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是我能够决定，真正的决定权在那她们手中。”赵飞淡淡道。
    “她们……”
    “她们找过你？”赵飞的盯着张卓。
    “咳咳……”
    “张卓，我觉得，你应该说服的不是我，而是她们。”
    “飞哥，问题是，我和她们不熟，只和你熟啊！”张卓郁闷道。
    “那就没办法。无论怎么样，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财产！”赵飞斩钉截铁道。
    “哎……你最近找她们了吗？”
    “找！当然找，为什么不找？”赵飞嘴角泛起一丝狰狞的笑容，脸颊上那条伤疤给人一种无比邪恶的感觉。
    “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嘀嘀嘀嘀嘀嘀……”
    张卓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赵莺的电话号码。张卓尴尬的看着赵飞，一时之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们的电话？”赵飞一下看出了端倪。
    “是的，赵莺的。”
    “接吧。”赵飞面无表情。
    “哦……喂喂，赵莺啊，你好……啊……你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什么，有人跑到你家打砸了……啊……好好……你别哭，我会找赵飞谈谈的……你也和你妈说说，还是和气生财……嗯嗯……我先挂了。”
    “你派人去她们家里了？”张卓瞪着赵飞质问。
    “如果你还是以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就走了。”赵飞站起来。
    “飞哥，怕你了，坐下坐下！”面对软硬不吃的赵飞，张卓有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赵飞也就是做做样子，自然不会和张卓翻脸，坐了下来。
    “我们讨论讨论赵家的事情总可以吧？”张卓用一种很可怜巴巴的语气问道。
    “可以。”赵飞被张卓那可怜巴巴低声下气的样子弄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本冷峻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你能够说说你的打算吗？”
    “这个……可以。”赵飞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头。张卓不知道，赵飞这动作，其实是对他绝对的信任。
    “赵家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张卓问道。
    “据我了解，具体的情况很复杂，当然，说起来也不复杂，其实也就是牵涉到银行贷款和一些三角债的问题，目前，赵家总共资产接近三亿，而其中欠了银行一个多亿，因为我那父亲车祸死了，公司的几个股东通过一些隐蔽的途径转移了一部分资产，然后，他们试图吞下整个公司……其实，吞下公司也无所谓，问题是，他们并不想收购属于赵家的股份，而是试图用其它的方式获得……”
    “我擦，三亿！”张卓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什么方式？”
    “他们利用当年为了方便贷款的一些空壳公司把公司掏空成一个空架子，让公司账面成为负资产，然后，又利用空壳公司通过银行保全资产的方式冻结了公司并不多的资金，甚至于，还让法院封了公司的固定资产，使得原本运作良好的公司停止运行，再然后，他们会通过低估公司资产的方式重组，最后以抵债的方式完全控制公司。”
    “这么做对赵家有什么坏处？”张卓最关心的是这个。
    “如果仅仅只是没有了公司赵家母女也没有什么，但问题是，因为公司前期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大量的资金度过难关，作为大股东的赵家，把一些私人财产抵押到了银行，这笔钱也是用空壳公司的形式注入，现在，我那该死的父亲死后，这些都成了地雷，也就是说，公司形成了资不抵债的假象之后，那些固定资产都成了银行的了……”
    “那赵家母女岂不是一无所有了？”张卓急忙追问。
    “是的，不仅仅是一无所有，还要欠下一大笔债务，甚至于她们所居住的房子也会被银行收了。”
    “不对啊，你不是说上次她们怕你要财产，把财产转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被银行冻结？”
    “这里面牵涉的问题很复杂，因为，空壳公司本身与母公司就有着很频繁的资金往来，除了公司的管理处，外人很难厘清，赵家母女并不清楚公司的运作，贸然转移部分财产的时候，惊动了公司股东和银行，形成了现在的无法收拾的局面……直接点说，她们是咎由自取！”赵飞脸颊上的伤疤微颤恶狠狠道。
    “嗯，哪怕是她们错了，你现在配合那些坏人，能够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吗？”张卓深深的看着赵飞。
    “不知道。”赵飞微微一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明白，反正你一无所有，损失的也不是你的，你要的只是报复那对可怜的母女。”张卓苦笑。
    “你的意思我就此罢手？！”赵飞把头侧到一边冷笑。
    “可是……”
    “张卓，哪怕我现在就此罢手，她们也不一定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哪怕她们最后赢了官司，也是若干年后，到了那时候，原本价值数亿的公司已经变得一钱不值了。”赵飞缓缓道。
    “既然这样，那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我给不出更好的建议。”想到赵莺面对他的时候那张希翼的脸，张卓感觉无比的愧疚。
    “张卓，很多事情不在最后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这事儿，你掌控不了，也管不了，知道多了，反而徒增烦恼，还不如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是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吧！”
    张卓深深叹了一口气。
    面对思维缜密冷静的赵飞，张卓总是会泛起一丝无力的感觉，因为，赵飞比他更聪明冷静，而且，他不仅仅是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张卓。”
    “嗯？”
    “赵莺……她找过你？”赵飞迟疑了一下问道。
    “是的。”
    “她还好吧？”
    “不好。”张卓摇了摇头。
    “不好……是的……谁遇上这事也不会好。张卓，你没事的时候过去看看她，我想知道她的情况……”赵飞吞吞吐吐道。
    “知道她的情况干什么？想看看她有多惨？”张卓皱眉道。
    “我……我想知道她们会不会对付我。”赵飞低头不与张卓的目光对视。
    “好的。”
    “谢谢。”
    “不用谢，你是我的好兄弟。”
    “是的，我们是好兄弟。”赵飞那冷冰冰的脸颊上，露出一丝暖意。
    “赵飞，你还在练刀吗？”
    “在。”
    “我有个很科学的训练方法，如果坚持训练的话，能够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强壮更敏捷。”
    “就像你上次揍那些小混混一样？”赵飞眼睛一亮，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张卓一个人就把围攻他的一群小混混打得满地找牙，一个个都进了医院。那次事件，让赵飞对张卓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差不多吧。”
    “张卓，我一直好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赵飞问道。
    “我能够告诉你这是秘密吗？”张卓苦笑，他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事儿，因为，铠甲说过了，不要让他和别人说，但是，他又不想对赵飞说谎。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赵飞耸了耸肩。
    “是的。”
    “好吧。”
    ……
    之后，张卓告诉了一些赵飞的训练技巧。
    张卓传授的技巧并不复杂，全部是铠甲简化过的一些训练动作，而赵飞是个聪明人，总是能够举一反三，只是稍微点拨一下，他很快就掌握了一些训练的要领，而且领悟到了训练的真谛。
    在传授之中，张卓发现他和赵飞之间的差距。
    赵飞比张卓更专注，更认真，而且，他总是会推敲其中的意义，而不是依葫芦画瓢的训练。
    张卓发现，暴徒虽然也不错，但和赵飞比起来，两人天赋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暴徒的天赋也不错，但其领悟能力远远不及赵飞。
    难怪铠甲一直对赵飞青睐有加！
    张卓暗自叹息至于，心中有升起莫名的压力。其实，暴徒给张卓造成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而赵飞更甚。当然，赵飞对张卓的压力不同于暴徒，毕竟，赵飞是张卓的朋友，而暴徒，则对张卓形成了安全上的威胁。
    对暴徒，张卓不认为自己能够掌控，这让他很纠结，甚至于想着干脆杀了暴徒，一了百了。当然，张卓也只能想想，以他的性情，要让他杀死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人实在是下不了手……
    和赵飞分手之后，张卓探望了一下暴徒。
    在健身房里面，暴徒正在打沙包，在他的周围，围绕着十几个练散打的人观看他打沙包。
    暴徒似乎正在宣泄身体中的暴力，埋头疯狂的击打着沙包，而且，他没有戴拳套，每一次击打，拳头落在沙包上，发出一种异样的声音，令人触目惊心。
    张卓发现，周围围观的人目光之中并不是欣赏，而是嘲笑。
    是的，是嘲笑。
    围观的人都是散打爱好者，他们虽然是业余的，但其中有很多人都有着丰富的散发经验，而且，也经常实战训练，在他们眼里，暴徒的训练方式就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