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过后,余文丽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说:“你照计划从正门攻进去。”说完,跑出酒店大门拐向左边。
我端着枪跟着跑出酒店大门。
从火光中看到,白房子院门口已炸的辨不出原来模样,地上有半米多深的大坑,白房子三楼有五间房亮起灯,里面传出嘈杂的鸟语。
刚跑到街道上,两辆卡车一左一右疾驶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白房子院门口,两辆卡车上跳下三十多名武装人员。
阿勒斯从左边卡车副驾驶室下来,手里端着一挺机关枪,来到院子门口,朝三楼亮灯窗户就是横扫。
两辆卡车上都有大口径机关枪,在阿勒斯带领下,跟着吐出骇人火舌。
大口径机关枪威力很猛,打在白房子墙上留下一个个大窟窿,打在窗户上整个爆裂。
三十多名武装人员涌进院子,向白房子的大门冲去,离大门口还有十米左右,从里面冒出五条火舌,冲在前面的五名武装分子倒下。
阿勒斯右手一挥,右边卡车上的大口径机关枪调转枪口,子弹如流星飞入大门,压制那里的火力。
与此同时,一楼二楼窗口跟着有子弹射出,共有六个点形成互为犄角之势。
又有四个武装人员倒下,剩下的武装人员散开或匍匐在地,避让白房子里的火力,同时组成火网封住那些窗口。
攻势被暂时阻碍停滞不前。
我拿出望远眼镜戴上,调整好焦距,躲在卡车后面,探头观察一二楼窗口里的情况,在微弱的光线中,依稀看到每个窗口都是俩人,躲在窗口两边,进行交替射击。
用心观察几分钟后,发现窗口里大致规律,决定先从一楼左边第一个窗口下手。
我匍匐在地上,端着冲锋枪瞄准第一个窗口右侧,心里默念五下,手指扣动扳机打出一梭子弹。
接着又瞄准第二个窗口右侧,以同样方式打出一梭子弹。
两个窗口火力微弱许多,我明白解决掉两个火力点。
白房子里的人应该有通讯工具,其它窗口随后改变战斗方式,令人一下子难以摸清其射击规律。
我看到阿勒斯看一下手表,随后他大声骂骂咧咧,跑到右边卡车驾驶室,从里面拿出一杆火箭筒,连续向白房子射击三枚火箭弹。
被击中的地方顿时火光冲天。
一楼所有窗口哑声。
武装人员向大门口冲去,来到大门口两侧,往里面扔了十数颗手雷,爆炸声响后,蜂拥冲进白房子。
激烈枪声在白房子里响起。
白房子后面也传来枪声爆炸声,想必是阿勒斯的人在后面夹击。
我没有从一楼大门进去,而是跳上一楼最左边窗口,身子往上用力一纵,伸出双臂抓住上面空调架,一拉一撑挺起身子,腾出左手按住空调外机壳,奋力一跃上去,站在空调外机壳上面。
二楼窗口就在眼前,我翻进房间,走过去打开房门,悄悄探头往外瞧,只见三个欧美武装人员守在楼梯口,全神贯注向下面射击。
我拿出两个手雷扔过去,然后躲在门后听爆炸声。
爆炸声过后,我翻出二楼窗口,以同样翻上三楼窗口,刚露个头,里面房间门被打开,现出一个高大身影,我下意识蹲下身子。
一梭梭子弹打在窗台上,溅出星星点点火花。
好险!
我看到旁边墙上有几个大口径机关枪打出窟窿,蹲着跃过去,反手抓住一个窟窿,端着冲锋枪对准窗口。
下一秒,一支卡宾枪伸出窗口朝下扫射,两梭子之后,一个高大身子探出来向下张望。
要是会说鸟语,我一定会开口说‘嘿,我在这里’,可惜不会,只好用枪说话,一梭子弹打过去,高大身子耷拉在窗台上。
我用力反转身,抓住靠近窗户的窟窿,迈脚重新站空调外机壳上。刚站稳,一个可怕的枪口从窗口里右侧伸出,对准我的胸口,心一下子拔凉拔凉。
接下来,枪口后面转出一张美丽的杀手脸。
美丽的杀手脸跟我进行以下对话。
“想不想死?”
“不想!”
“不想死,就抱我跳下去。”
“你有脚干吗不走路?空调外机架承受不了俩人体重。”
“我很累,就想要人抱着才行。”
“我同样很累,恐怕抱不动。”
“废物一个,留着没用,请吃枪子。”
“别,我想起来,身上还有力气。”
“反应迟钝。”
余文丽柔软的身子贴上来,双手舒服搂着我的脖子,空调架发出痛苦呻吟,我干脆重重跺一脚它。
空调架嚎叫一声坠落下去,我和余文丽跟着往下掉,瞅准落在二楼空调外机上,借力往前纵去,稳稳落在地上。
“不吃枪子,吃个吻。”余文丽说完,在我嘴唇上轻轻一吻。
吻完,余文丽看看时间,头一摆道。
“撤吧,古特雷准将的部队还有五分钟赶到。”
我俩向酒店跑去,身后的白房子燃起熊熊大火。跑到酒店停车场,我俩上了别克车,余文丽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这时,空中传来直升机轰鸣声,十一点方向出现五个黑点。
配合默契。
余文丽一打方向盘,向右边街道驶去。
车子驶出喀布尔,我伸手在余文丽大腿上摩挲,问她。
“什么时候送我出境?”
她瞥我一眼道。
“联系蛇头要十天,讨论从哪出境要十天,帮你乔装打扮要十天,大概一个月吧。”
‘乔装打扮’这句露了馅。
忘了老子会易容,就是想跟老子‘战斗’一个月,何必费劲拐弯抹角。
我手放肆伸进余文丽衣服内,贼兮兮东张西望,生怕哪里有摄像头,忘记所在国家是阿富汗。
余文丽有瞥我一眼道。
“前面好多坑,我走神将车开进坑里怎么办?”
我揉捏着软绵娇嫩回答。
“千万别,就梨瓜这么大,还不够填坑。”
余文丽嘻嘻笑问:“你老婆的多大?”女人就喜欢比较。
“要小一点。”我说一句违心话。
没见过王虞美的真面目,目测要比余文丽的大一点。
余文丽挺起胸脯臭美。
挺再高,也在老子掌握中,我加大手中揉搓力度,余文丽醉了,汽车走起之字形,好在汽车奔驰在旷野上,才没有造成拥堵。
“我们去哪?”
“去桃花源。”
“阿富汗有桃花源吗?”
“有,在远离美国人的地方。”
余文丽将我带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这里生长着万亩罂粟,如果不是它结出的果实能摧毁人的心灵,罂粟花是世界上最美的花之一。
一个月时间过去,我从伊朗辗转回到马来西亚。
回到吉隆坡那个家,当然,一定是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虽然家里人目前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只能说,家是一个模糊概念,对于我这个孤儿来讲。
最让我挂念的地方就是家。
阿富汗之行,我最大程度体验过生与死的洗礼,从阿富汗出来后,我才发现活着是多么的珍贵,人生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在回来的路上,我发现脑海里思念最多的不是余文丽,而是阿富汗小女孩阿米娜。
阿米娜,下辈子有灵,我一定做你的哥哥。
回到吉隆坡的家,第一时间没有看到王虞美,密伊告诉我,在这段时间里,王虞美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待在供奉观音菩萨屋子里。
日常生活跟尼姑没有什么差别。
奶奶的,千万别变成尼姑,老子真的对尼姑过敏,特别是长得很美的那种尼姑。
供奉观音菩萨的房间在二楼,我蹑手蹑脚来到房间门口,希望能给王虞美一个惊喜。
“你回来了。”王虞美面向观音,背对门口说。
“怎么知道是我?”我惊奇问。
王虞美叹息一声起身,袅袅婷婷走出观音菩萨房间,随手带上房门说:“观音菩萨昨天告诉我,你今天会回家。”神情很平淡,如同我才离开她一分钟。
本来就很美的她,加上这份恬静,如同女神一般高贵神圣。
我情不自禁抱住她,轻轻问:“想不想我?”说着,脸蹭上去耳鬓厮磨。
王虞美淡淡道。
“当然想你,可是有用吗?在阿富汗那种地方,你身边都不缺女人,谁能守住你的心?”
大有看破红尘的味道。
我心惊肉跳道。
“王师军是不是去了阿富汗?”
王虞美静静望着我道。
“没有,都是观音菩萨告诉我的,观音菩萨还说,爱上你,是我的罪孽,我这辈子生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赎罪。”
奶奶的巴子。
眼前活脱脱就是一个尼姑!
人家培养小萝莉,老子居然在培养尼姑。
而且这个尼姑居然与观音菩萨通灵。
王虞美知道我去泰国,并不清楚我去阿富汗,她不但说出我在阿富汗,还知道我在阿富汗有奸情,不是通灵是什么?
“观音菩萨还对你说了什么?”我做贼心虚问。
对于这个问题,王虞美并没有急于回答,伸出手在我脸上轻轻触摸,神色里充满怜爱和温柔。
一分钟后,她才轻轻道。
“真的爱错了你,后悔没听哥哥的话。”
说完,转身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