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笛声在外面响起,我才爬起来,走到卫生间镜子前,从四分五裂的镜子里,看到鼻尖上有一道浅浅红痕。
不幸中的万幸。
在这个危险的国度不要待在热闹地方,人越多处,往往为恐怖分子热衷袭击的地方。
酒店同样是危险的地方。
我捡起地上烧水壶,重新烧水泡面,吃完泡面,我背着包下去退房,走出酒店,在街边打出租车。
寺庙周边已拉起警戒线,不断有人从里面抬出来,活人被送上救护车,死人摆放在地上供家人认领。
嚎哭声与呼喊声混合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和悲惨。
人的幸运不在于财富多寡,而在于你生活在哪个国家里,在我眼里看来,地球上只有在中国生活的人,不会遭遇不明不白的杀戮。
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我上车,拿出准备好的纸片给司机看,上面有阿富汗文字,表示前去地址。
双方打手势谈好价钱,司机启动出租车出发。
目的地是一个叫日落的小镇,一路上俱是颠簸的砂石路,五个小时后,出租车到达日落小镇。
小镇上名叫阿勒斯的阿富汗人,是我所要拜访的人,他家非常好找,小镇上最大的白色房子和最高的院墙。
我上前敲门,一个大胡子男人前来开门,打量我一下问:“拆莱阿健?”‘拆莱’是鸟语里的中国单词读音。
读书时学过一些鸟语,绝大部分都还给老师,鸟语中中国单词还是记得,我对大胡子点头认可。
大胡子侧身摆头,示意我进去,待我走进大门,他关上门,带我向白房子走去。
白房子有一亩地大,房前场地上摆放着两辆别克和三辆皮卡,还有六辆山地摩托车零散在各处。
一条回廊围住白房子,回廊上有三个荷枪实弹便衣在抽烟聊天。
大胡子带我踏上回廊绕着白房子走,来到白房子后面,首先看到一个标准游泳池,里面的水清澈见底。
五个多小时没见到一滴水的我,心里为之一爽。
游泳池里有俩个三点式美女在戏水,岸边上还有五个美女或坐或躺。这些美女肤色不尽相同,表明是全球佳丽。
在阿富汗能拥有标准游泳池,加上如此多佳丽相伴,说明主人的生活相当奢华。
大胡子带我到一个阿富汗人跟前,对他说几句阿富汗话。
阿富汗人穿着大裤衩躺在一张竹制椅子上,一个亚洲面孔美女,正在往他身上涂抹防晒油。
我估计他就是阿勒斯。
阿富汗人望我一眼,没有起身,张嘴说几句话,亚洲面孔美女在旁边中文翻译。
“你好,阿健,我是阿勒斯,欢迎你来到阿富汗,请随便做客。”
亚洲面孔美女说到这里,左手放在胸前,向我弯腰行礼道。
“我叫余文丽,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
名字表明是个中国女人。
阿勒斯又说几句,余文丽没有翻译,朝对面招手,用鸟语大声叫几句,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风情万种过来,接替余文丽,往阿勒斯身上抹防晒油。
余文丽微笑对我说:“阿健先生,请跟我来。”然后转身离开。
我跟在她身后说,‘阿健先生’听着很拗口,称呼‘阿健’就行。
余文丽答应。
一路上,我欣赏着余文丽的身材,一米七左右个子,蜂腰翘臀很是养眼,加上一张姣好的古典脸,标准的东方美女。
白房子共有三层,余文丽带我来到三楼一个房间门前,推开门说:“阿健,这是你的休息房间,床头柜上有电铃,有需求就按电铃。”说完,转身下楼去。
休息房间是酒店房间格局,一间卧室一间卫生间,我进去把背包放在衣柜里,然后来到会客区坐下。
颠簸了五个小时,确实有点累,不久,头靠墙睡过去。
不知过多久,敲门声唤醒我,打开房间门,是余文丽来叫我吃饭,吃饭地方就在房间外大厅。
一张小圆桌上有四菜一汤,旁边就两张椅子,想必是只有余文丽陪我吃。
我在卫生间洗把脸出来,来到小圆桌旁,在余文丽对面坐下,她问我喝什么酒。阿富汗天气炎热,我回答说喝冰镇啤酒。
余文丽拿来冰镇啤酒,与我边喝边聊。
“阿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在阿富汗,没有阿勒斯办不到的事。”
这是客道话。
刘宗宇提醒过,阿勒斯只会帮忙不会插手,我开口说:“帮忙找出最近来阿富汗的一个中国人,名叫雷火风,行走有些不方便。”接着又将体貌特征详细描述出来。
余文丽爽快答应下来。
这时,楼底下传来女人欢声笑语,音量很大,显得甚是喧闹。
余文丽皱皱眉说:“又在胡闹,吃个饭也不能正经。”听语气,她跟阿勒斯那些娈宠不一样。
喝完六瓶冰镇啤酒,我不想喝下去,这里没有大米饭,我吃了几块蛋糕充饥。
回到房间,余文丽跟过来,倚在门框柔声说:“阿勒斯吩咐,在他家里,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包括我在内。”话里意思很明白。
我盯视她几秒后回话。
“我来阿富汗只想办一件事,计划中不包括女人。”
余文丽一听,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三天后,余文丽告诉我,雷火风在一个叫古勒兰的地方出现过,之后就在那里消失。
古勒兰为塔利班控制区域,有很多大山和山洞,余文丽分析,雷火风很有可能在山洞里隐藏起来。
我当即决定去古勒兰,余文丽陪同去,路程有上千公里,她开了一部皮卡车,装上两大桶汽油和一顶帐篷。
再装上一些必用物品出发了。
美国在阿富汗打了多年仗,可以说,阿富汗境内几乎没有好路,皮卡车行驶速度能保持在四十码就不错。
跑到天色完全断黑,余文丽停车,说就在这里休息。
余文丽下车搬下帐篷,手脚麻利支在一个较为平坦地方。跟着拿出一把工兵铲,在地上挖出一个坑,在坑上烧起一堆篝火,挂上一个铁锅,往里倒水煮东西。
跟之前娇弱形象判若两人,看上去训练有素,令我刮目相看。
煮好东西,我们坐在篝火旁吃喝起来。
铁锅里是大杂烩,有鸡有各种肉块,都是罐头包装食品,唯独没有蔬菜。而且只放盐没有别的调味,我吃起来很不习惯。
看到我吃的愁眉苦脸,余文丽说我肯定没吃过苦,仔细回想,我确实在吃喝上,没亏待过自己。
啤酒不方便带,我俩喝的是白酒,余文丽是酒中高手,独自喝掉一瓶白酒,而且神色自若没啥异样。
吃饱喝足,余文丽拿来两条睡袋丢进帐篷里,自行钻进其中一条睡袋。
等我钻进睡袋,余文丽闭着眼睛说:“想做那事,就过来跟我睡在一起,不用客气。”语气相当平淡。
就如同在讲柴米油盐。
我突然有些冲动,望着她闭上眼睛的俏脸,强行将冲动压下去。
第二天醒来,余文丽已煮好牛奶,我就着牛奶吃下三块蛋糕,心里非常思念远方的豆浆和油条。
吃完早餐,收拾好场面准备上路,余文丽要我开车。当听说我不会开车,惊诧望着我好一阵,随后说教我学开车。
我坐上司机位,余文丽坐在副驾驶,开始手把手教开车。
幸好领悟能力不错,两小时后,我就能单独开车。在崎岖坎坷的路上行驶,到第二次晚上休息时间,余文丽夸奖到,我的开车技能,不亚于三年老司机。
支好帐篷,烧起篝火,吃着罐头包装食品,喝着白酒,我们开始聊天,话题比昨天晚上范围广。
余文丽是个开朗的女人,懂很多东西,随便说到哪个方面,她都能说出个一二。
当聊到古代文学里四大名著,我说四本书都看过,余文丽笑眯眯问,看过《金瓶梅》这本书没有?
读高中时,我同桌父亲是市图书馆一把手,家里有本线装《金瓶梅》没删减,他从家里偷偷拿来给我看。
得知我看过没删减《金瓶梅》,余文丽要我讲没删减部分内容。我自然清楚哪些没删减内容讲什么,没有答应她要求。
余文丽没有纠缠,而是大胆问:“阿健,你在那方面开车技术怎么样?”我明白是问哪方面开车技术。
我已喝下六两白酒,得意洋洋道。
“跟赛车选手比差很远,飚个一百八十码没问题。”
余文丽接着问:“你目前开过几部车?”这就要好好算一下。
雅玉,茶花,克拉拉......
酒喝多,记忆力不行,只好笼统说:“大概七八部车吧。”有些人事与愿违,如过眼云烟难能深刻铭记。
好奇怪,记忆里怎么会有茶花这个名字?
余文丽接着问:“开的是出租车还是私家车?”这有什么可问,我怎么会开出租车?
我自豪道。
“虽然有二手车,但都是私家车。”
余文丽意味深长望着我,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喝完酒,我钻进睡袋准备睡觉,余文丽来到我身边,蹲下问:“有部现成出租车想不想开?车况很好,飚一百八十码没问题,而且不用打表付钱。”眼睛里含情脉脉。