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百米远高楼天台上的小麻雀,枪口死死对准女杀手。
既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再加上楚越的摆手示意,他也不急于开这第二枪,反正已经暴露,对于那种玄杀境的高手来说,一枪不中,那再开多少枪都是没用了。
更何况,他就算豁出半条命也只能开出两枪。
鸭舌帽女孩靠着楼道内侧的墙壁,看着楚越笑道:“怎么?不想知道为什么既要杀你又要救你?”
楚越先是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因为他的确很想,摇头则是他不想知道真相!
不想知道真相,是因为他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一些。
鸭舌帽女杀手缓缓开口,道:“华夏曙光七王之一的华东王楚东流的大儿子,你这条命倒是真的很值钱,有人出了五百万美金,要买你的命,不过后来有人出一千万美金买你活下来,不过这笔买卖是我自己接下来的,跟你想象中的光照派无关。”
楚越点头,道:“知道我来m国而且还知道我要来做什么的,整个华夏不超过五个人,两个老家伙不可能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葛洪仙那个老狐狸估计还没有琢磨出味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轩辕和花姐了,五百万美金,对花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轩辕则不一定,不过越梵集团现在都由他在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法确定。至于那出一千万美金的,除了我老爸外,还真没人觉得我的命能值这么多钱。”
笑了笑,楚越又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接了第一单生意,为何还要接第二单生意,难道不怕事后被拉入杀手联盟的黑名单,还是你根本就无所谓?”
鸭舌帽女孩平静地说道:“很简单,因为我接第一笔单子的时候跟他们说,只要我这短笛破三孔,你活与不活,都算我任务完成,至于为什么要接第二笔单子,因为我总觉得似乎要比第一个任务要好完成得多。”
说到这里,鸭舌帽女孩抬起头,看着小麻雀藏身的那处高楼,笑道:“能杀炼神伤玄杀的子弹,还真不多见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还能射出一颗,第一笔单子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我就不会杀你了,你呢?是准备让他开枪,还是不开枪?”
九死一生到现在浑身都像是被千刀万剐般难受的楚越,面容狰狞地低声笑道:“你要是保证不动,我就让他开枪!”
鸭舌帽女孩似乎没想到这个家伙会如此无赖,翻了个白眼,算是回答了这个比玩笑都不如的话题。
楚越盘膝坐在风雨中,终于没有了后顾之忧地开始恢复起来。
小麻雀眼睛透过瞄准镜,注意力始终都放在相距不远的那名女杀手身上。
而她却似乎真的没有了再打打杀杀的念头,而是从楼道下面抽出那把先前放进去的伞,宝贝一样地捧在怀里,坐在楼道上面怔怔发呆。
风渐歇,雨骤停。
中年荷官和乔家独苗缓缓走下楼,萨尔莫看了一眼站起身的鸭舌帽女孩,又看了看已经站起身来的年轻赌客,又朝着那不远处的高楼望了一眼,神情复杂地叹息道:“如果不急着杀我的话,就上去坐坐吧!”
鸭舌帽女孩冲着乔尔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黑伞递还给了他,然后率先朝着楼上走去。
没多久,小麻雀一脸淡定地走进长街,开始收尸。
楚越盯着萨尔莫看了很久,然后咧嘴笑了笑,大踏步迈上了楼道。
不大的客厅内,鸭舌帽女杀手捂着已经止血的左肩安静地坐着,乔尔满脸担心地站在一旁,后面跟进来的楚越就像是进了自家一样随便,拉开冰箱打开一罐汽水,一屁股坐在了正中间的沙发上,并且朝着跟进来的中年荷官伸手示意他也坐下来。
这般反客为主的举动让萨尔莫哭笑不得,只不过眼前杀人的和被杀的同坐在一间屋子里,还有比这更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吗?
萨尔莫看着楚越,道:“你是为龙霸而来的吧?”
楚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猜?”
萨尔莫冷笑道:“我从来不喜欢胡乱猜测!”
楚越将手中的汽水放在桌上,点了点头,“既然不喜欢胡乱猜测,那就应该是耳根子软了,听了不该听的话,信了不该信的人。”
萨尔莫眼里诧异之色一闪而过,连呼吸都忍不住沉重了起来,看着楚越,急促问道:“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你觉得我能够知道什么?”楚越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萨尔莫,先前强行压抑下来的情绪此刻完全爆发出来,低吼道:“当年龙瀛给你们留了一条活路,让你们不至于像两条丧家犬般被人到处追杀,为的什么?为的就是因为你这个不惜生死跟过他的小兄弟,为的是不想你因为义气用事而埋没了你那一身好本事。”
萨尔莫脸色阴晴不定,没有任何反驳。
楚越发泄了一通,情绪稍微有些缓和下来,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哪怕是知道了你是参与对付龙霸的凶手,老头子仍是嘱咐我,如果可以,希望能够留你一条命,知道为什么吗?”
楚越身体向前一步,逼视萨尔莫,道:“为了给你捎这些话,老子差点就死在了楼下,今天你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了……”
“你几个意思?”一旁的乔尔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愤怒地呵斥。
但萨尔莫却摆手制止了他,而是平静地看着楚越,道:“说吧,龙王的话,我会认真听的!”
“那你就给我听好了,”楚越仍是有些难以平静,挥手道:“老头子说,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看到三星重聚首,再造曙光曾经的辉煌,守护华夏不受外敌入侵。”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那颗乔家独苗,道:“老头子还说,当年你们乔家是替别人背了黑锅,真正的仇家还在逍遥快活,要是你还有半点血性,就该好好地活下去,变得足够强大。”
乔尔冷笑,收起先前的吊儿郎当,毫不领情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楚越嘴角咧了咧,淡淡笑道:“你有选择吗?”
从一开始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萨尔莫,此刻却突然间眼睛眯起,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与贪狼、破军齐名的曙光三星之一,就应该知道我要杀你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很好奇,你怎么还敢走进这间屋子,要是今天你拿不出任何能够说服我的证据,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楚越撇了撇嘴,看了看身边已经右手握着仅剩三孔短笛的鸭舌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