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口说话的中年人身材虽然高大,但脚步却很轻浮,而且身体看上去也不太好,尤其是那一张脸,显得有些惨白,一看就像是那种操劳过多、心思过重的人。
“这慕余海虽然跟慕子衿是父女,不过倒是长得还真不太像,”楚越看着哈哈大笑的慕余海,暗暗摇头。
但对方终究是慕家的人,又是慕子衿的老爸,于情于理都要回应几句。
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右手边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就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慕董事长,您这是挑女婿呢,还是鉴宝啊?咱们几个大眼瞪小眼陪着你在这里等了老半天,就等来这么个毛头小子?”
慕余海脸色一变,转过头冷声道:
“刘启铭,这里是港城,不是你们湾岛,你想继续待在这里就给我闭嘴,不想待的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想让我滚?呵呵,你慕余海还没有这个资格,要是你们家慕老爷子在这里,我还可能卖几分面子,你嘛,还是算了!”刘启铭不屑一笑。
身为湾岛的****大哥,这刘启铭天生自带一股凶悍之气,背后也是站着几名眼露精光的好手,站在那里如同渊停岳恃,散发出一股强悍的气机。
“外劲高手?”楚越心中惊讶,没想到一个****大佬身边竟然都能有外劲高手,便忍不住对那刘启铭多看了几眼。
而在刘启铭旁边,则是坐着一个穿着件道袍的老道士,坐在那里如同磐石般沉稳,身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劲气息。
他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茶,对楚越是看都不看一眼,姿态傲然无比。
“刘启铭,你……”慕余海双目圆瞪,显然是被刘启铭这番轻视的话所激怒。
但那刘启铭却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是挑衅地看着慕余海,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蔑视。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坐在左侧正中的一名穿着唐装的老人皱眉低喝道。
“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能够坐在这里谁还怕了谁不成?既然人到齐了,那就都坐下吧。”
此人开口,慕余海竟然不敢反驳,只得狠狠瞪了刘启铭一眼,然后有些不甘地坐了下来。
而带着楚越进来的霍英伦则是赶紧介绍起这些人的身份来。
那刘启铭是湾岛gx市的江湖大佬,不仅控制着整个gx市近大半的地下生意,还经营着好几家典当行和拍卖会所,可以说在湾岛都是很有影响力。
这跟慕余海的金诚集团在业务上有些冲突,两人好几次在全球性的拍卖会上争锋相对,结下了很大的仇怨,但因为在港城地下江湖中也很有影响力的慕家老二跟此人多有往来,从中斡旋了多次,才让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激化。
至于那个看起来气机不凡的老道士,则是刘启铭专门从湾岛请过来,帮忙鉴别那法器真假的高人。
而那名最后开口压下慕余海的唐装老人,名叫齐振昌,齐家与慕家齐名,是港城底蕴深厚的两大武术世家,只不过齐家的子孙大多从政,偌大的产业倒是一时无人接管,索性老人身体底子好,一身功夫也是极为了得,倒也将这偌大的产业撑到了现在。
所以,跟齐振昌比起来,慕余海是怎么样都硬不起来。
楚越听完霍英伦介绍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目光却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坐在刘启铭身边闭目养神的老道士。
齐振昌等所有人都坐下后,才缓缓开口道:
“明川先生,你看我们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那间宝物拿出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朝那位坐在中间位置上的秃顶中年人看了过去。
这家伙却是不慌不忙,操着一口流利的华夏语,笑道:“货你们之前都看过好几遍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再决定不下来,那我就要另寻买家了,那之前各位缴纳的订金也自然是不会退了。”
“行了,你放心吧,我们也经不起折腾,只要能确定那玩意儿的真假,当场我们就能拍板!”在座的一位港城富商不耐烦地说道。
“古老板说的对,涉及过亿的资金,总得慎重一些!”也有人跟着说了起来。
“好吧,我最后相信你们一次!”被称为明川的瀛国古董商点了点头,朝着身后站着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很快,让众人心动不已的宝物就被捧了上来。
竟然是一面铜镜,散发出古朴沧桑的气息,镜面光滑明亮,只不过上面有一些斑驳的痕迹。
这铜镜被捧出来后,整个船舱内似乎笼罩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之前那激动、紧张、纠结、焦虑的情绪,也慢慢地消失不见。
“咦?”
看到这面铜镜的瞬间,楚越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从那老道士身上转了过来。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蓝先生,你觉得这面镜子如何?”
慕余海本来被刘启铭嘲讽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对楚越就未免没有之前那般热情。
原本听霍英伦提起的时候还充满了期待,但看到楚越如此年轻后,他也是有些失望。
实在是楚越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也太过普通了,再加上他长生之体的关系,就算是修炼出了精神力,也不会释放出一丝半点,所以慕余海也没有感觉到。
尤其是跟刘启铭带来的那名老道士比起来,慕余海都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但没办法,人都请来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再加上自己之前在众人面前已经吹嘘了楚越有多么了不得,此刻就算是后悔,也只得硬着头皮请楚越上了。
但他这话才刚刚问出来,那边刘启铭又阴阳怪气地冷笑了起来。
“慕余海,你就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这镜子咱们又不是第一次看,要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还费这么多心思干什么?”
“再说了,就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恐怕连这镜子是干什么用的都不知道,你就算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面对刘启铭的嘲讽,以及慕余海渐渐阴沉的脸色,楚越只是无所谓地一笑,也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