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本周四更新寻,同时更新本文。
=====================================
浅雪住的地方,是靠近木叶边缘的一处和式住宅,是原本宇智波家的一套分院,不过浅雪会看上,还是因为它距离自己工作的地方,还有菜场比较近而已。
不过,目前,这所房子是越来越有向茶话会靠近的趋势了。
看了眼眼前正沉默着喝茶的我爱罗以及他手下的众暗部,还有正在另一扇窗户边上边看书边和玄间闲磕牙的卡卡西,加上不请自来现在正在外面聊天加等人的红还有卯月夕颜(作者注:月光疾风的女朋友。),以及正在下棋的轩辕和鹿丸,浅雪认命得叹了口气,接受了今天晚上大概又要做多人份的晚餐的事实。
耸了下肩,浅雪向着看过来的我爱罗点了下头:“我爱罗君,你不是想知道该怎么做栗子羹么?过来吧。”
“噗嗤!”
这个是正在喝茶的暗部喷茶的声音。
“咳咳……”
这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的玄间和卡卡西的咳嗽声。
“啪啦。”
这个是鹿丸和轩辕手中棋子落地的声音。
“扑通。”
这个是外面的红和夕颜跌倒的声音。
好热闹的场面……可惜没办法拍照留念了。浅雪无比遗憾得想着。
“现在?”
我爱罗似乎有点惊讶得接口。
浅雪点了点头,走向了厨房:“嗯,不是刚才说好的么?反正我也要开始准备晚饭了,正好教你。”
我爱罗听了不再说话,只是放下了身后的葫芦,向浅雪这里走了过来。
“话说回来,浅雪的这个家虽然大,但是真得非常整洁。”
恢复过来的红和刚到的阿斯玛走了进来,四处转了一圈后感叹道。
“是啊,和某个人的狗窝完全不一样。”
阿斯玛同样非常不客气得拆着某个人的台。
“喂喂!”
被点名的某个人,把视线从手中的书里抬了起来,不满道,“拜托,这个屋子大部分时间是我在打扫啊!”
此话一出,立刻惹来熟知某个人懒惰个性的大部分人,统一的“你在扯谎”的目光指责。
“这个卡卡西没说谎。”
浅雪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只要他没出任务,这里的卫生都是他负责打扫的。”
“……”
这家伙转性了么?
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的木叶众上忍,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继续低头看黄色书籍的某个人——这个家伙不会是某个人冒充的吧?
咳嗽了一声,红调侃得开口:“卡卡西,既然你能那么勤快把屋子打扫了,怎么不再勤快点干脆把饭做了?”
结果听到这话的卡卡西连头都没抬:“就算我想,也得让她同意我进厨房啊。”
声音里竟然似乎带上了某种程度的郁闷和不满。
“米一水十的比例煮粥,他都能把锅烧干了。”
浅雪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过来,同样带着某种意义上的不满,“我还不想工作回来后,听说房子因为某个人做饭的时候因为看书看过头了这种理由而被烧掉了。”
“噗嗤……”
集体轮胎漏气的声音。
“喂喂,就那一次,都过了多久了还记着不放?”
卡卡西无奈得翻了白眼,为自己伸冤道。
那边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平静得陈述着事实:“煮好的汤让他调下味道,结果把糖当盐往里面放。”
“……”
某个人摸着鼻子尴尬不语。
旁边的人,连沙的暗部都笑翻了。
觉得再忍耐下去对呼吸系统有伤害,于是阿斯玛尽力在笑声中把话说清楚:“嗯……卡卡西啊,认识你那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的特长啊……”
放弃对己不利的争论,卡卡西只挣扎着说了一句:“啊,那也不至于我一住进来赶着往佐料瓶子上贴标签吧?”
顿了顿后,小声抱怨道,“有人会连盐和辣椒粉都分不清吗?”
结果又是一阵笑场。
然后,就听到在厨房里的我爱罗忽然说了一句:“嗯?我记得听小迪姐姐提过,水无月君你不是不吃辣椒么。”
这是未来的风影大人进屋之后说的第二句话,完全不加掩饰地一语切中要害。
于是厨房里“啪啦”一声传来了锅勺掉地的声音,而房间里的卡卡西虽然是面罩遮着脸,但是也是能看出他相当的尴尬。
而说话的本人却一脸单纯,后知后觉地发现场面突然没什么声音的寂静之后,还显得十分不解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了么?”
似乎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了一句话之后大家都默然不语。
果然,如同野兽一样天生的直觉,是与对事态的了解和语言的敏感这些东西完全无关的啊!
在一边憋笑憋的很辛苦的轩辕在心中感叹:超卓的强悍实力、天生的犀利直觉,不得不说我爱罗在这方面确实很强。
但是……我爱罗啊,这样的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你说出来干什么?
这两个人,现在基本上全木叶连带星火村都没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在人前还是连手都不肯拉一下,辣椒粉为谁准备的这种细微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探究的呢……
真是不知道世事艰险人心诡谲啊!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小迪的关系,要是哪一天你身遭不测,现场一定布局完美得不留半点线索……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太悠闲了点?”
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出来,浅雪对着笑的十分辛苦的某些人翻了个白眼,“注意点形象可以不?”
木叶上忍的名声全被这群八卦的家伙败坏了。
“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放松一下还不行么?”
轩辕继续和鹿丸的对局,随口答道,“我可是难得才从星火村那里回来。暂时不会再外出,火影大人说让我先休息几天。”
惹来了浅雪带了点羡慕兼不怀好意的目光:“你真好命,为什么我还是全年无休?”
“能者多劳。”
被浅雪的目光看的哆嗦了一下的轩辕立刻明哲保身,不再开口。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浅雪嫉恨上了,她又该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了……那种地狱生活,一次就好了……
卡卡西挑了下眉:“我想火影大人认为你已经自己将休息时间调整得很好了。她刚刚还跟我抱怨,说最近派人抓你回去工作花费的精力好像又变多了。”
靠在门上,浅雪同样挑起了眉,微笑:“她当然希望我就住在办公室里。所以我只好自己努力让工作量别超额太多。说起来的话,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管这种事干嘛?当然装没听见。”
未来的风影大人镇定地听着这种对话在自己面前进行,沉默了一下,决定暂时无视外面那些集体放车胎气的声音,继续讨论正经事:“果然栗子放到粥里之前是要先炒熟吗?”
“嗯,炒的时候要放作料,不用炒太熟,味道进去了就可以。”
浅雪应了一声,重新转回了厨房。
然后留下了房间中因为我爱罗那句话而开始了眼角嘴角抽搐的众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这个状况发生的原因其实很平常。
随便谁——包括卡卡西在内,都会偶然有兴趣研究一下做菜的,只不过未来的风影大人最初偶然臆想到此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亲爱的小迪姐姐在吃糖栗子的时候,抱怨说很久没吃过雪做的栗子粥了。
姑且不论兴起这个念头的原因是什么,只要我爱罗顺便稍微设想了一下手鞠和堪九郎知道他进厨房的反应,转念就决定算了。
不过今天到木叶的时候,偶然碰到了浅雪,打过招呼闲谈之际便忽然想到曾有的兴趣,因为知道浅雪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就随口提一下征求对方的意见。
于是很自然的,浅雪非常不负他所望的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只是问他要不要去买材料然后到自己家再谈,结果是我爱罗自己默然了。这个偶然跳出来的想法就在这样几句简单对话后变成实际计划。
嗯,不过某个人为了考虑一下这些对话传出去后对某未来风影大人形象的影响,所以在接下来的讨论过程中使用了一下屏蔽术。
、
事实证明,浅雪当时这样做是十分睿智的,卡卡西还好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别得倒是没说什么。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沙的暗部已经保持距离厨房有一段距离了。
而当八卦红豆还有小樱知道我爱罗住在这里之后跑来找浅雪的时候,冲到厨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两个人站在厨房里,时不时交换一句“我爱罗君,豆沙这样处理就可以了。”或者“水无月君,冬瓜煮之前需要削皮吗?”之类的话,深受打击。
根据某些好事者事后的打探,那天一直到最后抱着浅雪给她们的点心回去的时候,这两个人还处于那种呆滞状态。
其实严格说起来的话,木叶的新一代忍者曾与我爱罗一起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虽然相见的次数只是寥寥,却完全不影响感情上的亲密,私下相聚时也仍会以名字相称,包括轩辕也是这样。
但其中却有一个人例外,浅雪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叫他“我爱罗君”。
说起来,浅雪还是我爱罗正常意义上,或者说以正常方式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我爱罗与鸣人的感情是更加特殊而深刻的,即使并不见面,彼此也仿佛血肉相连、灵魂相通,和小李他们也似乎是通过奇怪的方式就成了现在这种并不熟悉却完全不生疏的关系。
因为小迪的关系而普通认识,然后因为浅雪的工作性质的关系而经常接触,彼此有值得对方尊敬和欣赏的地方,进而慢慢地建立友谊,他和浅雪之间因为有这样一个意外正常的结交过程,在这群人中反而显得十分独特。
在佐助叛逃之前,他们之前基本上没有说过话,所以真正的接触是浅雪奉命前往沙忍安排小迪接手相关任务的时候,那时候风影刚死没多久,在那样的敏感时期木叶派人进驻,砂隐内部也存在过很大争议,因为村中力量折损太过严重,所以最后还只能妥协。但同时各种猜疑、担忧、恐惧的不安情绪却也无法避免地存在于砂隐高层。木叶的力量与权威无人敢于轻视,却又犹豫着不敢将重要的事务决定真正托付。
在这样表面稳定而内藏不安的情况下,代表着木叶意志和态度的浅雪却处理得非常平淡。
在离开之前的日常工作上她不轻妄介入砂隐内部事务,私下里也不对我爱罗做一语评说,她只是叮嘱小迪哪些该注意,哪些该无视。即使知道我爱罗是人柱力,也只是用对待普通人的态度称他“我爱罗君”。
无论是人前公务会议之中,还是人后对坐饮茶之时,浅雪的表现都淡淡仿佛并非刻意。
小迪曾给轩辕写信,对他们这种称呼方式有抱怨,说每次听他们两个人说话,就有种在开会的别扭感觉。
不过轩辕觉得,相信当小迪看过这两位在厨房里对着书讨论点心里加入栗子粉味道会怎么样之后,应该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将军!”
鹿丸趁着轩辕出神的当,走了最后一步棋。
“啊……一次走神你都能抓住。”
扫了眼棋盘,轩辕撇了撇嘴,“这次算我输了。”
“本来就是你输,不要讲的那么不情愿可不可以啊?”
对面的鹿丸翻了个白眼,然后向着厨房的方向撇了下嘴,“他们两个呢?”
那什么栗子粉、榛子粉的讨论完了?
“我怎么知道?”
轩辕同样翻了个白眼,“如果说雪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减少晚餐时候要招待的客人的话,我只能说她很成功。”
看吧看吧,除了那几个沙的暗部还有现在已经转移到庭院里来的她和鹿丸,已经没什么人在了。
“最近水无月君心里很烦吧?”
看看客厅似乎还没有开饭的打算,于是鹿丸干脆再次把棋子摆好,“再来一局怎么样?”
“嗯,估计吧。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雪毕竟不是超人。”
轩辕耸了一下肩膀,无所谓地继续。
“我看她和超人没什么两样。我父亲都说看她处理公务的场景,都觉得自己一向健康的心脏有要爆掉的感觉……”
想起自己老爸那难得一见的苍白面孔,鹿丸承认自己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场面啊?”
“你只会恨自己的两只眼睛不够看。或者是怀疑自己中了幻术。”
回忆了一下以前浅雪处理公文的场面,轩辕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雪那个家伙是个可以同时左右开工,一心三用甚至四用的变态。和她比,你绝对只会被打击死……”
“……”
有点郁闷地想起了自己和浅雪的那场比赛,某头鹿承认自己被打击了,“好象确实是。”
“什么好象,那是肯定好不好。”
想起这个就一肚子的怨气。不过话出口后,轩辕还是很小心得四处看了看,确定谈论的对方应该不会突然冒出来后,撇了撇嘴继续道,“至于气什么……不用想,肯定是和旗木那个白痴有关系。”
“啊……难怪。”
鹿丸无所谓的语气,“不过旗木前辈不是只执行常规任务么?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只是常规任务,确实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轩辕苦笑,想起了今天来这里之前,镜月和她提到过的事情,“但是问题是,在做谋划的时候,有时也会涉及将驻留木叶的上忍的力量考虑进去。本来这次旗木那个家伙应该是驻留的,但是……最后还是被单独派出去了。”
“嗯?”
鹿丸很聪明的没问这个消息轩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而只是抓住了一个重点问道,“是谁派旗木前辈出去的?难道是……水无月君?”
“是啊。”
轩辕无力地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说搞不懂这两个家伙的相处模式。”
“既然水无月君会让旗木前辈去出任务,那么就说明旗木前辈是最适合的。至于生气……是因为任务很危险,所以在气自己么?”
鹿丸皱着眉试图表达自己的意思。
“谁知道啊。”
轩辕都点不耐烦道。
“……因为这是第一次,他没在预计的时间里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一盏灯走过来的浅雪淡淡道,“怎么还在下棋?过来吃饭吧。”
“啊,好。”
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的两只点了点头,乖乖收拾了棋盘走入了饭厅。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
、
为什么会生气么?
浅雪放慢了步伐,落在了后面。
那是……当然的吧?
虽然木叶的崩溃计划,因为她的介入,而没有了原来的那么大的伤亡。并且,因为星火村新血的输入,木叶也没有出现像沙忍那样的根基不稳的状况。
但是,丧失了大批中坚力量确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的木叶,为了掩饰力量的不足,在任务的分配处理上近乎严苛,保证任务的成功率,尽量减少损失,同时更不能忽视村子的安全,每一分力量的使用都要经过精确的计算。
像卡卡西这种级别的忍者,任务增多决不仅仅是劳累的问题。前几天卡卡西回来时身上是有伤未愈的,但她也只是确认了一下治疗处理的效果,确定没问题后又派他出去了。
“暗部十二位分队长中,两位伤势未愈,两位有任务外出,五日内纵然赶得回来也不一定能立刻出发,还有两位是接受了您的隐秘任务,详情非我所知。而按规定暗部队长至少要保证有四人留守村里,而且出常规任务的两位都是带了两个小队,即使是在人手匮乏的现在,常驻部队也不能再减少了。而任务的要求一级隐蔽,现在在木叶驻留的上忍之中,算来算去也只有曾经参加过暗部的旗木上忍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所以,请您让旗木上忍一个人去吧。”
忍不住想起了当初像纲手分析建议时候的话。浅雪按了按太阳穴。
就算情况重新再来一次,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些话。这点她可以肯定。
卡卡西的实力强劲,所以被置于更危险艰难的任务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做出这样的安排是因为她了解和信任卡卡西的能力,但这不表示她就不会担心。
脆弱的感情每个人都会有,区别只在于是否能够克制而已。
浅雪承认,自己在为不得不让他去面对危险而内疚,也在为因不知道他的情况而担忧,只不过,她的理智知道自己所做出的调配从大观上考虑是最合适的,所以能避免受这些情绪的影响。
但是这次不一样,卡卡西在意料之外的迟归动摇了她的理智。
说起来似乎很不恰当,她是忽然之间鲜明地意识到,那个人是有可能真的再也回不来的,于是在那一瞬,所有原本在理智的控制之下的情绪就纷纷涌了出来。
在卡卡西未能及时返回又全无音讯的日子里,她是什么情况都想过了。
看到亲近的人受伤,即使知道不可能,也不可避免地会有着“以后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了”这样的念头。
所以,即使这次卡卡西安然回来了,浅雪知道自己并不能和往常一样立刻安下心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从这种心情中调整过来,以免影响接下来的工作,但是,比较无奈的是,虽然理智上是这样思考着,但是感情上却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
并不是单纯为了卡卡西此番陷入危险而内疚或者担忧,反而是为了摆脱这种心情,所以她才会少有得显出了一丝焦躁。
因为太沉重的责任,所以她不敢放纵自己的心情。
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左右别人生命的人,比起让别人依照她的安排去战斗,她更希望面对危险的人是自己。
但是,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损伤,纵然不愿意,也仍然以最认真的态度做着现在的工作,即使会无法控制地为每一个人的牺牲或者受伤而自责——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种情况,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她身为梦浅雪的时候。
只要她还是忍者,只要她还在现在的职位上,这样的事情就会不断重复。与其把卡卡西他们的命运交给别人去安排,她宁愿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至少……她不会为此而后悔。
不过,她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看出来了。
浅雪叹了一口气,走入了饭厅,扬起了唇:“好了,人都到齐了,开饭吧。”
==============我是省略饭局的分割线==================
我爱罗还有鹿丸他们吃完饭后就告辞离开了,回来的路上,卡卡西又被等候已久的玄间拉走去酒馆套消息了。
于是回到家的时候,只有一屋子余温未散的清冷。
果然比较习惯安静啊。
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振作了下精神,浅雪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沐浴去了。
时间不早了,最近脑力消耗太多,还是早点休息补眠好了。
、
好不容易从酒馆里出来,卡卡西伸了个懒腰,静静地沿来路走了回去。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天气也还不太冷,但是出来久了,身上也不免有些凉意。
雪那个家伙,大概又在一个人烦恼什么了吧?
不过也没办法,这次的任务实在是有些棘手,等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敌人的包围圈,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好几天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出任务逾期啊。
回到了浅雪的屋子里,发现她房间里灯已经灭了——应该是已经睡了吧?
他这算不算是夜袭?
有点好笑地转过了这个念头,卡卡西熟门熟路地拐入了内室。
有些事情,不早点讲清楚的话,估计以雪的个性,又要钻牛角尖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留宿了,无所谓。
轻手拉开了雪的房间的拉门,卡卡西微微屏住了呼吸——雪正安稳得躺在房间中的藤床上休息。
夜,太静。
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在树叶上、廊柱上、藤床的扶手上、浅雪的脸上,闪现出一种**而圣洁的光。
、
浅雪安静得躺在床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却毫无睡意。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到门被拉开——从足音上来判断,是卡卡西那个家伙。
浅雪没有动,只是背对着门安静的躺着,听着卡卡西赤脚踩在地板上轻轻走进来的声音,然后是他脱去外衣叠好的声音,最后一股温和的气息躺到了自己身边。
卡卡西虽然平日看上去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却是个相当细心的人。
浅雪知道他有洗冷水浴的习惯,然而凡是两人同睡一床的时候,却从未带着一身冰冷躺到过自己身边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怕冷。
今日这样清醒地躺着,感受这些细微的声音和动作,忽然就鲜明地意识到,他们正在同一个房间里,躺在同一张床上,肩臂相触,呼吸相闻。
于是忍不住,低低地唤了一声:“卡卡西……”
旁边的人轻轻“嗯”了一声,静夜之中极是清晰:“我在。”
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传递了过来,一如以往。
浅雪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不由自主地反握住了他的手,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
“不是早就睡了么?怎么身体还这么凉?你是冷血生物么?”
卡卡西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响起,“还有,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你的决定总是最适合的,不是么?”
莫名的笑了起来,浅雪随后转过了身子,把自己埋入了卡卡西怀里。
紧紧靠在他的怀里,脸颊埋在了他的颈项处,浅雪觉得鼻端满是淡淡的森林气息——和她身上同样的气息。
果然,卡卡西相当得了解她,也明白她的想法,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用他的态度告诉她,他支持她的一切举动,所以……不需要感觉到任何的愧疚还有……不要勉强自己。
当初本还是梦浅雪的时候,是因为看着他对着慰灵碑所说的那段台词而动心,因为看着他那样坚定执着而痛惜不已,想要安慰他、陪伴他。
却不曾想之后她竟然会在翼的安排下进入了《火影》的世界,并且接触到他,那一刻,她是感激的。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加上了鼬的点拨,她和卡卡西才走到了今日。
她知道那段过去对卡卡西而言是如何的刻骨铭心,但却仍然忍不住在心底有着淡淡的怨恨,为此她对自己感到有些恼怒。
明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若没有那段经历,也不会有现在的卡卡西,也就不会有自己当初的动心,一方面感觉,一方面却怨恨自己感情的源头,这对对素来理智的自己,实在是……恼火的矛盾。
握在卡卡西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有些用力,浅雪闭着眼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对于浅雪的举动,卡卡西似乎有些不解,却并没有挣扎,反而一言不发地抬起了手,将浅雪微凉的身体拥入了怀里,以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感觉到卡卡西的手在黑暗中环过自己的身体,并在她的背上轻轻安抚,伴随着那因为相拥而传来的温暖温度,浅雪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这样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良久,无声地露出一丝微笑。
真是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能够在这样的夜里相互温暖、相互依靠,还有什么可以再奢求的呢?
无论我们的感情是因何而起、又掺杂了什么复杂的内容,我们都已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了不是么?
此时的相伴才是最重要的,源头在哪里又何必去追寻。
如果我们能这样同行十年,迟早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重要,比你的过去更深地存在于你的记忆之中。
随遇而安,不强求,这样才是自己的性格不是吗?
在忍者孤独的生命中,能够有人携手同行,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卡卡西,我很庆幸:在我身边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