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妙歌朝着他低下头鞠了一礼后速度退出了东盛宣殿。
没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万岁爷,刑部侍郎赵秋水求见。”汪华芳小心翼翼地言道。
“宣他进来。”龙啸天显得很没有精神,他一手抻着额头,眼睑子半闭半睁。
“是。”很快,刑部侍郎赵秋水便走了进来。
“那人招了吗?背后主谋是谁?”龙啸天淡冷地问道。
刑部侍郎赵秋水听得一头的汗,低首回禀道,“下官正是为了回禀这件事情而来,莫紫冰招供是三王爷所指使的。不过,他说完这话便咬舌自尽了。”
龙啸天眼底透着丝凌光,“传龙谨彥!”
“是!皇上!”一旁的汪华芳听得汗渍直冒。这莫紫冰可真会咬啊!竟然咬到了三王爷头上去了?
不过三王爷素来不问政事,他又怎会做这等坑害肖贵妃的事情呢?
没多久。三王爷龙谨彥被宣召入殿。
“参见皇上!”一身锦衣白袍,翩翩儒雅英俊的三王爷龙谨彥揖手跪拜道。
“平身。三皇弟最近在忙什么呢?”龙啸天看着他,眼底透着份冷淡的凛冽。
“回皇上,臣弟还是老样子啊!舞文弄墨,养花伺鸟。”龙谨彥淡笑地答道。
“是吗?那朕赐予你的侧妃可还好呢?”龙啸天继续问道。一双黑洞洞的眼眸子里透着光。
龙谨彥倒是有些意外龙啸天提起了肖双钰,想到什么事情他眼底透过一袅暗光,一闪而过间很快笑答道,“她还好呢!劳皇上关心。”
“还好就好……若是朕有亏待三皇弟的地方,三皇弟不要积在心底,积劳成怨!”最后一个字龙啸天的语气阴冷地加重了。
龙谨彥听得一惊,立即试出了龙啸天这口语不善的言辞味。
扑嗵一声跪拜道,“臣弟惶恐,不知皇上因何为臣弟动怒?”
自从他母妃谨妃在后宫斗争中无故病死后,他就知道生在皇嗣恐争斗不断,所以他一直如闲云野鹤一般希望得善其身,躲过避过这些皇嗣斗争。
低调,忍让,诚服成了他龙谨彥的真实写照。以至于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庸才一个碌碌无为的无用之人。
“传刑部侍郎赵秋水!”龙啸天淡冷地说道,没去看他,可火却在一瞬间有些想要暴发。
看来留下兄弟就是祸患!这些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一份阴狠毒辣透在那黑瞳深处。
很快刑部侍郎赵秋水被再次宣入殿来,经过赵秋水的叙述,龙谨彥才知道那天牢里被抓住的大内侍卫莫紫冰竟然指控自己是陷害皇妃肖凌月,投毒买凶的幕后主使?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大内侍卫本王认都不认识,谈何指使?你让他上殿来,本王要跟他当面对峙!看他还能怎样诬陷本王?”龙谨彥厉声恼道,翩翩儒雅英俊的脸孔都顿失了色彩。
万没想到一趟进宫竟然是为了此事?
“人已经死了,你怎么对峙?”龙啸天看着他,一张俊美妖孽的俊脸上映着不快。
“呃……”龙谨彥听了一愣,人已经死了?什么意思?这是要坐实自己买凶陷害皇妃之罪吗?
扑嗵,龙谨彥再次跪拜于龙啸天的面前,双手揖拳大声说道,“皇兄,请皇兄明谏,自皇兄做太子,乃至登基以来,臣弟一直清心寡欲从不与人结交,更不会与皇兄后宫之人交涉和结仇,何谈陷害皇妃之说?”
“皇兄,臣弟句句之言发自肺腑,不说怎样在朝堂为皇兄出力,可是心底却是希望东盛能够在皇兄的统治下更加地繁荣昌盛!”龙谨彥看向龙啸天,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子里都透出了暗郁之色。
这是自己错了么?就算是低调,就算是再与世无争,都躲不过这场劫难么?
生在皇室就一定要同室操戈么?
这一刻,心底竟逸出了无限的悲凉来。
“这么说来,还是朕冤枉你了?”龙啸天自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在暗指自己假借此事,大作文章,故意栽脏他?
可恶!
龙啸天的俊颜霎时间阴霾冷沉了下来。一股怒焰映在心底深处,形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龙谨彥低下了头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臣弟不敢,请皇上明察,万不能因为那死去的大内侍卫的片面之词就定皇弟的罪啊!皇上,皇兄,臣弟冤枉啊!再说当日,臣弟到宫中拜访皇兄,自己也误食了那由冷宫出来的膳食,自己也中毒了啊!”
龙啸天看向他,眼神阴暗了下来,倏地问了句,“你认识月儿?”
龙谨彥听了一愣,想到他口中的月儿是指何人时,立即揖拳回道,“臣弟不认识皇兄后宫之人,更未与皇兄的皇贵妃有过任何的交涉,请皇兄明察啊!!”
“哼……全东盛国的人都认识朕的爱妃,而你却说不认识?皇弟,你骗谁呢?你敢欺君?”龙啸天语气阴霾地冷了下来。一份怪火在灼烧着。
说实在的,这个人可要可不要,这个人可除可不除,全凭自己高兴!
龙啸天眼底一片冷光,似乎在他的思想概念就全然就没有亲情兄弟几字。
“皇上,皇弟只是说未与皇妃结交过,甚至没有与皇兄的皇贵妃说过半句话呀!皇兄……你要怎样才能相信皇弟是冤枉的呢?皇兄若是不信臣弟,可以去问皇贵妃。”龙谨彥说得满头大汗,直觉这要是不解释清楚了,可是要掉蹲大牢掉脑袋的事情啊!
可是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叫莫紫冰的大内侍卫在临死前为何要咬自己呢?
自己与他无怨无仇,根本就素不相识,他何以这样栽赃嫁祸于他?
龙啸天看向他,一张俊美妖孽的俊脸上透着丝暗冷,半晌才不冷不热地幽幽言道,“看来,真是朕冤枉你了,那大内侍卫的话可是信不得的,你跪安吧!”
“是。臣弟告退。”龙谨彥吸了一口冷气,脊梁背上已满是汗渍,接着低着头颅很快退出了殿去。
龙啸天摆摆手,那刑部侍郎赵秋水也退了下去。
殿堂里安静了下来,仅剩下了龙啸天以及太监总管汪华芳。
龙啸天视线盯在那大门处怔也不怔,一双黑洞洞的眼眸子里映着高深莫测。
汪华芳看着,自知龙啸天还沉浸在刚才那气氛里,这会哪还敢多说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龙啸天才说了一个字,“茶。”
“是,万岁爷。”汪华芳立即亲自去给龙啸斟了一杯御龙井上来。
龙啸天端起茶抿了一口,突然说了句,“爱妃酿的葡萄酒可比宫中的御龙酒还要好喝呢!”
“呃……”汪华芳听了一愣。但是这会就算是没听懂也知道应该说什么,立即顺着他的话说道,“是。贵妃娘娘向来聪慧过人,旁人自是不及。”
“朕的爱妃不仅聪慧过人,而且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她是朕的良知,朕的女人,朕的心头肉。”龙啸天想着就一面说着。这些话本不会说出来,可是憋得久了,也确是想要找人倾诉一番。
“皇上说得是,贵妃娘娘那人品及各方面那可是后宫的标榜,只不过……”汪华芳顿了下话。好吧,他确不是想要替肖凌月说话,只是想要讨皇上欢心罢了。
自古君心难测,可这会皇上心底可只装着她呢!
果不然,提到肖凌月的事情,龙啸天很是愿意听下去,“只不过什么?说下去!”
“只不过贵妃娘娘现在还关在冷宫里,皇上不如就把她赦了吧?”汪华芳小心翼翼地说着。就猜想着这样的话可是他心底所想。
果真,顺着龙鳞片去摸,皇上可是龙心愉悦的。
龙啸天淡淡地勾勒下唇角,“朕何尝不想赦了她,可是皇后之事闹得后宫乌烟瘴气!现在又有人敢谋害爱妃?”
说着说着,忽而,龙啸天语气陡转,“汪华芳!”
“奴才在!”汪华芳立即应声。
“去派人暗中监视着三王府。一有异动,立即来报!”龙啸天心底冷了下来。
“是!奴才遵命。”汪华芳很快领命退了下去。
龙啸天这会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殿堂里左右跺了数步。接着心底一直想到什么心思,脚步快速地朝着皇城的僻静之地冷宫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总之他就是很想见她,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双腿。
冷宫附近。
龙啸天还未到就听到了那婉转幽雅的曲调。
一双黑洞洞的眼眸子一沉,龙啸天立即加快了脚步,一个推门,踏了进去。看到那女官妙歌处在门前时,在对方欲说放行礼时。
他一手快速地抬了起来,立即对方会意,便自动退了下去。将这片冷宫的环境彻底地交给了龙啸天和那里面抚琴的人儿。
龙啸天踏进了冷宫的殿堂,看着那里面抚琴的人儿,她还是在抚琴,只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她闭着双眼,不见视物,只是凭借着那份脑海思绪里的琴乐而弹奏……
这曲乐时而激昂,时而悲壮,时而悲伤,时而欢快,时而惆怅。听得人是情绪起伏迭荡,都欲跟着这曲儿一起沉沦。
龙啸天看着她,良久不语,仿若只是为了欣赏她这曲有着改良版的另类战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