的时候,朱瑾突然笑着说了这么句话。
听到朱瑾的这句话,苏易云本来提着的心顿时就放下来了,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
苏易云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然后立马露出一个笑脸,“好的,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登记一下。”
苏易云在朱小虎的身前蹲下身子,然后朝着朱小虎问了一句。
“我叫朱小虎。”朱小虎呆呆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的这个以后就是自己教书先生的苏易云,有些怕生地回复了。
“小虎是吧,你想和你姐姐回去吧,老师我还有些事,明天早上丁时你来我这里报道吧。”苏易云揉了揉朱小虎的脸,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子,望了朱瑾一眼。
朱瑾从这个教书先生的话里听出了劝客的意思,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对着苏易云淡淡的笑了笑之后把一百钱银子放在了苏易云的手上后就牵着主席阿虎走了。
苏易云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远去的朱瑾和朱小虎两个人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数了数那一百钱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苏易云看着手上拿着的一百钱,顿时呢喃了一句:“还是不够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大致地掂量了一番手上着一百钱的重量,他再次转身进来屋子里,那杯酒还在等着他呢。、
朱瑾牵着朱小虎回到了朱家的院子里,朱大贵正在按照前几天朱瑾说的又在编织着鱼笼。
看到朱瑾带着朱小虎回来了,朱大贵立马朝着朱瑾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朱瑾点了点头,“爹,村里的教书先生那边说好了,明天早上就让小虎去报道去。”
朱大贵听到朱瑾的话之后立马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朱小虎打起了招呼:“小虎啊,你去了私塾之后可千万要好好学习啊,我和你姐姐可是指望着你以后能考个什么状元呢。”
朱大贵说完了话之后,朱小虎顿时就脸红了起来。
当状元的什么还只是在心里想想吧,现在还不知道明天私塾的先生会教些什么呢。
朱瑾让朱小虎先回屋里休息去了,毕竟朱小虎的腿还没有回复的很好,暂时还不能太多掉以轻心,俗话说的好,伤筋动骨还需要一百天恢复呢。
小虎怎么说也是腿给摔断了,就这几天的时间能回复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爹啊,我看那个私塾先生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在朱大贵的身边蹲下来之后,朱瑾就好奇地朝着朱大贵问起了苏易云的事。
之前在苏易云家外面,朱瑾就观察到苏易云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会一回来就朝着自己老爹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