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什么东西给你的,只能有这个了,不管你是否能体会,心意都在里面了,愿你出了紫禁城一路平安。”送银子是没有情义的了,却偏生不能送别的东西,不然就是授受不亲,私相授受了。”
“姐姐,皇上给的银两已经够多了,实在不必的。”
“你悬壶济世也好,行侠仗义也罢,手里有些银子总是好的,你要是不要便是嫌弃了,或者你若是觉得这些银两太过血腥,你就替我散给贫困百姓替我赎罪如何?”我知道他会拒绝,故此张嘴便把话给说死了,他便也推卸不了了。
“那声诺便却之不恭了,皇上的朱批已经下了,下月初一启程,今儿就跟两位姐姐告别了,愿两位姐姐一切安好!”他抱拳朝我们弯腰鞠躬,便算是跟我们告别了。
“主子,为了换这些银票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领情?”颂芝有些抱怨的说道,也许她并不能理解声诺为何执意要离去吧?他亲手将六阿哥从娘胎里带出来,可是又只能干看着他丧生,而且并非是天意而是人为,他觉得紫禁城内的人太没有人性了,连不满周岁的孩子也能痛下杀手?
“买个心安吧!我欠他的,他嘴中虽然没有责怪我半句,心中只怕早就……”
“他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当日在承乾宫受的罪过啊?”
“你忘了当初我们的情景么?那时他都能仗义相救,可见他的心中对于善恶另有一番看法,他是太医,太医的职责就救人,即便是个十恶不赦的死囚在他的面前,他会去施以援手的。对了,外头的事儿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几日后,储秀宫内便是风涌云涌,听闻秀贵人腹痛不止,急得胤禛是火急火燎的,放下奏折就起驾到了储秀宫,却只听见太医禀告道:“微臣无能,秀贵人怕是此后都不能生育了。”
我被请到储秀宫的时候,皇后、德端贵妃、淑婉贵妃、齐妃、敬妃都到了,胤禛怒气冲冲看着跪在地上的滟嫔将一盒舒痕胶狠狠地摔到她的面前道:“贱人,你就是你精心调配的舒痕胶?”
滟嫔早就吓得泪流满面口口声声的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冤枉的。”
“证据确凿,你还敢喊冤?”皇后叱喝道:“等福嫔来了,看你还有何话说?”
胤禛见我来了忙着关切的问道:“兰儿,给你的舒痕胶,你可用过了?”
我故作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绕过滟嫔走到他的身边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舒痕胶可用过了?”他也不顾我的询问只是一味地问着这个问题,我答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用呢?才短短几日时光而已,您看,这疤痕就要不见了,说来还得谢谢滟嫔呢?”
“你可感觉不适?”
“没有啊,怎么会不适呢?”
滟嫔一听感觉便如同遇见了救星似的忙着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臣妾与秀贵人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呢?您听听,福嫔的舒痕胶一点事儿都没有,可见绝不是臣妾所为啊?”
“她的没事,就意味着我的没事么?我也想要问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秀贵人本就是高挑清瘦之人,眼下经历过了中毒,身体饱受折磨,一身青草色绸缎长裙,洗尽铅华,不施粉黛,年幼的她更是觉得弱不禁风。
“皇上,您要为文绣做主啊?您要为文绣报仇啊?呜呜呜……”他也不顾众人都在,完全忘却了君臣之道,一副小女子柔情姿态朝胤禛的怀中扑了过去,若无旁人的呜咽起来?
“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朝胤禛问道,朝皇后看去她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淑婉贵妃则是满脸的疑惑与憔悴,眉头紧蹙,好似在害怕什么?
“那舒痕胶可带着?”
“好东西自然要随时携带的。”百合拿着那精致粉色的盒子给我,我接过故作惊讶道:“皇上,莫非这舒痕胶有毒么?”手一抖那舒痕胶就从我的手中滑落,秀贵人道:“福嫔娘娘,太医说那舒痕胶内有大量的藜芦与麝香,那都是□□啊?若不是文绣见伤口不是很严重,用得少,只怕如今已经没命了。”
“什么?”我一听忙着捂着心口表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若不是百合在身后扶着那站都站不稳了,“快,快,传太医,皇上,这……。”来的太医是声诺推荐的海然太医,我想着若是此时太医能够诊断出来我体内有残留的藜芦毒素,那顺藤摸瓜就能牵扯着当日在承乾宫的五行相克术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费劲苦心地要置我于死地,那发钗我是不带了,但是证据还留着呢?若不是担心牵扯出皇太后的事情,我可忍不到现在。
可是海然要过来给我把脉时,便听皇后道:“福嫔既然身子没有不适之感,那就先看看舒痕胶是否有问题吧?”他只能先去检查那舒痕胶了,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并且用手沾了一点点放在舌尖尝了尝禀告道:“回皇上、皇后,这盒舒痕胶并不含藜芦与麝香。”
“但是这盒舒痕胶的成分跟秀贵人的那一盒成分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是多了大量的藜芦而已,若说是有人事后添加的,也未必不可……”海然诚恐诚惶地说道。
“大胆,这舒痕胶是皇上送给我的,莫非你说是皇上加进去的藜芦与麝香么?”秀贵人听了此话更是激动起来,甚至都有些失了身份。
“秀贵人不得胡言……”皇后叱喝道,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可怜兮兮的朝皇上看去,得到的却是胤禛脸上挂着的狐疑,便更是不可置信,轻轻地离开皇上的怀抱,指着皇上问道:“莫非皇上是怀疑文绣为了陷害她不惜自毁身体,那我去死好了……”话音刚刚落下便要朝储秀宫的宫柱撞了过去,幸亏被几个宫女拦住。
“姐姐啊?你要替妹妹报仇啊?替妹妹伸冤啊?”那边秀贵人又吵又闹,哭哭啼啼,这边滟嫔也是椎心顿足,痛哭流泪,胤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忙着安慰文绣道:“朕定会为你做主……”想想,试问后宫之中哪个宠妃愿意自毁身体而去陷害别人呢?
“皇后,命慎刑司去查……朕就不相信,还查不出一个真相来?”滟嫔一听见慎刑司三个字,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朝皇后哀求道:“皇后,嫔妾冤枉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皇后道:“你若是做得正行得端,自然没得事儿?”
滟嫔见皇后不能搭救自己又朝淑婉贵妃求情道:“姐姐,姐姐救我啊?陵容是被冤枉的……”那甄嬛早就对那舒痕胶有过怀疑,当时不过被声诺给压住了才打消了疑虑,突然冒出这个事情来,只怕又起了疑心便道:“你放心,皇上、皇后不会冤枉你的。”这不就是一句废话吗?那滟嫔不由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哼哼!皇上,当真无情!”滟嫔冷笑一声说道,款款站了起来道:“不必去慎刑司了,皇上、皇后发落吧!”
“滟嫔这是什么话?皇上是最公证的,上回福嫔有嫌疑进了慎刑司不也没冤枉了她么?你既然问心无愧,为何不敢去呢?”德端贵妃见她满腹怨气便说道。
“贱妇,还敢狡辩?来人,将滟嫔押回延禧宫严加看管,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之前不准踏出宫门一步。余下的事儿皇后去查吧!”皇上见滟嫔楚楚可怜的摸样便也懂了恻隐之心,而手下留情不将她送到慎刑司去。
齐妃见如此便宜滟嫔便进言道:“真是委屈了秀贵人!”
胤禛略有不满地说道:“朕自会安慰她!”当日便传旨封秀贵人为秀嫔,为何百合气得牙痒痒道:“废了半天的功夫,滟嫔没有被废去,反倒让她捡了一个大便宜?”
颂芝不以为热道:“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即便做了皇后又能如何呢?”话音刚刚落下便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请罪道:“主子,奴婢……”是啊,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算做了皇后又能怎么样呢?她说得并非没道理,我摆手示意她不必介意,从去年,得了那场大病之后,我便没做此打算了,声诺说我的身子太过虚弱,怕是难以生育了。
“娘娘,奴婢不明白,若是咱们的舒痕胶也有毒,那滟嫔不就是在劫难逃吗?为何还要放她一条生路呢?”百合不解地问道,我命人暗中给秀嫔下了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龙转凤,便造成了她终生不能生育的下场,她如今只怕是恨滟嫔不死了,有她在即便安陵容有通天之法也没得出头之日了。
“百合,你当本宫这一步棋只是为了陷害滟嫔吗?那你就太过小看本宫了。”一个小小的安陵容还不配我如此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