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术，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精神控制手段。
    寻常修士根本不可能修炼这种力量。更何况还是沸血境的炼体者！琼九根本没有想到，所以才这么容易着了楚一流的道。
    楚一流嘴角扬起，隐隐感觉到脑海有鼓胀的感觉。他利用魔渊之瞳控制了两个凝云境中期的修士和一个凝云境后期的修士，精神消耗极大。
    “站住！”他一声断喝，将想要逃跑的蜂腰美女丁艳喝止住了。
    丁艳娇躯一颤，露出妩媚的笑意，说道：“程少爷，如果你愿意的话，艳儿可以好好伺候你。”
    说话间，她一娉一笑地走向楚一流，搔首弄姿，时不时地舔了嘴唇，极尽妩媚之姿。
    楚一流目光微微一眯，嘴角扬起。
    等到丁艳走过来的时候，他骤然施展出苍穹手，将丁艳砸昏了。
    “你们先关上大门。”楚一流摸了摸下巴，用锁灵手将倒地昏迷的琼氏弟子全都封住灵脉。
    “这样应该好点了。”他摸了摸下巴，准备干一件大事。
    不过，在这之前，楚一流准备先去趟天凰岭，将练气实力突破到凝云境。
    “你们三个替我守好这里。”楚一流将对琼岩三人下了命令。
    他捏碎之前从天凰岭带出来的玉简，身形迅速变得透明。四周五色斑斓的光芒流动，再次出现，已经是青玉甬道了。
    青丘狐落泪，泣血天凰岭。
    “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天凰岭的守护者——火凰。他佝偻着腰，浑浊的目光在楚一流身上打量着。
    “一年的时候，才踏入凝云境，这个速度有点慢啊。”他沉吟一声，微微摇头。
    一年的时间，从凝气二重天到凝气九重天，此刻已经准备踏入凝云境。放在外面绝对是不世天骄之姿，但是放到火凰眼中，只能是有点慢了。
    不过，按照凤凰一族，出生可能就是紫湖境的起点来说，楚一流的速度确实有点慢了。
    “见过火凰前辈。”楚一流客气地说道。
    “进去吧。”火凰一挥衣袖，身形消失了。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了幽莹的通道。
    楚一流身形一动，进入甬道之中。
    “天凰岭第二关的考验：炼神！”
    天凰岭第一关考验为炼心，让楚一流铸造了一颗百折不挠的战斗之心。第二关考验精神，如果能够通过，楚一流的精神力将会大幅度上升。
    气、体、神！三者合一，方能显化最强大的力量。
    咚咚咚……
    一阵阵空幽的鼓点声突然传来，鼓点声如同骤雨袭来，一阵山风带雨，朝着楚一流落下。
    楚一流感觉自己的脑海响起万马奔腾的场景，骏马疾驰越来越迅速，他脸上青筋浮现出来，握紧了拳头。
    “啊！”
    致密的鼓点声越来越密集，如同一颗颗陨石砸向他的灵魂。一股压抑的厚重感传来。楚一流忍不住闷哼一声，精神的侵蚀是最为致命的。
    一道道青筋如同青蛇游曳，爬满了他的脸上、脖子上、朝着胸口侵蚀过去。
    混元牧天诀！
    楚一流没有专门修炼精神力的功法，只能通过修炼体魄和灵气来转移注意力。
    他体内的九道灵力急剧地翻滚着，交织着。这样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虽然可行，但是同样极为危险。稍有不慎，精神力受挫，会直接让灵力也随之紊乱。
    滋滋……
    本来疾风骤雨的轰隆声在一瞬间化作刺耳的轰鸣声，像是疾驰的骏马被缰绳勒住脖子，声音尖细凄然。
    尖锐的嘶鸣声宛若锋利的针芒刺向楚一流的灵魂。
    如坐针毡。这个词来形容楚一流现在的处境再合适不过了。
    “啊！”他咬着牙闷哼一声，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砸下来。脸色赤红一片。
    “不能乱，一定不能乱。”楚一流不断地提醒自己。吃力之下，将一枚灵晶放入口中。灵晶顿时化作滚滚灵气，涌入五脏六腑中。
    充沛的灵气滋养，暂时让他摆脱痛楚。
    但是，时间很短。那股刺痛灵魂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了。
    “专心专心。”楚一流心里默念着，混元牧天诀急速地运转起来，丹田中的九道灵力隐隐有融合的征兆了。
    之前，九道灵力吸收了磅礴的力量，此时想要融合则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一枚枚灵晶塞入口中，如同大锤轰动着九道灵力，想要将它们融为一体。
    “啊！”楚一流骤然仰天惨呼一声。
    音波攻击如同鬼魅般撕扯着他的灵魂，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成两瓣了。
    “假的，都是假的！”楚一流狰狞的怒吼道，他双眸猩红一片，厉声道：“不管怎样猛烈的狂风暴雨都冲过来吧。前一世，我牧天失败，得幸重生，这一世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一遭。”
    “让这天颤抖，让这地动摇！”
    “来吧。”
    楚一流怒吼着，磅礴的灵气如同大锤轰轰地敲着体内的灵力。九道灵力开始有融合的迹象了。
    灵力化云，如同锻铁一般。凝云越发凝实，储存的灵气才能更多，灵力的威力才能更强大。
    而此时音波的精神攻击也攀升到极致了。楚一流“看到”自己的灵魂被无数双手撕扯着。他“看到”自己的灵魂被撕碎了，然后又被重新组合到一起。
    再次被撕碎，再次被组合。
    这样反反复复，楚一流都有些麻木了。
    就这样屈服了吗？
    楚一流体内灵气的轰隆声越来越弱了，精神的麻木，让他的身体也渐渐沉寂下来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
    火凰的身影浮现在半空中，看着楚一流的模样，他面无表情。这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楚一流不是他见过天赋最为惊人，也不是他见过的天赋最差的。但是火凰从他身上感觉到中朝气和力量。
    可能是因为重生的缘故，所以楚一流比其他人更加知道如何去努力，如何去提升自己！
    但是，在这一刻，他似乎和之前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同样倒在这里了。
    咚咚咚……
    骤然之间，有一声声缓慢的心跳声响起，楚一流胸口缓慢地起伏着。
    沉重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不，不能这么结束。”楚一流意识深处滋生出一股力量，在他脑海中响起不啻惊雷的轰鸣声。
    他猛然睁开眼睛了。
    咚咚咚……
    灵气如锤再次轰动着灵力，九道灵气俨然融为一体了。楚一流正襟危坐，双手双脚摆出五心朝天的姿态。
    丝丝缕缕的灵气不断地向他涌过来。
    “不够，不够！”
    楚一流感觉四周的灵气太少了，混元牧天诀运转得速度骤然加快了数倍。周身灵脉亮起幽莹的光芒。
    “还是不够，还能再多一些。”
    他的储物袋中飞出十几枚灵晶，轰然之间在身前爆开了。澎湃的灵气涌动着，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
    温润的灵气滋养着体魄，丹田中的灵力团也疯狂地吸收着灵气，急速地膨胀、收缩着。
    膨胀、收缩。
    轰……
    一声巨响，楚一流瞬间感觉到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整个人的感知都被瞬间放大了。
    “我已经是凝云境了？”楚一流眼睛一亮，嘴角扬起。时隔一年，终于踏入凝云境一重天。
    一道灵云从他手掌心浮现出来，随着他意念，变化各种形状。凝云境，化灵气为云，灵力威力是凝气境的数十倍。
    轰……
    楚一流脑海中轰然剧震，猛然间想到自己还处在天凰岭中。他站起身，仰天咆哮道：“来吧，让这一波冲击更加猛烈一下吧。”
    咔擦……
    天凰岭的意志似乎感觉到楚一流的怒吼，一道精神力量如同雷电从天而降，径直落在楚一流头顶上。
    这一击之力似乎要将他的脑海都轰开。楚一流眼珠差点都砸飞出去了。他咬着牙，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咆哮道：“这点攻击力量算什么？还能更加猛烈一些吗？”
    咔擦……
    轰隆……
    天空中的轰鸣声在不停地回应着楚一流。
    火凰目光微动，嘀咕道：“这小子是疯了吗？居然敢挑衅天凰岭的意志。以为突破了凝云境，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不过，连火凰都不知道的是，楚一流想要借助天凰岭的意志攻击一举开辟识海！
    何为识海，意识之海，也称为上丹田。意识者，精神也。能够开辟识海，让精神力有容身之处，像在丹田中修炼灵力一样，修炼精神力。
    楚一流没有精神力修炼的功法，但是他敢这样尝试，因为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前世中，能够开辟上丹田者极为稀少。这一世更是如此，甚至连修炼精神力之人都是极为罕见的。
    因为精神力总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力量。起码在凝气境、凝云境，乃至紫湖境中，精神力几乎没人能够修炼，除非有莫大的机缘。
    天凰岭的意志力量疯狂地攻击楚一流，将他的精神力轰得支离破碎。但是楚一流依旧不放弃，他一声声地怒吼着，不断地聚拢自己的精神力。
    轰隆……
    楚一流的精神力再次被撕开了。
    他面色煞白，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但是眉心之中亮起一道幽莹的光点。光点只有米粒大小，不经意间都没法发现。
    “成了？”火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