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年如果甄嬛是推波助澜的话,那胤禛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早早就想好了卸磨杀驴的,有功之臣,一个接着一个的除去了,想起隆科多临死说的话:“皇上留下了圣旨,却无人知道在哪里?杀人灭口……”
他嘴中的皇上自然是先皇的,当年胤禛如何争夺皇位,我自然是不知的,但是与各皇子明争暗斗这是毋庸置疑的,当年胤禛能够登基为皇,并没有圣旨,只有隆科多嘴中的先皇遗言,便就一语定乾坤了,若是先皇留下了圣旨,那皇位又究竟是传给了何人?
既然留下了圣旨,为何又会无人知道在哪里呢?这一串串的疑问不得不让人去深思的。我得将此时告诉弘历,让他好好地去查一查。
心中千百回转,朝苼瑶问道:“那他们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苼瑶回禀道:“怡亲王说,既然是皇上尽孝,自然没得不答应的道理,只是问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额娘您的意思?”听到此处我不由挑嘴一笑,这个不是白问吗?若是胤禛的意思,还需要我去搭桥牵线吗?
他需要女人,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下,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为他去四处张罗的,何必要去劳烦自己的侄儿,还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淡淡道“你去告诉他,这不是皇上的意思,也不是本宫的意思,而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如今他虽然世袭了怡亲王的爵位,却未必能够世袭怡亲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未必能够世袭怡亲王生前荣耀与光辉,若是不想想法子,只怕随时都有失宠的可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如何去琢磨圣意,自然得靠他们自己的悟性了,本宫也不过是看在已故的怡亲王与福晋的份上略加指点罢了。是否要听,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苼瑶听后不由点了点头朝我道:“额娘英明!”停顿一下又道:“额娘,臣媳心中有一事儿还请额娘帮忙拿一个主意。”
“嗯,你说说看……”她还未张嘴,我便知道十有八九是她府中的妻妾之间的事儿,听她款款道:“如今爷在香山为先皇后守孝,为额娘您祈福,良久不回府中,这宝亲王府,臣媳怕是没得能力再支撑下去了。
可娴是先皇后的亲生侄女,先皇后虽然已经辞世,却被皇阿玛如此高抬,那乌拉那拉氏也不得不说是因祸得福的,而思妍妹妹更是自幼在爷身边伺候,又为爷生下了皇长孙永璜,情意自然不必寻常,采和妹妹更是从当年挑选皇子福晋之时与爷初相见起,便是念念不忘,入府之后,更是深得爷的宠爱。
反倒是臣媳这个嫡福晋,不过是靠着家族名望才得意夺得嫡福晋之位,并不合爷的心意,当年听从额娘您的妙计,才换得一丝丝恩宠,有了皇嫡孙,只是眼下形式,我富察氏家世逐渐滑坡,门楣不如从前。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凌驾在臣媳之上,该如何是好?还请额娘您指点迷津?”
她的用意再过明显不过了,不愧是聪慧之人,已然想到了这一层,趁着我正是要用人之时,想着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当年我也是极其不喜欢她的,只是她的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温良贤淑,以及她对弘历的一片真心打动了我,故此才暗中提示她该如何去抓住弘历的心思?
“这倒不必担忧,只要你不犯错,弘历断然不会休弃你这个嫡福晋的,既然是正儿八经的嫡妻,哪里就害怕那些侧室喧宾夺主呢?何况你膝下有子,又何必担忧这些呢?当年敬皇后膝下无子都能登上凤位,你这又是在担忧什么呢?历朝历代还没得皇子即位,放着正室不册立为皇后,而封侧室为皇后的,别说本宫不答应,即便老天爷也不会答应的。”
听我如此说,苼瑶不由暗自高兴起来,忙着跪地谢恩道:“有了额娘的话,臣媳心中就踏实多了……”又露出悲戚之色道“只可惜爷他……”。
我知道她心中所想,无非是为了男人的恩宠,这个我可帮不了忙,便道:“如同能够抓住男人的心,这是女人一辈子的学问,你年纪尚且青春,多的是时间琢磨这个,倒是不必操一时之急躁。只是你要深深记住先皇后的事情,虽然她死后留名了,但是真相如何,想必也略有耳闻,没有哪个男人会去真心爱一个心肠狠毒毒辣的女子,因为他心中的女神都是没得污点的。
你可以有心计,但是不要用在歪处;你可以聪慧,但是你不要用你的聪慧与夫君作对;男子三妻四妾自是平常之事,更何况是堂堂帝王子孙,此后你府中只怕还有数之不尽的新人,你若是时时刻刻地防备那是一件很是辛苦的事情,与其对付源源不断、永无尽头的争宠之人,不如一门心思搁在夫君身上,让他即便在别的女人身边也能够想着你的好来,如此他便能够宠爱你一生一世。”
不记得是否有人给我讲过我这样的道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懂得了这些,但是好似已经明白得太晚太晚了,已经没有值得我去一门心思去付出的夫君了,苼瑶应声答“是”。
说了许久话,我便也很是疲倦了,便命她先行离去,她俯身告退,却又微微道:“额娘,爷去香山当真是为了额娘祈福么?前段时日额娘生辰,他为何也不下山为额娘您贺寿呢?”
眼下天寒地冻的,窗外飘来微微的寒风,拂过我的脸庞只觉得很是寒冷,弘历的心思我也不过是能明白一二分罢了,他上香山自然不是为我祈福的,试问那么多的寺庙为何非要选择香山呢?
眼下的香山也该被白雪覆盖了吧,再没得群林尽染的花叶遍野了。深深叹气道:“眼下如此局面,他也不过是避重就轻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躲避什么了,如今你们不正是在刀剑口上吗?所幸的是,皇上并不是那么的如此看重弘历,不然只怕会更加激烈也不定呢?
春节前六日,怡亲王便送了一名女子入宫,此人正是豆蔻,正如锦瑟所言那般,几位世子心中豆蔻颇有微词,但是豆蔻对怡亲王的忠心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加上豆蔻这般聪慧自然知道该如何让弘敦听从自己的吩咐送她入宫来的,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小在胤祥身边长大,只怕经历的事儿多了,心境也成熟了,这自然难不到她的。
当日怡亲王带着豆蔻与锦瑟一同入宫面圣,见他身边还带着两个女流之辈,不由心中好奇便问道:“咦,弘敦,为何你身边要带着两个女子呢?”
弘敦道:“回皇伯伯的话,这是侄儿阿玛留给侄儿的,说这两名女子武艺高强,又从小在身边□□,忠心聪慧,留在身边在外可以当侍卫护身,在内可嘘寒问暖,侍奉君侧,故此侄儿秉从父命留在身边。”
胤禛听后不由感叹道:“你阿玛倒是疼爱你,连这些都为你准备妥当……”胤禛仔细打量豆蔻,觉得面熟便问道:“朕见你很是面熟,可是在哪里见过?”
豆蔻禀告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曾经陪伴先怡亲王入宫面圣过,故此皇上看着面熟,奴婢从小便跟随王爷,至今已经10有余,怕是王爷也在皇上跟前提起过的。”
胤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豆蔻,这是王爷给奴婢取的名字,说希望奴婢永远都如同豆蔻花般纯白美丽。”胤禛间豆蔻谈吐不凡,心中便已然有喜爱之意,便道:“如此说来,你是怡亲王身边的红人啊?那怡亲王有什么心事必定都会与你说道吧!”
我知道若是如此明目张胆地送入宫中,胤禛未必会喜欢,可是这般利用他自身的好奇心来迷惑他就不一样了,豆蔻道:“是,王爷总是说奴婢是解语花,能够扫除王爷心中烦闷。”
弘敦见胤禛对豆蔻很是感兴趣便道:“阿玛常年在外面奔波,倒是疏忽了与皇伯伯的兄弟之情,如今阿玛已经辞世,皇伯伯心中缅怀不止,不如就留豆蔻在宫中,给皇伯伯说说阿玛的事迹吧!”
胤禛本来就是有了这般心思,见弘敦如此说,自然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当夜豆蔻在养心殿承宠,次日册封为美常在,锦瑟以豆蔻的陪嫁丫鬟一同入宫,安置在储秀宫的偏殿丽景轩里,与海常在,青答应同住。
自从宫中有了一位美常在,胤禛便不如从前那般放肆了,至少不会陪同后宫嫔妃那般玩乐,不会再口出□□之话了,一月里有半月是在宿在丽景轩的,而那般谦贵人也并未失宠,至少祥嫔的恩宠少了许多。
元宵节那日,后宫嫔妃聚到了一起,自然免不得些口角之争的,祥嫔见胤禛如此宠爱豆蔻,分了自己的恩宠,心中不满举杯朝胤禛道:“皇上,今儿个是元宵佳节,听闻美常在能歌善舞,不如让美常在舞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