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风摇了摇头,夏浅语都命悬一线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夏浅语躺下后往里面挪了一点,她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到:“澈风,你不走了,就陪我睡吧……”
秦澈风累了一天,此刻也是疲惫不堪,他留了一盏灯,就躺到了床上。
夏浅语立刻钻进了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女人略带委屈的声音响起:“澈风,我今天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我真的好害怕。”
秦澈风摸了摸她的头顶,在她额头亲吻一下,安慰道:“现在没事了,有我在。”
“你知道吗?我那时候突然觉得还有好多事没有做。我想你,想忆心,想子勋,还有苏以念安然……我突然感觉之前怎么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夏浅语说着,又伤感起来,最后她轻声问道:“澈风,你能为了我,停止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吗?”
夏浅语也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有感而发。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突然感觉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真的禁不起折腾。
她有点奢念,希望秦澈风能看在她的份上,抛下之前和白家的恩怨。
她希望秦澈风能回秦家,每天和她们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生活,像所有平常家庭一样,相依相伴。
“我知道,你哥哥的事,一直是你心中的一个结。可是澈风,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子勋现在也好好的长大了。白家有罪,警察自然会去抓他,我们就放下这些,珍惜现在的生活,好不好?”
夏浅语轻声开口,男人一直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就在夏浅语以为秦澈风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的时候,男人却开口了。
“我答应你。”秦澈风回答的很坚定,像是深思熟虑之后,很郑重的一个答案。
夏浅语嘴角泛起微笑,又听到秦澈风说道:“我会和肖警官说清楚,以后就不参与这些事了,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毕竟这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夏浅语明白,秦澈风能答应她,她真的很开心。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更加珍惜眼前的男人。
秦澈风搂着夏浅语,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他今天真的吓到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今天去晚了,或者没有找到夏浅语,会是怎样的结果。
他很怕,怕失去怀里这个女人,所以,秦澈风有些妥协了,也许和报仇比起来,这女人对他来讲,更加重要吧。
……
一大清早,白兮言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夏浅语居然被人救了,而救她的那个人,居然就是秦澈风。
白兮言脸色很差,本来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夏浅语这次是死定了,却不想秦澈风掺和了进来。
“怎么会是澈风去救她的?他们不是离婚以后都不来往了吗?”白兮言怎么都想不通,她可是随时监视着夏浅语的情况,两人怎么就暗度陈仓了。
监视夏浅语那个人,也是不解,他上前一步,小声开口:“应该是苏以念说的,昨晚救夏浅语的时候,她和董屹海也在。”
白兮言咬紧了牙齿,这个苏以念还真的是多管闲事。
“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白兮言问。
下人知道她说的是夏浅语,就恭恭敬敬把夏浅语的情况说了一遍。
白兮言听完很气恼,就差一点了,她就可以解决了夏浅语这个眼中钉。
“你继续监视着,有什么情况来汇报。”白兮言丢下一句话站起来,她让她发现哪里不对,又问:“你说,秦澈风昨天一晚上,都在病房陪夏浅语?”
下人点点头,白兮言眉头紧锁,她搞不懂这两人究竟是旧情复燃,还是根本就藕断丝连。
白兮言又嫉妒又烦躁,夏浅语没死,那秦澈风肯定知道,夏浅语是被人骗到井下的,希望不要留下什么破绽才好。
“行了,你先下去吧,”白兮言挥了挥手:“记得把事情处理好,不要让人发现端倪。”
下人点点头,走了出去。
……
夏浅语睡醒之后,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唤了两声“澈风”,门从外面打开,进来的却是苏以念。
苏以念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对着夏浅语说道:“喝点汤吧,这可是我妈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煲的汤。”
“姨母知道我出事了?”夏浅语紧张问道。
苏以念摇摇头,只说是昨晚回去提了一下,说夏浅语想喝她煲的汤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她就起来煲汤。
苏以念打开保温饭盒,顿时一股香味散发出来,夏浅语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她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
“以念,你看到澈风了吗?”夏浅语一边喝汤,一边问。
苏以念告诉夏浅语,就是她来了,秦澈风才走的。
因为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落实,所以叫了董屹海一起去工地现场。
“浅语,”苏以念问:“昨天真的是有人跟你说,董屹海找你,你才跟他下井的吗?”
夏浅语点点头,秦澈风交代过,又专门找董屹海提了这个事情,她当然不敢自己下去。
“那……你说谁会做这种事呢?你平时也没得罪过谁呀?”
苏以念想不通,这一来就置人于死地的事情,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但是夏浅语平白无故,也不会得罪谁啊。
夏浅语四下找了找,她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她问苏以念,秦澈风他们救她时,有没有看到她的手机。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手机是放在了外套口袋里,然后放在了工地更衣室的柜子里。
“浅语,你知道你的手机是在哪里被人发现的吗?”苏以念表情有些严肃的问到。
夏浅语摇摇头。
“在忆心的幼儿园附近,而且董屹海从井下上来以后,还有人用你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你不等他了,回去给忆心开家长会了。”
夏浅语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在井下喊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救她。
原来这个害她的人用了这招调虎离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在井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夏浅语拿着汤碗的手有点瑟瑟发抖,她把汤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她心里有事,吃不下东西了。
她被困在井下的时候还在庆幸,她的外套放在了更衣室,要是董屹海看到了她的外套,一定知道她到井下,一定会去救她。
可是没想到,她前脚一下井,后脚就有人把她的东西统统拿走了,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夏浅语感到后怕,第一次下井,就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秦澈风和董屹海早早的到了工地,对所有工作人员讯问了一番昨天的事情经过。
因为夏浅语昨天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他们盘问一圈下来,也没问出个什么结果。
两人坐在休息凳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什么思路。
突然,董屹海看到工地入口的不远处停了一辆工地管理人员开的越野车。
这辆车是公车,工地上有时候需要买东西,或者接送人,都要用到这辆车。
平时不用的时候,这辆车就会停在工地上。
董屹海记得,因为是公车,大家都会用,为了安全起见,车上装了行车纪录仪。
董屹海叫来了工地的负责人,问他这个情况,负责人听后告诉他这车确实有行车纪录仪,24小时都有录像。
董屹海赶紧让人把行车记录仪上拍到的视频调出来,画面跳转到了事情发生的那时候。
画面里,他带着几个人下了井,夏浅语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们。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工地工作服,戴个大口罩,把帽子帽檐压的低低的人走了过来,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
他凑近了一些,对着夏浅语不知道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夏浅语就起身去了更衣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换上了工作服,跟着那个人下了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那人从井下走了出来,是一个人。
他走到井口的时候,还警觉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去了更衣室。
“这个人是谁?”秦澈风指着画面里那个陌生男人,问工地的管理员。
工地管理员也是看了很久,也没认出那人是谁。一是因为对方隐藏的很好,二是确实因为距离隔得有点远。
工地管理员摇摇头,说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董屹海在一旁看着他问到:“你的意思他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管理员尴尬的站在原地,工地里混进其他人进来,那个是他作为管理员来讲最大的失职。
董屹海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更加严重了。
因为他们管理的松散,居然让陌生人进到工地现场,而且还穿上了自己公司的工作服。
“董总,”管理人员着急为自己辩解:“人员安排这个事情,有时候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工地刚开始,人手不够,有时候我们会临时找人来做短工,对这些人员我们的管理也比较疏忽。”
管理人员说的,董屹海也知道。他看向秦澈风问了一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秦澈风却是眉头紧皱看着董屹海问道:“有多少人知道你们昨天要来这里?”
董屹海立马明白秦澈风话里的意思,他问道:“你的意思,我公司里面有人要害夏浅语?”
秦澈风挑挑眉:“不然呢?这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要不是提前准备,怎么会安排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