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除夕夜终于到了。
    杨凡一家人是在老宅子里吃年夜饭的，这是钟润娟坚持的结果，她说在老宅子里住了大半辈子，怎么也得在老宅子里吃最后一顿年夜饭，等明年就在散花别院里吃了。
    其实，杨凡知道老妈为什么不愿意在散花别院吃年夜饭，因为散花别院周围太冷清，老宅子是在村里，有放炮的，有喝酒的，有小孩子玩耍的，比在散花别院热闹得多，有年味。
    一起吃年夜饭的还有美奈子和索菲亚，她们也都高高兴兴地帮忙做饭，没有丝毫做为客人的觉悟。
    看到两个美女心甘情愿地干家务，钟润娟在高兴的同时也难免有些隐忧，这两个女人都挺漂亮，也都很能干，可是美中不足，都不是华夏人，最起码不是纯种的华夏人，给杨凡当老婆不太合适。
    杨凡可不管老妈钟润娟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要感觉舒坦就行，今年这个除夕是他长大以来感觉最好受的一个除夕，揣着上千万的银行卡，吃着有钱也买不到的空间食材，伴着几辈子也求不来的超级美女，看着一年不如一年的春节晚会，杨凡心里甭提有多得劲了，恨不得化身饿狼，蹿到房顶上嚎几声！
    杨凡正想找机会上房嚎叫，没想到真有嚎叫的了，只听隔壁李婶家嗷呜一声，跟真进了饿狼似的。
    即便是杨凡，都被这一声嚎叫吓了一哆嗦，可见这声嚎叫是多么瘆人。
    杨凡也顾不上看电视里一出场就总说那句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的所谓笑星了，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李婶可是杨凡记忆中看到的第一个光屁股女人，尽管是被别人忽悠的，但毕竟也是看过不是，即便那时候杨凡还小，也算有过一面之缘，现在李婶家出了事情，不过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
    杨向东和钟润娟跑得也不慢，他们俩毕竟喝了不少的空间灵泉，反应比美奈子和索菲亚都要快，李婶是他们的老邻居了，万一大过年的出个什么意外，那该有多倒霉啊！
    杨凡没有走大门，急冲几步，脚尖在院墙上一蹬，身体一下子就蹿起来老高，单手一扒墙头，蹭的一声就蹿上了围墙。
    其实，如果杨凡愿意动用能力，直接就能把自己的身体拽过去，可是那样太惊世骇俗，几乎都赶上电影里的轻功高手了，不够低调。
    李婶家院子很大，屋门上贴着崭新的门神和对联，连院子里的水缸上都贴着清水满缸，虽然现在杨树沟已经用上了自来水，水缸已经用不上了，李婶还是按照老规矩，在水缸上贴了红纸。
    杨凡纵身跳到满是鞭炮碎屑的院子里，几步就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堂屋门口，堂屋的门敞开着，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
    李婶家人口并不多，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个女儿，李婶的老公早年间就去世了，留下了她们三个女人，日子过得十分困难。
    当然，时过境迁，李婶的两个女儿都已经长大，大女儿今年刚毕业，在一家医院当护士，小女儿还在上大学，据说过年期间留在学校做什么社会实践，所以家里只有李婶和大女儿两个人。
    杨凡的耳力没得说，眼力也够毒，只是一扫，就知道刚才叫唤的是李婶的大女儿，现在她正缩在墙角哆嗦呢。
    再看李婶，大马金刀地正襟危坐，坐在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焦距。
    杨凡很是纳闷，不知道李婶这是唱得哪一出，大过年的是不是李婶想唱戏啊，看这架势，还真有那么点儿穆桂英挂帅的派头。
    唱戏就唱戏吧，可是李婶的大女儿搞什么鬼，缩在墙角里浑身哆嗦，难道她扮演的是辽兵，要被穆桂英咔嚓了？
    正在杨凡一头雾水的时候，突然听到李婶说话了：“孽障，还不赶紧给本座拿酒，是不是想让本座斩了你的狗头啊！”
    “靠！”杨凡直翻白眼，李婶还真是在唱戏，大过年的你不看春晚，唱得哪门子戏啊，整那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杨凡乐得不行，没听过李婶有唱戏的本事啊，唱的好像不是穆桂英挂帅，发的是男音，还本座本座的，难道演的是水漫金山里的老法海？
    老法海也不对啊，没见过和尚自称本座的，要不唱的是东方玄幻，寸芒里的大妖？
    正在杨凡准备继续听听，听李婶接下来怎么表演的时候，杨向东和钟润娟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他们俩一看堂屋里的架势，立刻就炸毛了。
    “小……小小凡，你赶紧回去，别让美奈子和索菲亚过来，然后把你六爷爷叫来，快，快啊！”
    “虾米？”杨凡不知所谓：“我觉得李婶唱得挺好啊，让美奈子和索菲亚听听怕什么？对了，我六爷爷爱听戏，叫他过来也听听，李婶你先别唱啊，我很快就回来！”
    杨凡噼里啪啦，说得杨向东和钟润娟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们俩明显没有心思听杨凡说什么，正在招呼堂屋里李婶的大女儿快出来！
    “哎呀，老爸老妈你们让大丫出来干吗，外面怪冷的，你们俩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啊！”
    虽然是江南，除夕夜也是很冷的，本来大年夜的习俗就是不关屋门，说要迎灶神什么的，现在还要到院子里来，这不是挨冻吗？
    “小凡，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去叫你六爷爷啊！”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大过年的，六爷爷就是再爱听戏，跑到李婶家来听戏也不合适吧？”
    杨凡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钟润娟和杨向东有没有听见，转身去找六爷爷了，六爷爷尽管年纪大了，可是大过年的跑到李婶一个寡妇家似乎还真不太好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杨凡觉得老爸老妈肯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办出这么不着调的事儿，李婶大概也喝醉了吧，怎么大过年的想起来唱戏，以前没见过她唱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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