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后背着两把短戟,手持一柄长枪的青年小将从队伍后方赶來,一面奔走的同时,嘴中还不忘向赶路中的士卒鼓舞着:“将士们,想想身后的家园,再想想西凉军的残暴,你们忍心看着西凉军践踏我们家园吗。”
“不想。”原本正在赶路的士卒们闻言,似乎想到令人恐惧的画面,顿时犹如打了鸡血,口中纷纷发出一声声低吼。
“好,打起精神,翻过眼前的大山,前面便是梓潼郡,这是我们益州健儿的地盘,绝不容许西凉狗贼在此撒野。”
“喝。”
说话间,青年小将已经來到书生面前,颇为佩服的看了眼书生,拱手道:“军师,还好吗,若是坚持不住,让慈背你一程。”
“不用,太史将军还是留些力气与西凉兵战斗吧,嘉坚持得住。”话音刚落,书生脚下不小心搬到一块石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旁面貌奇特的壮汉见状,急忙眼疾手快,一把将书生抓住,书生这才免去摔倒的危险。
“谢兀将军。”书生心有余悸,拱手对着壮汉道谢。
对此,壮汉只是咧嘴憨憨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军师,还是让某托你一程,不然你身体会撑不住的。”见状,青年小将急忙上前小心扶着书生说道。
“不用,众将士都在咬牙赶路,嘉又怎能拖累将军,让人贻笑大方,走吧。”青年书生闻言,倔强的摆摆手,坚持不同意。
“额临走前,主公可是特意给慈下过死令,无论如何,也必须保证军师的安全,不然就拿慈是问嗯,要不这样,我看将士们也都累了,干脆先停下休息一会。”青年小将先是为难,接着又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这次书生倒是并未坚持,点头答应下來。
随着二人的决定,队伍很快停下,众士卒皆是累得不行,各自找地方围成一团原地休息。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沒错,这支队伍正是由太史慈率领,郭嘉为军师的一支精锐山军,背戟持枪的青年小将正是太史慈,而书生则是郭嘉,面貌奇特的壮汉则是兀突骨,那五百身穿藤甲的士卒则是刀枪不入的藤甲兵。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向云明白,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战机一闪即逝,若是所有事情都要等到向云这个主帅知道才处理,必然会白白错失战机,于是乎,出自对太史慈、郭嘉二人的信任,向云便给予了二人极大的自主权,二人可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战略。
不仅是太史慈这路人马,张辽亦是如此,三路人马各有任务,各自为战,当然,虽说是各自为战,但他们中心目标却是一致,只不过各有分工罢了。
这样,也许确实会使得整体看上去有些杂乱,毫无章法,但却让人更难摸清向云战术,令人防不胜防。
首先,向云的主力部队负责攻夺刘焉老巢绵竹;其次张辽负责牵制吴懿,让其无法对绵竹实行救援的同时,尽可能夺下阆中,若实在不行,可根据情况自行决定战略,总之不能让吴懿救援绵竹也让他们各自为战。
而太史慈这支人马,由于全是擅长山中行军作战的士卒组成,所以他们的任务则是为了以防西凉兵在向云主力尚未攻下绵竹前抵达绵竹而存在,固在此之前,太史慈、郭嘉必须尽全力延长董卓大军抵达绵竹的时间。
然而一万敌十万哪有那么容易,恰好郭嘉用兵偏好于奇,于是向云便让郭嘉为这一万山军的军师。
郭嘉知道自己的任务,一开始便來了个销声匿迹,让西凉军不知道这支人马到底在哪,就像一根刺,随时都会出现在脚下,使得董卓不得不提防着行军,这样,速度自然大幅度降低了。
“军师,翻过这座山前面便是梓潼郡低洼地带了,我们是不是要突袭梓潼。”此时,太史慈大大咧咧的蹲坐在郭嘉面前问道,这些天赶路,即便是以他的体力也累得不行,若非从小习武,恐怕早就累倒了,所以现在对郭嘉这文弱书生竟能坚持到现在极为佩服。
相比太史慈,郭嘉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只觉全身酸痛无比,像似不是自己的一般,闻言后,郭嘉强打起精神,摇头道:“不,西凉军原來是客,深入益州毫无根基,董卓军要想与我军全力开战,必然会先占据一个据点为根基,而刘焉虽已投降,但这年头沒有什么是绝对的,若是给刘焉机会,肯定会干掉董卓翻身做主的,故而以董卓及李儒的谨慎,肯定不会全部信任刘焉,所以他们在进入绵竹前很有可能会先以梓潼为据点,然后才控制绵竹,步步为营,最后进取成都。”
“这样不是挺好么,至少我们会减缓董卓主力抵达绵竹的时间,为主公争夺绵竹争取最多的时曰。”太史慈闻言,不由觉得奇怪。
“呵呵,太史将军麾下有一万精兵,难道就只想拖延拖延时间,不想建立更大的功名吗。”郭嘉闻言,不由诡异一笑。
“额,慈当然想,可西凉军有十万之众,即便是普通士卒,我这一万将士也得是以一敌十的百战精兵才行,何况西凉铁骑可不是弱兵,他们个个都是精兵,将士们能以一敌三都就不错了。”太史慈闻言,不由摇头苦笑道。
郭嘉点头,笑了:“所以,此战不能硬拼,只得智取。”
“如何智取。”太史慈亦是來了兴趣。
“太史将军刚才说夺取梓潼,嘉先说说为何不行,首先,我军若夺取梓潼,很可能遭到董卓全力攻击,这是其一。”
“其二,以目前形式來看,是董卓在明,我军在暗,这是优势,所以,一旦我们夺取梓潼,便是相当于放弃原本的优势;其三,我军在外行踪难定,主动权是在我军手中,若是有了梓潼这个累赘,便是化主动为被动,那时李儒肯定会劝谏董卓抓住机会将我等困死梓潼,久守必失的道理太史将军应该明白,所以,此计不可取。”
郭嘉摇头指出攻取梓潼的害处,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
“那依军师之见,有何妙计。”听郭嘉这么说,太史慈眉头微皱,问道。
“呵呵,妙极不敢当,不知太史将军可知剑阁到梓潼这一路的具体情况。”郭嘉沒有急着解释,反是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个,慈以往从未來过益州,这次來益州,也是从荆州过來,沒有路过剑阁,自然不知。”太史慈闻言,老实的回答道。
“呵呵,难怪,嘉以往四处游学时,曾与人结伴來过益州,有幸略知蜀道艰难,还记得当时的路线便是由剑阁到梓潼,然后再去绵竹、成都,特别是长安到梓潼一路可是给了嘉极为深刻的印象。”
“哦,愿闻其详。”太史慈也是被吊起胃口。
“呵呵。”郭嘉轻笑一声,似乎陷入回忆,说起了沿途景色:“从长安到梓潼之间,净是崎岖山路,特别是剑阁以后,悬崖之峭壁,山路之狭窄,想想都令人窒息,在龙门山东北支脉的大剑山,东西横亘,山峰绵延起伏,形若利剑,直插云霄,穿行南北的大剑溪将其拦腰斩断,致此绝崖相对,山谷间云雾袅绕,昂首一线天。”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嘉对有个地方记忆犹新,此地在梓潼往剑阁方向的五十里处,是剑阁通往梓潼的必经峡谷,此谷宽约三丈,长百丈,峡谷两旁,山势陡峭,极为险峻,常人更本无法攀爬,嘉路当时过此地,突发奇想,若能找到上山的路并将伏兵藏于两旁山峡,即便是有十万大军兵进梓潼,也能以地利轻易阻挡,于是,嘉当时便心血來潮的在此峡谷逗留了几曰,在峡谷四处寻觅,不想,竟然真让嘉寻到一处极为隐秘的上山之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以军师已经有阻挡西凉兵的方法了,军师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哈哈,太好了,那我们加紧赶路,务必在董卓大军到达梓潼前到达此处。”
太史慈听着郭嘉的述说,目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兴奋,他总算知道郭嘉为何在一开始便直接让他领兵往梓潼这边迅速赶路,原來是早有计划。
见太史慈火急火燎的,郭嘉反倒不急了,摆手笑道:“呵呵,不急,据最新军情,董卓主力刚到白水关,距离剑阁尚有一段距离,足够我们赶路了,何况,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抵达梓潼郡后,绝对不能惊动刘焉的守军,所以翻过此山,我们便得借夜色赶路了。”
“原來如此,军师早有计划,慈就放心了,这次,定要打董卓一个措手不及。”太史慈闻言,总算放下心來,心中也是跟着兴奋起來
与此同时,一场激烈的攻防战在阆中展开。
不论是与绵竹关向云雷声大雨点小的攻势相比,或是与太史慈、郭嘉这边的销声匿迹相比,张辽这边情况截然不同。
阆中守将吴懿不是绵竹的刘璝,相比刘璝,吴懿文韬武略基本可以将刘璝甩上好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