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杀气,可不是地下江湖中厮混的寻常混混身上可以具备的,而是真正杀过人沾过血不止一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次数多了后,自然而然生出来的。
除了雇佣兵,楚越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人,身上会有如此浓郁的杀气。
杀手虽然有,但熟知这个圈子的楚越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么多杀手一起行动的案例。
两桌中间正对着门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秃头,右眼带着一只眼罩,看上去狰狞无比。
角落里,一个西装革履的黑人青年独自坐了一桌,慢悠悠地喝酒吃肉,一把金色的左轮手枪就搁置在桌子上。
即便是在m国,这样的手枪也不多见,价格也昂贵无比,要是一般人藏着掖着都来不及,生怕会招来横祸,不过这黑人青年却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那把枪就随意地放在那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楚越在餐厅转了一圈,最后只是买了两个三明治凑合,对于这餐厅中的饭菜,实在是没有胃口。
一路走一路吃,等到重新回到房间的,两个三明治已经下肚,差不多七分饱。
关上房门,楚越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肉眼看不见的星辰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任由这些力量经由星辰魔方缓缓转化,自行在体内经脉中流转,他开始琢磨第三颗星辰点亮之后传承的那道神通。
碎星裂!
简单的三个字,但却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威力,而且楚越猜测,一旦施展,那场面一定炫目无比。
谁说杀人不是一门艺术?
楚越闭上眼睛,仔细揣摩这碎星裂神通的奥妙,只是那些极为艰深晦涩,一时间竟然难以领会贯通。
许久,楚越缓缓睁开眼睛,叹息一声——
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是现在已惘然啊!
正准备继续用心揣摩的时候,突然隔壁传来了一声极为凄楚的尖叫声,带着浓浓的惊恐,让人听了都是忍不住生出同情。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楚越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拉开房门走出去看看,没想到刚下床,就听到了旅店外面传来一道道尖锐的刹车声,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就看到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瞬间就将整座旅店包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整个旅店的窗玻璃都齐齐震动了起来,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从遥远的荒漠中飞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了院子中。
黑色的摩托,黑色的皮衣,腿上一把黑色的来福,这种几乎浑然一体的搭配,愣是让整个院子瞬间寂静了下来。
楚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名坐在摩托上的皮衣男,只觉得这孙子装13的功夫实在是达到了一种境界。
院子里,那些围着篝火鬼叫的部落野人一个个如临大敌。
楚越收回目光,缓缓地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既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还是不要太多管闲事的好,将手中的遥控器按个不停,电视里的节目翻来覆去地不断切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楚大少爷玩得不亦乐乎。
在华夏,已经被彻底整顿过一遍的地下江湖,要是突然碰到这么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冲进来,无论是早已经洗心革面的,还是那些仍然踩着地雷打擦边球的,恐怕都要吓得直接抱头趴在地上。
但是这些不出意外就是从原始部落里出来的野人们,却是没有半点惊惧,在被那装得一手好13的皮衣青年震了一下后,就直接就朝着地上堆着的那些枪冲去。
只是,跟着皮衣青年冲进来的七八个黑衣人哪里会给对方机会,一顿乱射,当场就有三四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如此一来,剩下的人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越发疯狂,有几个已经抓住枪的野人抬手就是一阵反击,在自己这边又躺下两个人后,一颗子弹终于打进了一名黑衣人的眉心。
至于那摩托上的皮衣青年,则是冒着枪林弹雨,再次轰响了引擎,随着车子发动而骤然间由无数电磁汇聚成的一圈幽蓝色的透明光罩,电磁波急速缭绕间竟然将射向这边的子弹全部弹开。
倒是那些之前不可一世冲进来的黑衣人,在又被打死了三名同伴后,一个个迅速散开,寻找掩体躲藏后,又是展开了一轮猛射。
一场血战,人命在子弹面前,显然值不了多少钱。
但真正恐怖的,还是那驾驶着摩托车的皮衣青年,宽厚的车轮每一次高高提起,就能将一名部落野人撞飞,而那笼罩车身的电磁光圈更是致命,一旦碰到人身上,就会让那倒霉家伙全身抽搐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
在找好掩体的剩下几名黑衣人一波波射击下又倒下几名野人后,院子外面突然间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除了旅店那座楼还安然无恙外,围着院子的三面墙同时坍塌,那驾驶着高科技打造的哈雷摩托拉风无比的皮衣男,似乎已经目的已经达到,回头诡异一笑,一个漂移拐了出去。
几个已经红了眼的部落野人顾不得身上已经中弹的伤势,拼着一死纵身跃起,只是人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拼命,就被射成了马蜂窝,尸体如同烂麻袋一样重重落在了地上。
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关上电视的楚越,透过猫眼看到是那膀大腰圆的老板娘后,这才谨慎地打开了门。
老板娘端着一盘圆润的葡萄走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冲着楚越一笑,道:“本来晚上准备给客人安排几个美女的,没想到遇到这么档子倒霉事,送不成美女只好先送一盘葡萄来赔不是了!”
楚越笑眯眯地接过葡萄,打趣道:“天堂旅店这个名字还真是取得好,毕竟同样是死,比起下地狱,恐怕更多的人还是喜欢上天堂。”
似乎有些惊讶于楚越的淡定,老板娘抽了一口雪茄走到窗边,看着满院子的尸体和坍塌的院墙,明明应该是愤怒,却偏偏笑着道:“这帮天杀的,老娘在这里讨口生活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