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岸洲没理他这句,带着这小家伙进来根本就是个错误。他是自己娇养的小宝贝,虽然也想让他经历风雨,但是更舍不得他吃苦受罪。
“脚冷不冷?”白岸洲嘴里问着已经是把云肖的两条小细腿扳了上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除了他的靴子,把他的两只脚连着袜子包到大手里揉戳。虽然鞋袜都是专业保暖的,但是云肖身体的火力低,脚还是冰得不行。晚上睡觉也只能是两个人挤一个专门准备的大睡袋,白岸洲得把他整个夹在自己怀里捂着。
“冷死了。”云肖有点故意撒娇装可怜,想让小爸心疼进而答应后面再不换位置。他不要跟李有文他们坐一车,跟小爸坐一起他们几个就不敢惹他了。
白岸洲低着头又没理他。云肖不死心,靠着座椅一边吸氧,一边脚丫子就不老实了,去踢小爸的手,踢他的胳膊。还试探着想把脚伸到小爸脸上。
“想造反?你给我老实点。”白岸洲一把将他脚脖子握住,抬眼瞪他,目光有点凶。
云肖委屈地撅嘴,翻了他一眼,把那张漂亮的小脸拧到一边去了。脚丫子却没舍得收回来,还赖在小爸温热的手心里。小爸很宠他不错,但是他一旦板起脸凶起来,云肖是绝对不敢造次的。
“你以为带队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和战钦轮流着做还觉得累呢,周师傅是老向导,没有他在前面带着我们就很可能会有麻烦。难道你认识路?不喜欢和有文可以和正源一车。我们现在是穿越高原无人区,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懂事。”白岸洲一脸严肃一边训诫,手上却完全没有停下来,把云肖的两只凉脚丫子揉得暖暖的。
云肖扭着脸只用耳朵听着,仔细辨认着小爸话音里的怒气值。他知道车上面都是装了卫星电话和全球定位仪的,每台车的驾驶室被改装得跟飞机驾驶舱似的,装着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先进的仪器。怕万一遇上穷凶极恶的偷猎队,连车玻璃都换成了防弹的了。要说会有什么危险他倒真不觉得。
此时是上午十点半。云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仅仅两个小时以后,生死危机就活生生地逼到了他眼前。
第二章
快到正午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大风一时反而是小了很多。车队经过短暂的休整,又向无人区腹地挺进了一个小时,停在一处结着冰棱的浅滩旁午饭。
特殊时期,吃得比较简单,不是米饭就是面条。车上带了各种面包饼干,午餐罐头,脱水蔬菜和酱牛肉。一队人全下了车,卸了燃气罐和一个超轻便的折叠小餐桌。周师傅厨艺精湛大包大揽,其余人落得清闲,就等着吃就对了。
过了浅滩对面地势就迅速低洼了下去,是一个大坡,坡下面有一大片干净的雪地,薄薄地白了一层。杨正源和李有文无所事事地又打起了赌:两人驾车穿过浅滩下斜坡,开到对面的雪地上用车轮子画心型,看谁画得对称画得标准干净。这可是很考验观察能力和驾驶技巧的。
李有文没烟瘾,但是学着杨正源,也跟庞泊生要了烟,两人嘴里各叼一支,抱膀子站在浅滩边上观察地形。
李有文一笑,那双丹凤眼就弯成了月:“我这次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杨正源不屑,嘴唇险险地叼着烟屁股,一说话,香烟就在唇间乱抖:“切,说吧赌什么?”
“我赢了,我亲小家伙一口。”李有文说着还回头冲云肖调戏地扬了扬下巴,挤了一下眼睛。
“你去死吧。”云肖正蹲在那儿带着手套捂在锅边上暖手,听到这话张嘴就骂。
“行。”杨正源扬手打了个响指眼都没眨就答应了,好像云肖是他口袋里的私有物一样,“我赢了今晚上我要两个人睡。”十足十的说笑的口气。
杨正源的这个条件李有文却没敢立即答应。他是说笑的口气不错,但说出来的话可不是什么笑话。他这明摆着是下面那根老二寂寞难耐了,而且明摆着是意有所指。谁都知道,庞泊生带着段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段宸是庞泊生的,李有文可没权利答应。
像他们这种野外活动每次前前后后都要挺长时间的,庞泊生这种风流鬼肯定是寂寞难熬的。每次都要带人。女人太麻烦,男人就不一样了,壮劳力一个,有人累了也可以换着开车,绝对不会拖后腿,百利无一害。看起来庞泊生对段宸也应该是很有些感情的。他身边这都一年多没换过人了。而且为了捧段宸,他这一年来都是大手笔地在往电影圈里子砸钱。虽然肯定多少也能赚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老子在董事局会上当着全体董事的面骂他,说他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
杨正源之所以提这个,一方面是根本没把一个娱乐圈的演员放眼里,都知道他是方战钦玩过了送给庞泊生的。都是兄弟,既然能给庞泊生玩为什么不能借他睡一下。很明显,段宸就是那种为了成名没什么节操的人。另一方面也着实是庞泊生不厚道。进高原前后一个多星期了,庞泊生仗着自己身体强壮,适应气候能力强,昨晚上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帐篷里干了一个天翻地覆。闹得旁边帐篷里的杨正源鼻血都流成了河了,下面硬了一夜。
自己的人被觊觎,庞泊生心里不舒服是有的,但是他不舒服地有限,远没到要跟自己兄弟翻脸的地步。去年去蒙古他带的人不也是被杨正源从头到尾一路揩油的么,因而此时他只是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懒洋洋地骂:“怎么憋不住了?老子他妈的急死你个小王八蛋。”
云肖没弄懂两个人睡的深刻内涵,听了庞泊生这话抬头一脸迷茫地问他:“他憋什么了啊?”
这下连方战钦和白岸洲都忍不住笑了。
只有靠在2号车门边的段宸瞬间就煞白了那张俊俏的脸。虽然杨正源是开玩笑的口气。虽然他知道白岸洲肯定不是真心要笑他。他是那种严肃正经的男人,从来都很尊重他。但是这种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被摆在台面上任人调笑的感觉真的糟到了极点。这让他觉得自己很贱。他真的受够了。
段宸挺直了背,将有些发抖的双手插进了防风服的口袋。双手成拳,用力到指甲戳得肉痛。
“你给我可以一点吧。”白岸洲拿杨正源也是没办法,唯有半轻不重地说一句。
“那好吧,那赢了的话我也亲笑笑一口得了。”杨正源远远地用眼角瞥了段宸一下,不情不愿地改了口。久不见潘安,便觉公猪美。何况这段宸虽然人品不行,那脸蛋和身材却委实不错,此时对他很有一股吸引力。
“小爸!”云肖立即又跳起来炸毛了。跑到白岸洲身边从后面跳起来攀住了他的肩膀,不依不饶地用两条小细腿夹住了他的腰往上爬,连连说他们又欺负人。
“叫你不要蹦蹦跳跳的。不听话!”白岸洲皱眉训他,无可奈何地蹲下来一点托着他的两屁股蛋把人背起来,往队尾的一号车那边去了。马上午饭了,云肖服药的时间到了。白岸洲担心他身体再出毛病,一直禁止他剧烈跑跳,这几天一直让他吃红景天。氧气能吸,但是不能常吸,在高原上很容易就会产生依赖性。
段宸不由自主地直着眼盯着看,听到白岸洲低斥的声音:“再蹦头又要疼了。不理他们不就行了。”
“我才不给他们亲呢。”云肖搂紧了白岸洲的脖子撒娇。那个甜劲甜得此时的段宸直想吐。这么大的男孩子了还撒娇真恶心。
白岸洲叹着气地用手拍了他的屁股,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冰冷。
白岸洲是真宠云肖。段宸此刻无比妒忌。
再气愤再妒忌,段宸也只能是一个忍字。他原本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只是没想到这次人生的剧本却没有按常理出牌。
大家围着小桌子吃面的时候,段宸走到车队的尾部去放水。刚脱了裤子掏出鸟来忽然就被人从后面一把紧紧抱住了。杨正源两手直接就攥住了段宸的命根子,嘴巴狗啃骨头一样咬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里已经饱含了强烈的*,声音都带了喘:“乖乖地让老子干一炮。条件你随便开。”
段宸惊得当场就尿了一串在裤子里。
当初年轻,为了钱为了快速成名上位,他拼了命地往方战钦床上爬。如今后悔了想捡起节操全身而退却早已经是深陷其中身不由已。段宸心里升起一股极难言的悲伤,他为自己感到可怜可悲。他当初也只不过就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和云肖差不了多少。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杨正源占着身高的优势,抱了人直接就往车后面拖,想借助车身把将要发生的事情挡一挡。
段宸反抗,杨正源强势镇压。
“你干什么?”
“当然是g你。”
“杨大少爷,请你放尊重点。”
“跟我这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什么条件你只管提。少爷我绝对满足你。”
“庞泊生!”
段宸象征似地这么喊了一声。
天很蓝,风很冷。荒野无声。段宸被按趴在车门上,透过两层防弹玻璃,看到那边的庞泊生站在白岸洲身边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皱眉往这边看了两眼。
庞泊生看到了段宸的眼睛,心脏被那双眼睛里此刻透出的目光轻微地扎了一下。
当白岸洲也往这边转脸的时候,段宸忽然就放弃了所有抵抗。不能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