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啸和姜菲菲几人,便踏上了往北前往爆炎谷的旅途。
季英和姜菲菲师徒自然跟随一起,南灵素、南灵玉姐弟则是要返回皇城复命。
如今赤金岛的危机解除,岳修文压力大减,却不代表他对皇城那些高官们的怨气也随之消逝。
相反,如果不是他还要镇守赤金岛,铁定要回去看看,搞清楚那帮饭桶究竟在干什么,竟会一直不派援军给他。哪怕只是一道圣旨降下,让东仙海域的土霸王东方家族,派天极境强者象征性的支援一下,他也不会如此愤怒。
皇城与地方势力,虽然是从属关系,却因为都是没差多远的武道势力,这种从属关系只是明面上的。东仙海域拥有自己的天极境强者,又离皇城较远,根本不惧皇室。
神龙国表面上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实际上皇室能调动的天极境强者,只有皇城里的那些家族,其他地方的天极境强者都是阳奉阴违,即便接了命令也不会干事。
其他神国也是如此,和秦啸曾经所在的圣龙皇朝、大夏国,情况是差不多的,皇室无法命令各大一等宗门和家族,能用的只有自己的族人和附庸家族。
除非有什么特别强大的敌人,入侵本国,侵犯他们所有人的利益,需要他们联手才能应对,那个时候才会由皇室领导。
所以到了武力层次更高一级的云罗州,连“国家”这种组织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家族、宗门为主的一座座城池,分散而治。
秦啸有着极其强悍的实力,如今又拥有了很强的威望,岳修文私人委托他到皇城之后,帮南灵素一把,至少给她撑下腰。
南灵素在天师府没有话语权,只在军部有点助力,回到皇城之后,面临的情况很可能非常复杂、困难。
他们要去搞清楚的,就是皇室、军部为什么会对岳修文的多次求援视而不见。如果不是秦啸出现并清缴掉海盗,赤金岛上的将士们,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赶了一天路之后,秦啸一行五人,终于来到神龙国的中心海域,降落在一座宏伟巨城的城门之前。
巨城所在的岛屿,是神龙国最大的,算是一块较小的大陆。除了这座巨城,另外还有四座稍小一些的城池,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在城卫兵和路人们木然的注视下,秦啸五人迅速入城。
入城之后,五人相视无言。
“我要先去军部看看。”南灵素看着秦啸,幽幽说道。
“我需先进宫复命。”南灵玉看向季英,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
“你不妨先去我那儿落脚。”季英看向秦啸,笑着说道,“虽然地方不是很好,不过我们也呆不久,想必你不会介意什么。”
“就听先生的吧。”秦啸微微点头。
“不过,我也要先和南少爷进宫复命。”季英又看向姜菲菲,微微颌首,“菲菲,你先带你秦大哥回去,等为师出宫。”
“嗯,师父你放心吧。”姜菲菲立即点头。
他们是从南城门入城,季英的家在城西,皇宫在城中心,军部在中心偏城东位置。随后五人分离,秦啸和姜菲菲一路,季英和南灵玉一路,南灵素独自一路,各自向着目的地而去。
城西,是属于实力层次较低的武者区域,多是先天之境强者,也有未到先天之境的低阶武者。这个层次的武者,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多半都难以自愈,因此更需要季英这样的医生来进行医治,这也是季英将住宅选择在城西的原因。
季英在城西救治过很多武者,人缘极好,沿途便有很多人认识姜菲菲。
许多人友好的打招呼,见她身边多了秦啸这么个男人,不少人心都碎了一地。胆子比较大的,更是当面拦下二人,询问秦啸是她什么人。
“我大哥呀!”姜菲菲总是如此回道,其他的却不好多说。
来人只好将信将疑的离去。
对此,秦啸只感觉好笑。
直到进入小庭院,路旁那些或是友好或是不那么友好的目光,才被隔绝在外。
“想不到你在这儿,还挺受欢迎的。”秦啸忍俊不禁道,看着眼前这虽然不大、却有小湖假山为景的小庭院,不由暗暗点头。
小庭院虽小,风景却很舒适怡人,住起来很舒服。
“我一直都很受欢迎啊!”姜菲菲笑嘻嘻回道,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身姿曼妙,旋身一停,却又嘟嘴道:“可是他们竟然都没看出来,我已经迈入先天了,还以为我是离开时候的那个小丫头呢。”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秦啸不禁轻笑了笑,“论修为,总有比你高的,先天之境强者在皇城里面,算不得什么。”
“让我开心开心不行么?再说我这年纪能进先天,很难得了好吧?”姜菲菲不服气地哼道,不过转念一想,她能有今天是因为秦啸在帮她,不由小脸微红。
“是很难得。”秦啸微微点头,站在湖边,看着碧绿如玉的湖水,嘴角一勾,笑道:“不过在我那里,你这样的人,很多很多。我没有去记具体多少人,这十几年,大概有五六千人吧。”
“都是你帮忙淬体洗魂的么?”姜菲菲嘟起小嘴问道,心里有些郁闷。
“是的。”秦啸轻轻点头,回头看着郁闷的她,又笑了笑,安慰说道:“其中有些资质比你还好的,不过,论武技修炼的速度,你应该是最快的。你修炼‘飞仙手’的进度,可以说比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要快许多。”
“比你还快?你只是在逗我开心吧?”姜菲菲瞄了他一眼,撇嘴说道。
虽然知道秦啸很可能是在逗她,她还是很开心。
“没有逗你,是真话。”秦啸见她不信,便笑了笑,“我修炼的时候,花了好几个月才完全掌握,你一个月就能掌握,这是事实。”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姜菲菲见他如此说,不像是在说假话,便举起自己的一双白玉小手,摊开葱葱玉指,左右前后翻来覆去的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说她的天赋真的如此出众,为什么会这么弱小呢?怎么说也该和秦啸差不了多少吧?为什么会差好多好多?
“与生俱来的吧。”秦啸缓缓抬手,也看着自己的一双大手,思绪如潮。
“有些人天生受上苍眷顾,生来便是大帝体质,强悍无匹,俯视众生。有些人却天生就是废柴,做什么都不行,颓废度日。这种差距,大如天与地。”
如果,他不是天帝转世身,是否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底层人?如果不是天帝转世身,他早就已经,死在杀进家门的秦禹手里了吧?后面的一切,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他只能含冤而死,连自己身世都不知道,就会惨死在秦禹手里。
可是,天帝转世身,这世上能有几个?
姜菲菲在一旁,听的很迷糊,不解问道:“可是秦大哥,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你不是太阳圣体么?你就是天生最受上苍眷顾的那个人吧?”
“我?”秦啸笑的有些苦涩,看着姜菲菲,缓缓道:“我不是什么大帝体质,我现在的太阳圣体,是抢夺太阳圣体本源得来的。原本,我的资质只能算中等。我经历过的磨难,远比南灵玉看到的那些,要多得多。”
“抢?这个还能抢?”姜菲菲不由怔住,讷讷无言。
“你,想要变成太阳圣体么?”秦啸看着她的双眼,突然问道。
“我……我当然想。”姜菲菲点了点头,却又轻轻摇头,“可是如果要抢夺别人的本源,还是算了。那本是别人的东西,我不需要。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嗯。”秦啸微微点头,移开目光,看向平静无波的湖面,久久无言。
许久后,他突然笑道:“菲菲,你和我不一样,你没有那么多的责任和重担,确实不需要这些。”
“秦大哥,你一定要回去么?”姜菲菲神情一黯,心脏阵阵揪紧,“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是好人,不应该就这么……去送死。”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秦啸轻轻摇头,屈指一弹,一记暴栗弹在她脑门上,笑道:“这可不像你,你该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才对。”
“人家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姜菲菲瞪了他一眼,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这才像你。”秦啸不由开怀大笑。
“砰砰砰”一连串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同时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大叫。
“圣医前辈在不在?听说你回来了,我家公子又被人打了,十万火急啊!”
又被人打了?秦啸和姜菲菲相视无语。
“一个纨绔少爷,成天就知道跟人比武。”姜菲菲轻哼道,闪身而去,拉开了庭院大门。
门外一名灰袍老者,满头大汗地躬身说道:“那个,姜姑娘,季先生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