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一旁的南宫燚笑嘻嘻地搓着手上前,“东哥,有了小嫂子,是不是整个人生都不一样了?哈哈!”
之前出门的时候,东哥从来都是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只想着处理事情,现在出来,满脑子、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小嫂子,刚才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还吃醋。
薄肇东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不悦的没有接话。
南宫燚盯着那张不悦的俊脸怔了几秒,然后不明所以的蹙眉,“东哥!怎么了?小嫂子说什么了?”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语言老师怎么说的?”薄肇东冷着脸不答反问。
“她说差不多了,可那孙子好像知道什么一样,就是断断续续的,说一堆人听不懂的!”南宫燚愤愤的用拳头砸着手掌咬牙。
薄肇东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病房冷声道,“给我订今天晚上的机票,无论如何,明天下午之前都要敲开他的嘴!”
语毕他抬脚快步走向了病房,南宫燚怔了几秒后,还是立刻点头,“好!”
看来小嫂子是又出事了,哎,这个孙子,拜托你张嘴吧!
病房内,南宫燚找人雇来的语言老师,正捧着一本书在对着病床上那个头发花白的人耐心地念着,男人却置若罔闻的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看到薄肇东后,语言老师急忙起身毕恭毕敬地鞠躬问好,薄肇东走过去对着她挥手冷声命令,“你出去吧,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了!”
“可是……”语言老师依依不舍地还想说什么,南宫燚却对着语言老师挥手,“行了!行了,没什么可是的了,这孙子已经好了,你出去吧!”
看不出来东哥心情不好啊!
等语言老师退出去后,病房内只剩下了薄肇东、南宫燚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脸看起来不像花甲之年,但头发却像个老人一样几乎全部白了。
南宫燚将凳子搬到薄肇东身后,自己站在了一旁。
薄肇东盯着病床上目光呆滞的人冷声开口,“你以为缄默不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男人依旧置若罔闻盯着天花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南宫燚有些按捺不住的上前指着男人咬牙,“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能交代尽快交代,别以为你是个病人,老子就不敢动你,老子能把你救活,就能重新让你一直躺在这里你信不信?”
男人闭上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沉默着。
薄肇东盯着他牵了牵唇角继续挑眉,极有耐心地询问,“你觉得……我和薄慕辰谁更可怕?”
男人闻言眼皮动了一下,垂在被子外的两只手也不由的紧握,却依旧沉默着。
“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人撤了,会怎么样?”薄肇东含笑继续挑眉。
男人的双拳再次收了收,却还是强撑着没有睁眼。
“你听没听说过,有个成语叫做以牙还牙?”
“……”
“我听说你十几年前收了钱之后,就举家搬到了国外,刚开始的日子还是很富裕,后来就渐渐没落了是吗?”
“东哥……”南宫燚有些不解地盯着那张极度耐心的侧脸蹙眉,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薄肇东不理会南宫燚,继续自顾自的柔声道,“我还听说,你前妻回了国内,还带着你儿子,一直躲在凤城……”
薄肇东的话音还未落,病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惊恐咬牙,“你想做什么?”
薄肇东哼笑着牵了牵唇角,“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我听说薄慕辰最近好像在四处派人打听他们的下落!”
“薄肇东,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咬牙切齿地道。
“你尽快告诉我真相,我就能尽快赶回国内,如果你依旧执意什么都不说……呵呵……你了解薄慕辰!”
男人咬着泛白的唇,死死地盯着他依旧沉默着。
薄肇东突然起身淡道,“我订了今天晚上11点的机票,你要是还不肯开口,我们可以拖到后天,那个时候,说不定我会帮薄慕辰找人……”
男人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却还是不肯说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找我!”薄肇东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南宫燚见状指着男人威胁,“你给我好好想想,否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晚上9点半,薄肇东神色淡然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倒是南宫燚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来回踱步。
“东哥!你说那孙子他会不会说?还有一个半小时飞机就起飞了,我们还要去机场!”
薄肇东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沉默着没有接话,但那张淡然的俊脸上,却透着一股胸有成竹,“他儿子的学校查到了吗?”
“还没有,我们的人拉着户籍科,一直在找!”
将近十点,南宫燚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键,然后兴奋地道,“东哥,那孙子的儿子学校找到了!”
薄肇东闻言缓缓起身走向病房,推开病房门时,男人正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
薄肇东不急不缓的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淡道,“还没想好吗?”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南宫,取消机票吧!”薄肇东一脸淡然的轻轻挥手。
“东哥……”南宫燚犹豫着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然后把凤城的位置发给薄慕辰!”他的后半句话惹得男人全身一震,然后猛地回头看向他,想了解他话中的真假。
薄肇东依旧薄唇微扬,看不出任何表情。
“薄肇东……你不用吓唬我……”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南宫燚猛地把手机举到男人面前,让他看看手机画面。
男人看到照片后,脸色一变,一改之前的冷漠,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
“还是有二十分钟!”薄肇东看了一眼腕表淡淡的提醒。
男人瞪着那张脸咬牙,“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薄肇东闻言撇唇笑得邪谑,“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原本我不是很确定我爸的事跟薄慕辰有关,但是看你的样子,十几年前的车祸确实是人为没错了,你隐瞒真相躲了我这么多年,你以为除了薄慕辰,我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男人被那张突然发狠的俊脸惊得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急忙下床跪在地上一反常态的开始哀求,“薄总!薄少爷,这件事真的和我,还有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不能这样伤及无辜!”
“还有十八分钟!”薄肇东不理会他,继续盯着腕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