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成的话,江世哲脸色果然要好看不少。
他被陈禹按着跪在地上,那耻辱他毕生难忘,如果陈禹是帝京王家的至亲家族的话,他这亏不是白吃了?
但既然王成都说和陈禹不熟悉,迄今都只见过两次而已,那么说明陈禹和帝京王家关系疏远,无足轻重!
这样一来,他自不必再顾忌陈禹和帝京王家的关系!
那年轻男子面露奇异之色,问道:“王少,你们既是表兄弟,怎会才只见过一次?”
王成一笑,不无戏谑地说道:“个中原因比较复杂,简单说来,就是我这表弟一家都很高傲,不愿和我们往来。嗯,我这表弟不大懂事,素来胆大妄为,不知做了什么事,连警方都惊动了?”
不愿和帝京王家来往?在场很多人听到这话都是不免瞠目哗然,看陈禹的目光如同看一个白痴!
那可是帝京王家,整个华夏都屈指可数的豪门世家,帝京五家之一……是无数人都想要攀附的家族。
江世哲已经知道王成的态度,阴恻恻说道:“王少,您这表弟可了不得得很啊!”
和江世哲一起的,那个低胸晚礼服的女人知道江世哲不想提吃亏的事,帮忙说道:“王少这位表弟可厉害了,勾上了我们东海圈子里的明珠蒋梦涵……对了,他确实很能打,把水云间的保安都打成了重伤,说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王成闻言一怔,看着陈禹,像是重新认识陈禹一样。
他印象中的陈禹腼腆内向,还带一点怯懦,属于那种容易被欺负的角色……而他居然敢在水云间这样的地方生事?
如果不是容貌一模一样,王成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是你们先动手的!”蒋梦涵脸色发白,咬着牙,鼓起十足的勇气开口。
在这种场面下,蒋梦涵家世虽然不俗,但和江世哲王成他们还差了一截……她本不敢开口,但想着王成到底是陈禹的表哥,或许会帮忙分说一下,用尽全力给陈禹分辨了一句。
那个主人姿态的年轻男子看看陈禹,又看看蒋梦涵,目露异色。
而后,他目光变冷,转头看向王成,道:“王少你看呢?”
王成回过神来,目光闪动,神色一板,朝陈禹斥道:“陈禹表弟啊,看来你在帝京吃的亏还不够。先向江少还有蔡总他们道歉吧,不然,我怕是也帮不了你!”
陈禹看着王成,淡淡说道:“王成你说的不错,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指望你能帮我!”
王成脸色一沉,说道:“陈禹,你别太不识好歹!”
陈禹懒得回应。
不识好歹?帝京王家这虚伪的嘴脸,陈禹早就看透了!
他可不会忘记在帝京王家所受的屈辱,还有连累父母被践踏的尊严!
在帝京时那屈辱的始作俑者之一,就是王成,明明彼此心知肚明,却仍作出这种嘴脸,陈禹也佩服王成的演技!
“你果然还是那么固执,或者说愚蠢之极!”王成冷冷道:“你可知世哲的身份?他父亲是西北一省的大佬,他二叔掌控着东海规模超千亿的百世集团,他三叔则是东海政法委的书记。这样的人物,是你能得罪的?”
“那又如何?”陈禹面无表情,目光看向沈万荣身侧的那个老农一样的老者。
注意力集中在左眼,陈禹看到那老者身体内的真气网遍布全身,真气呈淡金之色,凝如实质,在缓缓流转,给陈禹一种生生不息之感!
但老者的气息并无丝毫外露,陈禹如果不是动用左眼去看,几乎感觉不到老者有气息外露。
在那老者的丹田处,更是氤氲一团,淡金色的真气如同凝成了液态,其中又有一个漩涡在缓慢旋转着。
看到这里,陈禹心中有些凛然。
这样的真气形态,以及其释放出的生生不息的气息与意味,陈禹在程虎顾轻尘之辈都未曾见过。
有可能是武道宗师!
而在老者的骨骼间,金色骨髓极多,蕴含着充沛力量,其全身骨骼竟都浑然如同金刚石!
在陈禹打量老者时,老者也在看着陈禹,目光有些诧异。
“我让你道歉是为了你好,否则,我回京后,我父亲还得怪我不好好教导你!”看着陈禹不仅嘴里说着那又如何,居然漫不经心看向别处,王成脸色有些难看,冷笑着说道。
“教导我?”这话听着耳熟,陈禹心念转动,才想起那次在帝京时,王家的那些所谓长辈训斥时正是这样的口吻,他收回目光,面容一冷,忽而说道:“你也配?”
王成脸色铁青。
“王少,看来你这表弟不给你面子呢!”那年轻男子笑道:“这样的表弟,不要也罢!”
“就是,狂得没边了!”那个低胸晚礼服女子咯咯一笑,说道:“王少当他是表弟,他可没有当王少你是表哥呢……”
江世哲冷笑,说道:“王少,既然如此,那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天必须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四周也响起议论声,在场的男男女女看着陈禹的目光,都觉得陈禹一再拒绝王成的好意与管教,不识好歹到极点!
要知道,王成可是今晚的主角!
作为帝京大少,王少所能动用的人脉关系,还有影响力,都无与伦比。
相互一对比,这对表兄弟果然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也罢!”王成眼里闪过一丝冷酷,面上却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之意,摆手道:“这事我不管了,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江世哲闻言一笑……连王成都这么说了,这就宣判了家伙的命运了!
蔡文峰也是摇头,觉得陈禹确实太过了……有着这么强大的武道水准,又有着和帝京豪门关系密切的家世,却偏偏如此行事。
这是一手好牌,要打得稀烂啊!
蒋梦涵皱眉,看着陈禹,心里也是在叹息。
她看得出王成和陈禹之间关系不好,似乎彼此间有怨的样子……但是,在这种场合,稍稍收敛一下,隐忍一下就那么难吗?
这家伙,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吧?自己,怎么就和鬼使神差的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