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会显得格外的迟缓，哪怕是几分钟，也会给人度日如年的感觉，如果几个小时，那简直是就是一种煎熬。
整整两个小时，满头银发的老头除了偶尔因为肩膀上的箭头扯动了伤口而疼得一脸扭曲之外，基本上都是埋头动手术，而老奶奶则是非常专业的在一边协助。
两个小时又二十分钟的时候，手术终于完成了。
当老头放下手术器械的时候，整个人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众人连忙把他扶在沙发上坐下，而老奶奶则是端起一盆工具为老人取掉肩膀上的利箭。
众人的协助之下，老奶奶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人肩膀上的利箭取下来，老人疼得脸都变形了，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有关云长刮骨疗伤的英雄气概。
在张卓眼里，老人和老奶奶的表现并不意外，因为，从那些照片已经可以证实，这对老夫妻可以说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和二战的残酷比起来，现在这种就是小儿科。
当然，两位老人已经年事已高，体力明显不支，完全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支撑。
“老爷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奥依米亚康。”
“啊……奥依米亚康？”张卓大喜过望，因为，这名字正是三个苏联老兵中的一个老兵提供的地址。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的。”
“您认识安德烈维奇先生吗？”张卓期待的问道。
“安德烈维奇……”老人疼得佝偻成一团的身躯一震。
“对对，是安德烈维奇先生，一位苏联老兵。”张卓连连点头。
“你认识他？”老人身体在颤抖，身边白发苍苍的老奶年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认识。你认识他吗？”张卓隐隐约约感觉到这老人和那苏联老兵有关系。
“我是安德烈彼得依奇，安德烈维奇是我的弟弟。”老人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受伤的手臂艰难的抬起，朝挂客厅一侧的墙壁遥遥一指。
老奶奶连忙站起来，从墙壁上取下一副双人黑白照片，照片保管很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站在一起。
“这……这……是我……这是安德烈维奇。”老人拿着手术刀时候稳健如山的手指着照片。
张卓目光落在照片上，立刻开始了海量的计算，通过骨骼形状的计算，很快，他就把安德烈维奇与三个苏联老兵中的一个人相吻合。
“这是安德烈维奇的书信。”
张卓摸出了信封递给老人，老人还没有拆开信封就已经是老泪纵横，在老奶奶的帮助之下，好不容易才拆开牛皮纸信封。
“是他，是他……”
信封里面，有一枚银质的十字架。
看着老人低声的念叨着信封里面的文字，张卓不禁百感交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接下来，老人询问了一些张卓的事情，除了关于“斯大林超人计划”的核心机密张卓有所保留之外，其它都是知无不言。
同时，张卓也了解了一些安德烈维奇的家庭情况。
安德烈维奇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才十八岁的时候就入伍当兵，而安德烈依奇那时候已经三十出头。
现在安德烈依奇已经就九十七岁高龄，他的妻子也有九十三岁高龄。
当得知两人年龄之后，张卓不禁惊叹不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个如此矫健的老人加起来居然已经近两百岁，以两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活过两百岁应该是轻轻松松。
攀上关系之后，一些事情就简单多了。
很快，张卓就知道了这里的地理位置。
这里属于乌克兰普里皮亚季地区。
听到这晦涩名字的时候，张卓依稀有点耳熟，当他听到老人提到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这次任务的大体地址。
唐朝所行进的方向，正是切尔诺贝利核电厂。
很显然，斯大林超人计划在原苏联的基地处于乌克兰的境内。想必，当年斯大林做梦都没有想到，偌大的红色帝国居然会一夜坍塌四分五裂成无数的国家，超人计划也脱离了继承者俄罗斯的掌控。
现在，张卓面临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负伤的宋悠然。
手术之后的宋悠然虽然依然昏迷之中，但鼻息已经稳定了。据安德烈依奇说，目前宋悠然只需要休息吃点消炎的药就会慢慢康复，但问题是，张卓不能在这里逗留，他必须要追上唐朝楚霸王和人类领袖他们。
毫无疑问，现在的宋悠然身体是不易颠簸移动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而这里，离开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突然之间，张卓明白为什么一路上荒凉，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离核电厂太近，居民数量本就不多，加上乌克兰内战，这一带被波及之后，人口密度越发稀少了。
“我可以帮你稳定她的伤势。”铠甲突然冒出一句话。
“……好吧。”
张卓恨不得把铠甲拖出来狠狠揍一顿，当然，他也只能想想，毕竟，此时他需要铠甲的帮助，搞对抗并不是好主意……
……
在张卓的执意要求之下，宋悠然被抱上了皮卡车，就在上车的时候，铠甲已经为宋悠然疗伤，很多开裂的伤口已经愈合，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完成。
在两个老人的目送之下，皮卡车消失在了烈日之下的荒原之上。这里值得一体的是，在老人的强烈要求之下，张卓把另外两封信交给了老人，让他代为完成信诺。
“为什么不让宋悠然留下来？”杨枭有点无法理解张卓的决定。
“这里并不安全。”
“不是有两个老人吗！”
“他们太老了，照顾自己都是力有未逮，万一遇到恐怖分子，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把宋悠然迅速转移，所以，必须要带着她，只有在我们身边，她才是最安全的。”
“万一她的伤……”
“我有把握！”张卓打断了杨枭。
“好吧……对了，难怪上面会安排你来这里，原来你懂俄语。”杨枭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
“张卓，你懂俄语也没有，依然不是我的对手！”坐在副驾驶的杨枭突然回头看着张卓。
“我们是队友，不是竞争者。”张卓苦笑。
“但为什么我要听你的？”杨枭朝张卓眨了眨眼。
“咳咳……”
看着杨枭那古怪的眼神，张卓莫名的打了个冷战，他不明白杨枭为什么老是提比他厉害。
张卓想起了杨枭面对老人狙击步枪的时候那闪电一般的速度，突然之间升起强烈的好奇心。
杨枭的异能是什么？
“张卓……”
就在张卓思忖杨枭的异能时候，头部枕在他腿上的宋悠然突然醒来，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在。”
“对……对不起……我又……又给你舔……麻烦了……”宋悠然虽然被铠甲治疗过了，但她失血太多，加上时间太短，身体依然很虚弱。
“没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真没用……”
“不，你的催眠术实在是太厉害了，只是一晃，就让那老奶奶一下就睡着了，可以说是兵不血刃。”
“其实……其实……那是我……第一次把催眠用于实战……”宋悠然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涩。
“第一次就这么厉害！”张卓惊叹。
“是啊，是很厉害，被人把肚子都块射穿的还没有死，实在是太厉害了！！”
坐前面副驾驶的杨枭回头一脸嘲笑的看着着宋悠然，看的宋悠然一脸通红，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
ps：11号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就觉得又荒废了一年，一无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