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本周二更新寻,本周四更新本文。
先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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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满月后的第二天呢。
明亮而不耀眼,不似太阳般直视一下便会灼伤。那光芒太柔和太坚定,以无比的意志照亮一切,就连它自己身上的黑色斑点也不放过,坦然无惧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那样坦荡,就摆在眼前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结果是我们自己有了想回避视线的欲望。
就连石头缝隙最幽暗处的褶皱也被安抚,这样的感觉,好像被人**裸洞察一般,实在是……太讨厌了。
为什么身为特上的自己要来这里负责监视沙忍的驻地啊?
坐在了桔梗城某处招待所的顶楼,月光疾风抬头看了眼圆满的圆月,轻轻咳嗽了几声。
下意识得伸手去衣兜里掏药,却苦笑着发现,因为今天接到任务后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竟然又忘记带了。
要是被玄间还有夕颜知道了,恐怕又要碎碎念上自己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吧?
不知火玄间,大自己数岁的前辈。是自己目前需要好好相处——这是玄间说的——的搭档,年龄和工作经验都大自己一截,因此常常端出一副长辈样子跟着自己到处跑。
最初见面时候的情景,即使是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一直觉得很奇怪。
通常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都是菜鸟跟在前辈屁股后头四处跑的么——总之玄间这个看起来也蛮顺眼蛮男子气概的人意外地喜欢说话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也就是暗部中所谓的“八卦王”是也。
但是相对的就是,不知火玄间的人缘相当的好,尤其很受女性的欢迎——虽然他自己自称是因为自己的男性魅力的关系——是现在的自己所永远不能及的地方。
看着月亮,半掩盖着自己的咳嗽声,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漫无目的地动想西想的过程中,疾风猛然想起了前不久——说起来也就是昨天今天——见过面的那个奇怪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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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么说,但是我就这么去说也太突兀了啊……>
竟然连在街上走路都能碰上这种麻烦,果然是体质问题么。
虽然疾风很想无视眼前那漂亮的仿若女子般的男孩的拜托,但是最后还是屈服在了他那双漂亮的棕黑色眼睛中。
[疾风其实对漂亮的人很没抵抗力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玄间曾经这么说过他,吊儿郎当的语气实在很顾人怨。但是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反正因为身体先天性因素的原因,他的忍者生涯也仅止于特上这个阶段了,那么在没死之前,多看看养眼的东西也是好的吧?
<整个木叶难道只有我一个可以拜托的人了么……>
疾风咕哝着,然后正准备走向前面不远处正站在慰灵碑前发呆的身影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快了他一步。
银发,歪带的护额,遮住了半张脸的面罩。
如果这样还无法联想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哪里的哪一位的话,那么估计他就要做好这件事情被玄间还有夕颜知道后,敲他脑袋再对他念上半个小时的准备了。
即使是已经脱离了暗部,却也依旧是属于“传奇”一样的存在——木叶第一技师“cope忍者”的大名如雷贯耳啊。
旗木卡卡西,即使是玄间前辈也要恭敬叫一声“前辈”的家伙。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和那个人很熟的样子。
而那个人他也知道,参加这次中忍考试的,来自星火村的忍者,名字好象是叫什么“雪”的吧?
一个如同其名字般清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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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和卡卡西的交情其实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当初会和他扯上关系,其实说起来也是因为他一时心软,外加实在受不了偶像崩溃的打击的关系。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刚入门的暗部小菜鸟,那天看着前面隔了三个人的位置处银发暗部成员在排队报告任务的等候时间内连续打了第十二个喷嚏之后,他就认命地叹了口气。
不光是因为“那个人”的拜托,即使是出于同为病人的立场,他也是要出面的。
谁让他有这么麻烦的体质……
他走过去从后方拍拍比自己厚实不到那儿去的肩膀。
“药在你床头柜第三层抽屉右手边方盒里,红色的。”
被提醒的人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作为忍者反应这么迟钝是不正常的,果然是因为病糊涂的关系么——这时候疾风早已归队,一边咳嗽一边看着他左顾右盼找了半天,最后怅然若失似的,低下头去。
“你和他说了什么?”
身边的玄间咬着草棍含含糊糊咬耳朵,漫不经心的语气。
“咳咳……天气问题。”
他是存心不想就这个话题延续下去,因为这势必牵涉出“你怎么会知道他家药放哪里”之类解释起来费时费力还可能带来麻烦无穷的问题。
<谢谢。>
淡淡的半透明状态,却感觉很漂亮的白发因为行礼的动作而微扬。而他则轻轻抬手回了个礼,却是咳得连腰也弯了,男人点点了头算是回礼,跟在报告完毕的银发少年身后飘离了大厅。
“我说疾风啊,虽然卡卡西确实算是很强悍的存在,但是你不觉得他那个态度实在是太过嚣张太过目中无人了么?”
玄间则是继续在他的耳朵边上唠叨着,“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给人的感觉似乎变了,至少没以前那么带刺了。你说能有谁那么有本事,可以改变那个家伙?”
当然,这种问题玄间也不需要他回答就是了——因为这纯粹就是玄间的个性消遣,所谓的“八卦”而已。
再然后就是那次事件的两天后,自己在被烦到简直就是没办法的情况下,硬着头皮在另一张单人占据的桌子前停下。
“……药吃了吗?”
被问到的人吃了一惊,反射性地抬起头,深蓝到仿佛墨玉一样的眸子略略眯起,配上微蹙的眉。
他的眼睛还是挺漂亮的。
当时的他是这么想着的。
“……月光疾风?”
记性也不坏。
他记得自己应该只是在新成员例行面会时介绍过一次名字的。
漂亮眼睛的主人恍然大悟了“上次也是你”的表情,一忽儿又换成了清晰的疑惑,可是什么也没问。
只是点点头,淡淡的银色流光泻彩一般的微微动了一下。
“谢谢。我会注意。”
客气地拒绝深入交谈的辞令。
但是他不在乎,点了点头后,随即离开。
但是就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个人却又出声似乎要继续地问出了大概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那个,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咳嗽着离开了。
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当然他也清楚麻烦早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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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友谊——大概算是友谊——就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往中逐渐建立。关于那天的那个问题,卡卡西再也没问,他也乐得不提。
是不是能看见?
当然,可以。
似乎是因为体质的关系,自己的身体就小就很不好,肺部支气管的毛病是先天性的遗传。但是就如同补偿一样,他能看见。
一些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
就像看着当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某人开始学会了笑,笑的时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夸张地弯成细细一钩月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觉得他虽然笑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笑容的背后,却始终有着阴影一样。
他看的到。
那个同样有着一头银色发丝,同样原先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木叶白牙”,无数次,那男人无数次伸出双臂温柔的拥抱,淡淡透明空气一样环绕,而卡卡西则是神色紧张藏身树梢或是默然抱膝在喧嚣人群中寂寥。
浑然不觉,即使那个人表现得有多关心多慈祥。
让看到的人,心情无比的沉重而揪心着。
“那小子。”
玄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满。疾风偏过头瞪着他。
“啊……只是觉得,那态度未免嚣张了啊!每次都是,连句谢谢都生冷梆硬,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看他这个态度就替你不值……”
“无所谓。”
反正只不过受人之托。
所以说,看得到,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呢……
这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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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作为一个陌生的路人——或者该说是中忍考试的考官,他只能隐起了身形在一边静静注视,看着卡卡西和那个带着雷纹面具的纤细人影交谈。
虽然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卡卡西的半张侧脸,但是却能感觉的出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着,但是卡卡西的表情很柔和。
完全不像记忆中的那样,在沉默的时候总会显得分外遥远,虽然眼睛是弯起来的微笑,但是眼神是冰冰凉凉的感觉,那样对自己的漫不经心和不在意。
卡卡西给疾风的印象,是和玄间完全相反的感觉。
玄间总是会叼着草棍扬着眉毛抱着胳膊一副不屑与人接近的外表——后来才知道,这是他刻意摆出的造型。
为什么我每次在木叶十大帅哥的排行榜上的排名都比不过卡卡西那个家伙啊!
时常能听到玄间这样吊儿郎当的抱怨声——仿佛例行公事一样。
不过,只要接近了,就会知道他其实待人热心亲切又周到。
比方说,每次搭档出任务发觉忘了带、每次用光了没来得及买,每次自己弯下腰掏掏掏的时候,都会有个人用着和凶狠眼神完全不符的温柔塞进自己手里一瓶药。
时间拿捏之准让他多次仔细观察是否这个人也有双看得到奇怪事情的眼?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反正关键时刻会有后备力量。
所以他干脆就开始变本加厉地粗心大意,玄间递上药的时候照例横眉立目,顺便碎碎念着“要不是夕颜拜托真懒得管你,你就不能学着照顾一点自己”之类耳朵听得都要长茧子的话……
同样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反正念累了玄间就会停下来了。
拜玄间那深厚的“八卦”功力所赐,他的双耳的自动过滤功能已经是被锻炼的炉火纯青了。
为什么没有告诉卡卡西那个人其实一直都在?
因为即使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何况,反正总有一天是可以看到的。
只不过,那一天越晚到来越好。
他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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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又转回了这次的中忍考试上。
话说回来,现在中忍考试还真是个残酷的东西啊。想当年自己晋级正逢战乱,考试把关都不严,唯一标准就是杀人的胆量和被杀的觉悟。
不过,也说不上哪个更残酷。
严格淘汰,或者,轻易把小孩子送上战场。
砂忍里来的那个红色头发的小鬼一脸阴沉,背后的那个容貌清秀的女子一脸悔恨的表情。日向分家的天才身边长发的族长弟弟沉痛请求自己制止家族内本该手足相惜的兄妹互相伤害,但是当时的自己只能耸耸肩。
<抱歉,我是裁判,不能带头破坏比赛。>
这是自己当时的回答。
当然,还有宇智波家的那个小鬼,背后一大票鬼魂难怪走到哪里都阴气森森。
他所看见的那些,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沉重到让他的肺叶又开始一阵一阵地发起痒来。
视觉疲劳啊。
疾风想着揉了揉眼睛。
拜此所赐,这黑眼圈一直都消不掉。
“熊猫”这个夕颜给他起的,然后被玄间发扬广大的绰号看起来注定跟他一辈子了。
[看得到,其实很辛苦吧?]
突然想起了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的话,然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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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卡卡西是在和那个人说了一阵子话之后,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后转身离开了。而那个人则是在慰灵碑那里又站了好一会后,走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你在这里似乎站了很久了,有什么事找我么?”
面具后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清冽和透明,很好听。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以前在预选噻的时候打过照面,但是却只是远远的一瞥而已。
而一直到那个时候,他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那个人。然后确定了,她是一位女性。
合体的风衣式样的黑色连身衣,以白色的缠腰束着,上面还裹着一根丝带,同样很罕见的银色长发——忍者中,留长发的人,通常实力都不弱——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异样的纤细中性。
而他当时则是愣愣得点了头。
“没有记错的话,你是中忍考试的考官月光疾风特上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伴随着微笑,她抬起了手,摘下了面具,露出的那张脸让疾风愣了一下。
因那和拜托他的那个男孩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双迥异于棕黑色,仿佛折射着蓝天的冰片一样的银蓝色瞳孔。
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疾风开口道。
“有一个人拜托我转告你,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自责。还有……不要忘记你和他的约定。”
然后,看到了她那张漂亮的脸上现出了震惊的神色,几乎是在立刻抓住了他的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他的!”
很自然的,疾风抬起了另一只手,指了指一直战立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孩,说出了原本该一直隐瞒的话:“他……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握着他的手臂的手松了开来。随后,疾风就看到泪水自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疾风很少认为什么东西是真正美丽的。
但是那个时候,疾风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眼泪和笑容……很美丽……
但是随后,季风就转身离开。
该传的话已经传完了,剩下的,即使他想管,也没有能力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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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么多不该看的不想看的一般人看不见的,只有关于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到头来还是和大家一样,刀口剑尖上求生,不知道哪一个秒钟是自己的死期。
自己的葬礼上卡卡西大概还是会迟到——如果有葬礼的话。
反正也不过是说了几百次话的交情。
玄间会是什么表情呢?要在草棍上绑个表示哀悼的黑布条么?
而夕颜的话,大概会哭吧……她始终只是外边看起来坚强而已……
疾风一本正经地考虑着。
后来去火影大人那里接到监视沙忍的任务的时候又看见卡卡西,这个人最先记忆中的凌厉早就逐渐被一种慵懒和漫不经心所取代,虽然那曾经被玄间指责为嚣张的个性和头发一样没有更改。
只是,看不到那个同样有着银色头发的身影了。
回忆起来的话,好象是白天在慰灵碑看到卡卡西和那个女孩的时候的事情。
“木叶白牙”彻底离开了。
是因为觉得,已经有人能代替他守护下去的关系么?
所以选择了离开?
算了算了,反正再怎么样,这些事情已经不在他所能管的范畴之内了。
何苦自寻烦恼……
从高高的屋檐上轻跃而下,疾风听到什么人在窃窃私语。
===================我是更改剧情的分割线=====================
竟然是这样!不行!一定要尽快回去通知火影大人!
如此想着的疾风刚听到一半,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却从后面搭上了他的肩膀。
!
是谁?!
竟然能摸到他的身后而没让他察觉出来!如果是敌人的话……
光是这样想着,疾风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过去哦。”
清冽的声音,半覆着面的带着青色雷纹的面具,还有那奇特的黑色风衣式样的衣服……
“你……”白天的那个考生……
“所谓的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月光特上你要是现在出去的话,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
站在他身后的浅雪微笑道,“虽然我承认身为特上的你的能力很出色,但是如果属性被克制的话,再强也会死吧?”
“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女子,疾风承认自己不明白。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呢……如你所想的那样,沙忍这次的前来不怀好意。”
浅雪轻松的微笑着,“我欠你一份情,所以还你一条命——即使有了情报,也要有命回去不是么?”
“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疾风觉得似乎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佛曰:不可说。”
晃了晃食指,浅雪微笑,然后向着疾风的身后点了点头。
“什……”
尚来不及开口,疾风只感觉到脖子后一阵剧痛,人已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